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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义原本以为之前那已经算厉害了,没成想这一下,却让他疼的霍然睁眼。
紧紧的看着头顶上的床幔,星义喉咙宛若被卡住一般,连一句闷哼都叫不出口。
星义眯起眼睛,感受着脑袋像是要被挤爆般的痛苦,张嘴,恨恨的说:“就这点本事?镇格门,也不外如是!”
容棱冷下眸子,松开星义的头,在其胸口某处,狠狠一点。
这一下,星义并没多少疼痛感,但少顷之后,却感觉上身血管里,像是有蚂蚁在爬似的难受。
星义不可思议的盯着容棱,这人只是点了一下,为何会有这种感觉?这人在他身上放了什么?
星义虽然震惊,但还是没有要说的打算,容棱哼了一声,又在星义双膝点了两下。
不是麻穴,就是痒穴,该是最折磨人的地方,但星义硬是憋着一口气,再难受也不妥协。
容棱看看时辰,觉得就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走到门边,对着外面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们吩咐一句:“看牢!”
便不再管星义,走向了柳蔚的房间。
星义被撂下,浑身酸麻难受,奇痒难忍!
偏偏连动都动不了一下。
星义额头布满了细汗,那是强韧痒麻而造成的,他在考虑,他虽然不怕刑罚,但若是能少受些苦,又何必这样自找虐待?
此刻容棱不在,星义在迅速编造,看能否编一套完美些的说辞,先糊弄过去。
撒谎也是从小的训练项目之一,星义有信心,自己可以编的无人看出。
方才刚醒来,时间太短,他没有办法设想周全,现在,到底争取了一些时间。
就在星义忙着一边抵抗身体的难受,一边脑子迅速转动时。
容棱敲响了柳蔚的房门。
柳蔚坐在床上,一听到房门响,就抖了一下,然后缩回被子里,推推旁边的小黎。
小黎正抱着自己的骷髅头宝贝,娘亲一叫他,他就反应过来,然后张口对外面头道:“谁啊?”
“是我。”容棱的声音,淡淡传来。
柳蔚给小黎使眼色!
小黎乖巧的点点头,但又小声的确认:“爹,这可是你说的,我帮你挡住容叔叔,这颗头就送给我了。”
柳蔚敲了小黎脑门一下:“知道了,你的。”
柳小黎高兴的笑笑,然后对外头道:“容叔叔,我都睡了。”
“你爹呢?”容棱问道。
“我爹也睡了。”
外面沉默一下,接着便是转身离开的脚步声。
柳蔚眨眨眼,仔细的竖起耳朵听,果真听到脚步声越行越远。
柳蔚摸摸下巴,狐疑,这就走了?这么容易?
柳蔚不信,又推了推小黎:“去看看。”
小黎搂紧自己的头骨,跳下床,走到门边,回头问道:“开门吗?”
柳蔚摇头:“先趴门口听听。”
小黎就趴在门口,仔细的听听,随即摇摇头:“容叔叔走了。”
柳蔚眯起了眼,还是不信!
那男人若是有这么好打发,她至于躲成这样?
柳蔚也跳下床,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透过白色的绢布门扉,往外面偷窥,却见外头,果然一个人都没有。
柳蔚眉头一皱,索性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露出一个缝,再次瞧,却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真得走了?
小黎看娘亲跟做贼似的,觉得跟自己无关,便转身要回床上,可刚一转身,脑袋便撞到了一面软墙,小黎身子一歪,险些摔倒,等站定了,抬起头,看到那面软墙是谁,小黎突然说不出话了。
柳蔚还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偷看!
小黎咽了咽唾沫,看着正给自己比出“噤声”手势的容棱,一下子就僵硬了。
小黎再看看房间大敞的窗户,心里暗骂自己不聪明,怎么就忘了把窗户锁上了。
柳蔚趴在门口,半个身子都伸出去了,却还是没看到容棱。
柳蔚抓了下头,一方面觉得不现实,一方面又觉得逃过一劫也不错,正当她这么想着时,却听后面传来一声询问:“找到人了?”
那声音冰冰凉凉,带着低沉,何其熟悉……
柳蔚手指一僵,眼睛慢慢往后看,等终于看到身后站着的是谁时,她呼吸一滞!
