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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余杰一个机灵,立刻道:“我这就让人安排一下,两位稍等。”
“不必。”容棱道:“就这样去。”
容都尉都开口了,曹余杰也不能说什么,只好亲自引着两人,往大牢走。
大牢设立在衙门后面,并不远,有重兵把守。
他们一过去,便有衙役出来相迎。
曹余杰招了招手,让他们开路,便又对柳蔚和容棱道:“这牢房狭窄潮湿,两位若是不适……”
“无妨。”不等曹余杰说完,柳蔚已经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曹余杰也不说什么,沉默的下了长长的地下楼梯。
一进入牢门,便感觉光线在变暗,曹余杰在前面走得小心翼翼,柳蔚、容棱、柳小黎在后面如履平地。
楼梯走了一半,柳蔚突然发问:“听说那柳逸的小厮,都让曹大人给打死了?”
曹余杰闻言,一个崴脚,险些从楼梯上摔下去。
曹余杰急忙说:“司……司佐大人这是哪里听来的闲话,此事是谣传,并非真相……”
柳蔚淡笑:“那真相是何?”
曹余杰想回身跟他们说话,更想亲自看着容都尉解释,但楼梯太窄,地方又高,不好乱动。
曹余杰便只能背着身,心惊胆战的道:“那小厮本就是个有病的,原本只是差他出来问一问,谁知道,拿板子吓唬吓唬他,没成想,板子压根没落到他屁股上,人就吓死过去,两位大人若是不信,那尸体也还留着,司佐大人验尸本领高超,您亲自看一看,必然就一清二楚。”
这时候曹余杰反而庆幸柳蔚的验尸本事,才不至于让自己担上无妄之灾。
曹余杰这么着急的解释,柳蔚倒是相信,在没见到曹余杰之前,柳蔚还觉得此人皮硬,是个横的。
看了本人,便觉得此人实则胆小心怯,倒是没柳蔚想象的那么难对付。
容棱之前未见到曹余杰,只知道沁山府乃七王势力,却不知竟还能遇上老熟人。
曹余杰在京都任京兆尹时,容棱便与他有一些渊源,这人的人品,容棱倒是可以保证,草菅人命这等事,曹余杰不会做。
一路下了楼梯,柳蔚边走边继续问:“曹大人可知,这位柳逸,当真是丞相公子?”
一说到这个,曹余杰就想哭:“本官好歹也在京都任职过,京都一些出了名的公子哥,怎会不认得,只是此次,却实非本官所愿。”
“哦,这话怎的说?”
曹余杰正要答,前面领头的衙役,道了一句:“三位大人,到了。”
曹余杰后面的话便咽了回去,下了楼梯的两间牢房,就是柳逸与金南芸、游姑娘的。
曹余杰站在其中一间牢房门口,瞧了眼里头浑浑噩噩,正缩卷在干草上睡觉的男子,不耐烦的咳了一声。
旁边的衙役立刻拍了拍牢门:“喂,醒来了!”
第277章 :死地求生的模样
曹余杰连忙制止住那位衙役,在衙役不解的目光下,对衙役摆了摆手。
曹余杰又看了容棱和柳蔚一眼,这才轻言细语的对牢房里的柳逸唤道:“柳公子,柳公子?”
本就没有睡实的柳逸,在衙役拍门的时候,就醒了,他慢吞吞的睁开眼,脸上脏兮兮的不掩狼狈。
柳逸眯着一双眼,往牢房外看去,这便看到昏暗的光线下,衙役手持刑棍,站在那里。
衙役的旁边,是府尹曹余杰,后面,是一个白衣男子,一个黑袍男子,还有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
这……
柳逸僵了一下,才快速坐起来,满头是草,嘴唇发干,看着那黑袍男子,柳逸宛如看到亲人一般扑上去,激动不已的道:“大人……都尉大人……真的是您?”
容棱上前一步,问道:“三公子可还无恙?”
