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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柳小黎忠实的将娘亲说的一切都记录下来,然后翻了一页,静候着,等着娘亲再继续说下去。
柳蔚却在犹豫一下后,取下手套,慢悠悠的走回来。
小黎讶然:“爹,完了吗?”
柳蔚“嗯”了一声。
柳小黎皱起眉。
容棱也皱起眉。
就连浮生也蹙了蹙眉。
小黎不解:“可爹你还没解剖,尸体身份和凶手的身份,也没推断……唔唔……”
不等小黎说完,柳蔚一把捂住小黎的嘴,不让小黎说下去。
容棱此时看向柳蔚,问道:“为何不继续?”就连容棱都看得出,柳蔚并未验完。
浮生也巴巴的望去,不知道柳姑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柳蔚舔了舔唇,压低声音说:“柳逸没坐过牢房,我怕柳逸舍不得走,让他多坐几天。”
容棱:“……”
浮生:“……”
柳小黎好不容易挣脱娘亲的手,鼓着嘴不高兴的说:“爹你没洗手!”
柳蔚把手在裤腿上蹭蹭,咂了咂嘴:“戴了手套的,能有多脏。”
小黎哼了一声,嘟起嘴,拿小爪子在嘴上拍拍,又“呸呸”了两声。
不管柳蔚是不是存心放慢结案时间,让柳逸和那游姑娘多吃点苦头,为金南芸出气,但就只凭柳蔚之前说的那些,便足够曹余杰马不停蹄,派人去仔细缉查了。
衙役头头领了命前去。
柴房里,又诡异的安静下来。
曹余杰觉得不舒服,这里毕竟有具尸体,总感觉周围阴森森的,他正想招呼大家出去,却见陈爷子阴沉着脸,满脸死硬的问柳蔚:“你究竟是何人?”
柳蔚虚虚的瞧陈爷子一眼,笑道:“巧合,也是个仵作。”
“你也是仵作?”这个答案让陈爷子惊讶之余,又觉得意料之内,陈爷子问:“京都有你这样的仵作,我闻所未闻。”
沁山府离京都不远,京都的一些消息总能传过来,陈爷子可从未听说京都有过这样一位验尸奇人。
“在下并非京都人。”柳蔚礼貌的道:“我来自曲江府。”
“曲……曲江……”这次不等陈爷子说话,曹余杰先开口:“司佐大人莫非就是……曲江府那位,柳神医?”
自己的名字竟然连沁山府这样的地方都传遍了,柳蔚闻言倒是愣了一下,随即摸摸鼻子,尴尬点头。
不喜被夸。
曹大人立刻拍了陈爷子一下,道:“老爷子,这不就是你总挂在嘴边,被你夸得神乎其神的那位仵作大人?”
陈爷子怔怔的看着柳蔚,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竟然就是曲江府那位“业界传说”……
“不是。”陈爷子拔高了声音:“那位柳神医年过八俞,鬓须皆白,老态龙钟,你这黄毛小子胡编乱造也要有个准,你说你是他徒弟还勉强让人信服,你说你就是他……这,不可能!”
年过八俞,鬓须皆白,老态龙钟……这是柳蔚?
且不说柳蔚没有八十岁,就说她一个女子,哪怕真的八十岁,也不可能长胡子吧。
柳蔚无奈的道:“老爷子信也好,不信也好,曲江府的仵作,还真就是在下。”
柳蔚说完,也不想与这人再掰扯下去,抬脚便要出柴房。
陈爷子却走过来拦住柳蔚,不依不饶的问:“真的是你?”
柳蔚耐着性子看向陈爷子:“嗯。”
“那传言……”
“老爷子一把年纪,总不会没听过,三人成虎之说?曲江府与江南,沁山府与江北,南北相隔千里,什么传言又能一成不变?”
陈爷子陷入沉思,柳蔚却已经离开。
后面,曹余杰推了陈爷子一下,道:“无论是真是假,他方才的本事,咱们是亲眼看见的,这位大人要在沁山府呆几日,老爷子若不然,抽空找他指点指点……”
“曹大人这是何话?”陈爷子当即拧起眉,不悦;“曹大人不会真相信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子,真是哪位流传已久的神医?这验尸一门,看着简单,实则耗费功夫,我老头验尸几十年,也不敢称大,那个小子,他凭什么?”
