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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尔朗震惊的看着她。
柳蔚抬起眼睛:“你大概还不清楚,我是松州曲江府人,松州,是第一个沦陷的州府对吧。”
雷尔朗这下什么都明白了。
柳蔚自言自语:“时间太久了,松州现在,已经乱了吧。”
雷尔朗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自己了解到的信息:“十日前,松州米粮物价便涨了二十到三十倍不等,官道严防,城百姓无法离城自救,现在人人自危,虽然还没出现大范围饥荒,但据说黑市,已经有穷人张罗着卖儿卖女了。”
柳蔚将手里筷子捏得紧紧的,眼里似有冰渣子。
雷尔朗叹了口气:“这种事,本来拖不起……”
“我改主意了。”柳蔚突然道。
雷尔朗不解:“什么?”
“一个月。”柳蔚将手里的筷子扔开,站起身来,往屋内走:“一个月之内,我要把四州,全拿回来!”
第1691章 来的匆忙,死得寂静
呼尔托忍被放出来后,她先回了布政司衙门,但她没想到,她第一个面临的,不是着急簇拥自己的副将心腹们,而是一位新的主帅。
这人叫巴和,也是蛮族人,汉姓姓李。
蛮族人是没有汉氏姓名的,如果有,那是被高权者赐的名,这位巴和将军,是皇后新派来的主将。
呼尔托忍脸色难看,巴和也有些尴尬。
巴和是听过呼尔托忍大名的,他不是听那族的人,但也知道听那族这位凶悍的女族长。
一开始他以为呼尔托忍死了,消息都传到京城了,皇后才派他来重掌大局。
但他这才刚过来两天,呼尔托忍竟然又活生生的回来了,那么现在,这数十万叛军,到底该听谁的?
巴和也是带了自己的亲信来的,手里还拿着皇后亲笔受封书,每一个将领,都渴望兵权,江南四州已经被呼尔托忍打下来了,现在他再接收,无疑是天掉馅饼,功与名都是他囊之物。
可偏偏,呼尔托忍又回来了。
让他这么干巴巴的回去,他是不愿意,因此,他拿着受封书,打算强行把呼尔托忍挤下去。
呼尔托忍的做法简单直白多了,当天晚,她提着斧头,冲进巴和将军的房间,把他脑袋砍了下来,挂在了院子央的大树。
半夜三更,众人听到响动,都出来了,包括雷尔朗在内的十一位副将,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的看着正挂在树,栓人头的呼尔托忍。
她身都是血,一双黑黝黝的眼睛里,尽是獣性。
雷尔朗心头震了一下。
实际,在呼尔托忍遇刺失踪的消息传入京城后不久,雷尔朗收到了七王爷寄来的密信,信提到了这位巴和将军。
雷尔朗立刻将新帅将要抵达的事告诉了柳司佐,柳司佐也是从那时候,才开始正式与呼尔托忍接触。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新帅的到来,会打破现在江南四州的格局,没人希望他来,但好在,在他来的同一日,柳司佐与呼尔托忍达成了协议。
其实雷尔朗看柳司佐天天跟呼尔托忍关着门玩游戏时,跟三王爷提过,问要不要直接告诉呼尔托忍,有人要来取代她,有了危机感,她或许愿意妥协了。
但三王爷没同意,雷尔朗当时还不明白为什么,这明明是一个很有效的刺激点,可以给呼尔托忍造成压力。
但到现在他明白了,呼尔托忍不会因为巴和妥协,因为只要她能活着出去,一百个巴和,她都能杀了。
这是她的逻辑,只要能杀的人,不是能构成威胁的人,除了她杀不了的容棱,这个世,她不惧怕任何人。
巴和在午夜身亡,死不瞑目,第二天早,他带来的两万亲兵,被打散,收编进了呼尔托忍的军队里。
巴和来的匆忙,死得寂静,好像从未存在过。
第二天午,柳蔚从雷尔朗这儿,听到了这个消息,她不在意,只问雷尔朗:“她下军令了吗?”
雷尔朗点头:“下了,松州七万军,南州六万军,丰州十一万军,共计二十四万大军,除了每州剩余一万,她召了二十一万大军,全赴青州。”
柳蔚点点头,手指扣在木纹桌面,一下一下计算着。
雷尔朗又问:“我们需要做点什么?”