柳逸忙低头看了看自己,他尴尬的拍拍衣服上的干草,苦笑着道:“事已至此,还有何有恙无恙之说?都尉大人……您,您是来……”
曹余杰在旁插嘴:“镇格门接了柳三公子您的案子,都尉大人与司佐大人,亲自前来了解案情。”
柳逸闻言,忙跪了下来。
柳逸朝容棱狠狠磕了几个头:“在下何德何能,竟能劳动都尉大人亲自出面,大人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
柳蔚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转头看向小黎,对小黎挑了挑眉。
小黎朝娘亲隐晦的点了点头,意思就是,嗯,易容绝对很成功,真的看不出来破绽。
其实这也不算易容,柳蔚只是稍微化了点妆,让自己看起来英气一些,不那么像女子。
今日肯定是要见柳逸的,总要做点措施,总不能一见面就认出来了。
柳逸果然没有认出柳蔚,或者说,这个时候,柳逸的眼睛里也装不下别人了,容棱对柳逸来说,是救命稻草。
而其他人,都是背景板罢了。
在一连磕了好几下头后,柳逸终于满是期待的站起来,一双眼,发亮的看着容棱,似乎就等着容棱一声令下,曹余杰就下令打开牢门,放他出来。
可容棱并没有说话,对于柳逸,容棱并不熟,所以连多安慰两句也欠奉,只是看向曹余杰,道:“牢房阴凉,晚上多拿两床被子来,莫让柳三公子着凉。”
曹余杰也以为容棱会下令放人,但对方竟就这么轻飘飘的带过。
曹余杰愣了一下后,老实点头,对身后牢头吩咐:“都听到了?”
牢头赶紧应是。
在柳逸瞪目结舌的目光下,容棱慢慢走向旁边令一间牢房。
“大人……都尉大人……”柳逸还不敢相信,柳逸双手把着牢门,着急的唤着,那死地求生的摸样,哪里还有往日的风度翩翩。
柳蔚勾唇一笑,随着容棱,走到旁边的牢房。
这间牢房里,住了两名女子,两人分别坐在牢房两头,但两人的摸样,却天差地别。
左边那位,与柳逸一样,坐在干草堆里,缩卷一团,背靠墙壁,自己抱住自己双膝,瑟瑟发抖,看着可怜兮兮。
甚至身上的衣服,都瞧不出颜色了,灰头土脸,面上也是黑黑灰灰,斑驳不堪。
右边那位,虽然也住在干草堆里,但她的草堆上铺了两床干净又暖和的被子,身上的衣服很干净,头上还戴着步摇头饰。
此时,女子正斜倚在墙壁上,拿着宝石的手镜,对着镜子,接着虚弱的烛光,正在给自己描眉,女子的手边还有一盘糕点一盘水果,描一会儿眉,大略是饿了,女子咬了一口糕点,一边咀嚼着,一边继续描。
听到外头的脚步声,女子虚虚的侧过眸来看了一眼,待看清外头的人,女子愣了一下,才将镜子和眉笔放下,站起身来,走到牢门口。
曹余杰乍然看到这一幕,唬了一大跳。
曹余杰是真不知道,还有人把牢房布置成这个样子的,看看那棉絮的被子,竟比自己这个府尹用的还好。
曹余杰正想发作,想问问这些衙役都是干什么吃的,这是要让人在牢房里盖闺房的架势吗?
可曹余杰还没开口,就听脚边软软绵绵的童音响起:“芸姨。”
柳小黎很久没见金南芸了,虽然以前不太喜欢这位总喜欢捏他脸的芸姨,但是到底是久别重逢,总有些动容。
金南芸看了看柳蔚,又看了看容都尉,这才蹲下身,对牢外的小黎伸出手:“宝贝儿,芸姨好想你啊。”
柳小黎拉住金南芸的手,仰头望着娘亲:“爹,芸姨被关在牢里了。”
曹余杰原还以为容都尉亲自驾临,是为了柳逸,眼下看来,竟仿佛对柳逸不闻不问,倒是对这位三少奶奶,尤其在意!
还有这位司佐大人的儿子,称呼其为阿姨。
莫非,这位三少奶奶,是司佐大人的朋友?
柳蔚淡缪的瞥了牢房里一眼,不咸不淡的一笑:“被关进牢里还能过得这般好,你芸姨果然不是凡人。”
金南芸眯起了眼,站起身来,瞪着柳蔚:“你这说的什么话?我问你,你怎的现在才来,是真要让我死在这牢房里才高兴?”
柳蔚挑挑眉:“你会死吗?瞧瞧你的吃穿用度,比我用的还好,怕是我死了,你都还没死。”
金南芸委屈的嘟嘴:“我从小身娇肉贵,被我爹娘捧在手心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我哪能吃得了这种苦,我不将自己打点好,你还见得着我吗?你个小没良心的,刚见面,也不会关心关心我,你要这么狠心,还不如不来,眼睁睁看我客死异乡算了,我看到时候你怎么跟我爹娘交代,怎么跟我姐姐交代,怎么跟我干儿子交代!”
说着,金南芸又蹲下来,拉住小黎就不撒手:“小宝贝,你看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