曹余杰皱起眉:“老爷子是有本事,可他方才那些……”
“他一定是那位神医的弟子。”陈爷子肯定道:“绝不可能是本人,弟子,是我老头唯一能接受的解释。”
曹余杰深深看了陈爷子一眼,到底叹了口气:“不早了,老爷子先回去吧。”
陈爷子此刻也心情复杂,略微拱拱手,便熟门熟路的离开府衙。
浮生能理解柳姑娘存心的让三少爷不快,所以放慢调查速度的做法,但浮生还是心疼自家少奶奶,便一出来,就堆着一张苦脸,期期艾艾的望着柳蔚。
柳蔚走了两步,便感觉背后发凉,转过头去一看,有点哭笑不得:“你不是说南芸在牢里过得很好?”
“柳姑娘,那再好,也是大牢啊,连个睡的地方都没有,只有干草,这白日还好,晚上再冻出什么毛病……”
柳蔚摆摆手:“南芸便是瘫了,我也能给她治好,不出三天,让她活蹦乱跳。”
“柳姑娘……”一听柳蔚这么说,浮生更慌了。
第276章 :下了牢房
柳小黎还在抱着自己的验尸笔记,想了想,问娘亲:“那,爹……凶手到底是谁?”
柳蔚看了看周围没人,道:“死者的姐姐,或是妹妹。”
“为何?”这次是容棱问的。
柳蔚道:“首先那件衣服的样式,是年轻女子的样式,且是穿过的,并非新衣服。其次,能让死者毫无挣扎反抗的死去,死者一定认得这位凶手,据我猜想,凶手的作案方式,应该是拿什么东西,偷偷走在死者背后,重击,将其杀害,其后,凶手应该慌张了超过半个时辰,才把尸体的头砍了,因为人在刚刚死后,血液依旧活跃,这个时候砍掉头,伤口依旧会血流不止,而死后半个时辰,血液开始凝固,头砍下来,血会流的很少。”
容棱沉吟:“这也无法说明,凶手是姐姐或妹妹,也可能是朋友。”
柳蔚笑了一下:“就算是朋友,也是个亲如亲姐妹的朋友。”
“怎么说?”
“因那双鞋。”柳蔚道:“那双将死者后脚跟磨破的娟鞋,我昨日在制衣铺见过。”
柳蔚说着,便看向浮生。
浮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黄老爷的铺子?”
柳蔚缓慢的道:“那鞋子的料子,可是上好的缎子,便是我这等不爱讲究衣料的,也知道其价格不菲,若不是亲如姐妹,怎么会买这样好的鞋子给死者穿?”
“会不会是别人穿过的?”浮生问道。
这次小黎回答:“是新鞋。”
这个小黎之前就注意过,只是小黎不知道布料的价格,只以为那是一双城里姑娘穿的普通娟鞋。
“所以了。”柳蔚淡淡的道:“一个无依无靠的乡间女子,孑然一身的从乡下来到城里,投奔了已经成了有钱人的同乡姐妹,或是亲姐妹,两姐妹团聚,一开始很高兴,又是置办鞋子,又是找伙计,忙的不亦乐乎,可也不知中途出了什么龃龉,数天后,有钱的那个,杀了死者,砍头,抛尸,陷害,凶手是很冷静、聪明的女子,凶手知道以怎样的方式保护自己,但,这桩案子,绝不可能是凶手一人完成。”
“凶手还有同党?”浮生问。
“处理尸体还能说一力完成,后面的抛尸和陷害,却一定有人帮凶手。”柳蔚看向浮生:“衙门那些衙役也不知道顶不顶用,你也去查查。”
浮生点头应下,又支吾:“那少奶奶。”
柳蔚咂了一下嘴:“放心,我会将她先救出来。”又说:“你就别跟那些衙役一块儿凑热闹了,你去查查那黄老爷的家底,比如,他的妻子,家人。”
浮生愣了一下:“先生以为,凶手会是黄老爷的妻子?”
“尸体是在他们的箱子里,范围本就缩小了,按照这个查便是了,不是妻子就是娇妾什么的。”
浮生颔首:“是,奴婢这就去。”
浮生离开后,后面的曹余杰跟陈爷子说道完,也追了过来,一看少了个人,曹余杰正要说什么,柳蔚先道;“这会儿时辰尚早,曹大人,不若咱们去牢里走一圈。”
曹余杰犹豫一下,又看看容都尉。
却见容都尉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曹余杰也不知怎么的,就是一个眼神,明明什么也没说,他却就领悟出来,容都尉这是要去牢里的意思。
曹余杰一个机灵,立刻道:“我这就让人安排一下,两位稍等。”
“不必。”容棱道:“就这样去。”
容都尉都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