“不用你去做。”柳蔚随口道:“容棱已经去做了。”
雷尔朗好的问:“我们的完整计划到底是什么?将这二十多万大军招来青州,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即便另外三州兵力减负,但我们困在青州分身乏术,我们什么也做不到。”
说到这里,雷尔朗又补充:“七王爷无法调动多余兵力去三州救援,从京城调兵到江南,必过青州,近三十万大军齐集青州,京城的兵马,根本不可能穿过两江。”
“我没说要让容溯出兵。”柳蔚淡淡的道。
雷尔朗又问:“那是权王吗?七王爷信提过,三王爷与权王关系不错,但且不论皇权之争,说这次的事,权王根本从一开始无意插手,权王坐镇辽州,丰州在辽州旁边,丰州下官员,早已以权王马首是瞻了,皇后能拿下丰州,这难道不是权王默认的吗?”
“如果是权王默认的,那丰州为什么会留十一万军?”柳蔚反驳道:“丰州留的人越多,越说明,他们在提防权王。”
“那权王为何一直没有动静?”雷尔朗不认识权王,但也知道他早想造反的名声,心里自然将他与皇后混为一谈。
柳蔚叹了口气,其实权王那边的情况,她大概猜到了,本来不愿意提,但现在雷尔朗都问了,她也直说了:“他大概,被威胁了。”
雷尔朗一愣:“什么?”
“我母亲,之前在丰州,丰州被占,全城叛军,都在找她,她千辛万苦逃了出去,现在虽然安全了,但在丰州的时候,应该吃了大苦头。”
雷尔朗也参与过丰州之战,他并不记得这件事:“令慈是?”
“纪夏秋,听过这个名字吗?”
雷尔朗皱了皱眉,没印象。
柳蔚道:“她与权王,是旧交,与皇后,也有恩怨,我想,松州沦陷时,权王大概已经做好了出兵的打算,只是他没料到,呼尔托忍的手脚那么快,松州之后是丰州,丰州出了事,我母亲不知所踪,权王怕打草惊蛇,便不敢贸然行动,但同时丰州城里,你们先锋大军一走,皇后派人全城搜找我母亲,不管她有没有抓到我母亲,她应该都暗示了权王,我母亲的性命掌握在她手,所以,权王被威胁到了。”
雷尔朗皱眉,不知道这段因缘。
柳蔚皱了皱眉:“联系权王是必然的,江南三州既然已经撤兵,权王的人一过去,便能势如破竹,这是好事。但说实话,我的话不管用,容棱的话也不管用,算我们现在寄信给权王,告诉他我母亲没事,让他放手去做,他也不会同意,我们在他心里没份量,看不到我母亲,他不会帮忙。”
雷尔朗问:“那令慈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柳蔚吐出一口气:“与我家人在一起,大概,在两江的某一处,游山玩水吧。”
雷尔朗震惊:“这种境地了,她还去游山玩水?”
柳蔚摇摇头:“应该不是她想去,总之,说不清,现在容棱已经派人去找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第1692章 你倒的确像是她养出来的
大海茫茫,要找一个人,何其艰难。
雷尔朗只得问:“若是找不到,又该如何?”
“找不到不至于,顶多,晚些时候。”
雷尔朗叹了口气,随即又想到什么,他问:“我听七王爷曾提过,柳司佐随身伴着一只黑鸟,是信鸽吗?那鸟儿……能否传信?”
柳蔚摸摸鼻子:“它不在。”
雷尔朗忙道:“信鸽可以召唤,您有哨子吗?还是我去营找一只……”
“不是。”柳蔚摆摆手,打破雷尔朗的幻想:“我那黑鸟,在东海。”
东海,那的确是太远了,间横隔好几个州府,别说哨子了,心灵感应都不一定能招得来。
柳蔚也有些无奈:“以前那鸟儿倒是爱跟着我,可这几年,早野惯了。”
自打听说过伴月翼犬的传闻,柳蔚不太敢管珍珠了,她自己其实也隐隐知道,珍珠是不凡的,但怎么不凡,她说不清楚,珍珠自己也不知道。
珍珠现在的“野”,来自于它的本性,像它小的时候喜欢跟着柳蔚,大了却喜欢自己去天高海阔一样,它所作的事,都是随心的,这种随心,如果外力强行约束,不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
国师对珍珠很尊重,口里经常仙鸟仙鸟的称呼,他说多了,柳蔚听多了,更是怕自己约束珍珠,会给它带来不好的影响,柳蔚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