卡了数秒,才说出话来:“嗨,好巧。”
容棱一把捏住她的手,将她拖出房间,往外走。
柳蔚被他扯得手痛,不乐意的想挣开,容棱却捏得更紧,没一会儿,两人便到了客栈后院。
远处的马棚里,马儿正在休酣,柳蔚甩开容棱的手,拧着眉一边揉自己的手,一边道:“你干什么?”
容棱迈步,逼近她。
柳蔚愣了一下,条件反射的后退!
容棱却再次逼近,这次,他还捏住她纤细的手臂,让她无法再退。
柳蔚抿了抿唇,蹙眉瞪着他,索性也不躲了,就这么直挺挺的与他对视起来了。
容棱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视她的眼睛,寒声道:“别想再躲本王。”
柳蔚硬撑着说:“谁躲了,我有什么可躲的。”
“说。”
柳蔚装模作样:“我说什么?”
容棱眯起深沉厉眸,手上的力道不禁又加重了几分,像是要把柳蔚的下巴捏碎。
第304章 :你听说过地下情吗?
柳蔚吃痛一下,却也来了脾气,跟这人杠上了:“容都尉这是恼羞成怒,要动手了吗?好,打一架吧!”
柳蔚说着,挥开他的手,摆出手势,就要动手了。
容棱蹙了蹙眉,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那眼神,冷的结冰!
柳蔚看在眼里,便觉得心脏都收缩了,她看不下去的移开视线,却又觉得这样太示弱了,又赶紧重新看回去。
但同时,容棱却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他的背影,一如平时的冷硬,仿佛没什么不同,但柳蔚却有种毛毛的感觉,好像他这一走,就永远不会回来了。
虽然明明知道容棱不会走,当然不会!
无头案是镇格门接下的案子,作为镇格门都尉,容棱这次偏偏为了方便徇私还手欠,要亲自接下此案。
那案子既然接了,他便不能随随便便的离开,至少要等到案子结束。
可现在,连凶手都没抓到,怎么结束?
柳蔚呼出一口气,眼看着容棱已经过了转角。
她一咬牙,突然问:“那个人,说话了吗?”
容棱脚步顿停,却不到一秒又抬步离开,嘴里不冷不热的带出一句;“与你无关。”
柳蔚皱皱眉,容棱已经走过转角,身影不见。
柳蔚揉揉眉心,觉得心里很乱,而就在这混乱的思绪中,她也不知哪根神经线搭错了,直接迈步,追了过去。
在走廊,柳蔚追到了容棱,看着男人上楼,准备进房,柳蔚突然张口:“喂。”
容棱再次停住脚步,回头,瞧着她。
那目光,依旧冷,冷的没有温度。
他是第一次用这种目光看柳蔚,柳蔚一下子觉得,自己竟然害怕了。
这世上,没有谁能不计好赖的去追一个人,去看一个人,去对一个人好,若真有这种人,就应该珍惜,而不是仗着他喜欢你,就任性妄为,肆意玩弄。
柳蔚从没玩弄容棱的心。
柳蔚只是很怕,很想逃避。
逃避与容棱的这段感情,因为她心里那个坎,还过不去,或者说,过去了一半,还有一半没过去。
柳蔚想容棱多给她一些时间,让她能发掘一些别的借口,来完整的迈过这个坎儿。
但容棱显然不打算再给她时间。
而他这一走,柳蔚也怕了。
今晚,她若不说出一个答案,容棱肯定是要寒心的。
人心,是消耗品,你寒过一次,以后再想给暖回来,便不容易了。
柳蔚明白这个道理。
就因为明白,所以柳蔚又叫住了他。
容棱站在楼梯上,静静的看着柳蔚满脸纠结的摸样,耐心的等着她说。
这里其实不是说话的地方,到处都是暗卫,他更希望两人有什么话,在私密一些的地方谈。
可此刻,显然并没有第二个选择地点。
柳蔚掐了掐自己的指尖,用最短的时间,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
随即柳蔚一咬牙,抬眸看着容棱,问道:“都尉大人,你听说过地下情吗?”
容棱蹙蹙眉,对于这个新鲜词汇,并不了解。
柳蔚耳根子突然变红,她咳了一声,慢慢走上楼梯,见容棱用一种莫名的目光看着自己,她生气了,吼道:“别以为我会给你解释,你听得懂就听,听不懂就算了!”
容棱眯了眯眼,瞧着她滚烫的耳朵和脸颊,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