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像是孟调戏良女,让人家弟弟给揍了,一不留神,揍出人命了……”
“啧,斯败类,还太府监生呢,真丢我们读书人的脸……”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原本静谧的书房,一下吵杂起来。
人群靠后的一位青袍纱冠少年见状,无奈起身,收拢好自己的房四宝,转身便要离去。
离他较近的同窗忙喊住他:“云承稚,你去哪儿?你写完了吗?”
青袍少年头也没回,只挥着手道:“我去院子里写,正好吹吹风。”
同窗面闪过一丝挣扎,最后犹豫一番,抓着书袋,也跟了下去。
“云承稚,云承稚……”
同窗叽叽喳喳的追下来,云承稚将纸笔铺在院的石桌,抬头随意看了对方一眼,问:“怎么?”
“那个孟……”同窗凑到他的身边,压低了声音:“是太府那个监生,你与他,是不是……有些关系?”
少年铺纸的手一顿,敏锐的抬眼,注视同窗:“你说什么?
“是那次……”同窗抿了抿唇:“是书院后门那次,他不是,给你银子吗?云承稚,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被唤作云承稚的少年皱了皱眉,神色可见的凝重起来:“书院后门,你还看到了什么?” “没有。”同窗连忙摇头:“没看到什么,看到你们俩在说话,然后他给了你一袋银子,云承稚,我其实不是想过问你的事,但你我都是来自西北的贫寒学子,异地他乡,自当守望相助,京花花世界,诱惑又多,与那些官家子弟走得太近,总是没有好事的,这事我之前想与你说了,但一直没找到机会,现在那孟死了,我问这个,
是怕你被牵扯到什么……” “不会牵扯。”面色清冷的少年垂下了眸,片刻,又抬了起来:“我与他没有关系,那次街头偶遇,我不小心瞧见了一桩事,他怕我四处宣扬,故此才给我银子,要我闭嘴。
” 同窗本来是个外人,见当事人明显不愿再提,他便不好再问,只道:“总归,你好自为之吧,咱们从来城县京,是为了考科举的,家里还有那么多亲戚朋友等着咱们衣
锦还乡,京里的人事,与咱们无关,能不沾染,不沾染。”
少年点了下头,不欲多说此事,正准备拾笔撰,却听花厅外,传来门房阿伯的声音。
“来城县的云学生可在?外头有人找。”
来城县是西北边疆的小地方,整个大和书院,从来城县来的,只有两个,其姓云的,则只有一个。
同窗不禁看了云承稚一眼。
云承稚则随口应了句“来了”,便放下纸笔,拾步而往。
可到了书院正门外,云承稚抬头看到那位气质冷峻,神色淡薄的挺拔面生男子后,十七岁的少年眼,还是出现了短暂的迷惑,问道:“这位先生,是您找我?”
“云承稚?”对方彻底转过身来,瞧着他,问出这一句话,声色冰凉,目光充满打量。
云承稚点了下头,说道:“学生正是,不知阁下……欸,等等,你……” 话还未问完,云承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被对方一把箍住,而后在他楞神一瞬的功夫,对方已大力将他一把扯过,随手扔进了街边的马车。 书院的门房阿伯吓了
一跳,这要前救人。
那冷漠男子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掏出一块令牌,正好搁在门房阿伯的眼前。
面写着——汝降王府指挥督正使!
门房阿伯这下不敢动了,老老实实的看着那位汝降王府的武官大人,将他们书院的书生给利落拉走。
马车,扶着自己歪七扭八的束发纱冠,云承稚正要生怒,却见车厢内,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四个人,且这四个人,不知为何,竟都被套住脑袋,塞住嘴巴,反束双手。
“娘啊。” “掳人勒索”四个字在少年心一闪而过,他心慌意乱,颤颤巍巍的扶住车框,可怜的对那正在驾车的男子道:“公,公子,在下只是一介读书人,身无长物,家境贫寒,您
若是想要银子,在下真的没有,况且在下也并非本地人,您算掳了在下,向在下家要钱,一时半会儿也未必……”
“你是来城县人,我知道。”男子的声音依旧清冷,说出的话,却让少年心更凉了。
竟然连他的背景籍贯都打听过了,果然是蓄意为之的绑架啊!
“公子,您到底……”
“云良稚是你弟弟?”
云承稚闻言一顿,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黑蛋?”
驾车的男子勾唇一笑:“真是巧了。”
……
约莫一刻钟,马车稳当停在刑部衙门之外。
云承稚小心翼翼的窜下马车,正待拔腿跑,身旁不知何时窜来七八个铁面衙役,顿时将他团团围住。
“车里还有四个。”云承稚听到那男子对役卫们吩咐一句,而后看了自己一眼,扯过自己的胳膊。
云承稚不明所以的被这人拉进刑部大门,正他惶惶不安,心惊胆战时,又来了两名役卫,将他接过。
“云承稚,孟受伤当日目击者。”那名男子交代一句,随后看他一眼,笑了声道:“你弟弟你机灵多了,见面好歹会喊声姑父。”
云承稚茫然的眨眼睛:“姑……姑父?”
男子扬了扬下巴:“进去吧,你姑姑在里头。” 云承稚彻底傻眼了:“姑……姑姑?”
第1584章 把天捅了,你姑姑也会护你周全!
刑部大堂内。
“史惬,父亲乃亭江州正五品奉旨大夫,亭江州万府尹贪墨民脂,结党营私被书表奏后,亭江州一干官员尽数下台,史大夫,亦在其,你说,史惬这个名字,你熟吗?”
柳蔚咄咄逼人的问话,令那第三名小厮惊慌失措。
他哭着摇头,嘴里不住喃喃:“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敢说,求大人放过小人,求大人放过小人……”
“大胆!”杜岷英厉喝一声:“刑部之,怎容你蓄意隐瞒,不尽不实,说!到底怎么回事!再不说,大刑伺候!”
一听要用刑,那小厮吓得面无人色,抖如筛糠,可尽管如此,他依旧咬得极死,是不肯松口。
柳蔚抬手,缓缓拦住了凶神恶煞的侍郎大人,叹了口气:“你不愿说,我替你说,史惬同样为太府荫监,与你家主子乃同窗挚友,案发时,他亦在现场,是不是?”
小厮苦着一张脸,哽咽着点头,随即反应过来,又紧忙摇头。
柳蔚知道这小厮心防未开,现在问什么他都不会说,不禁有些失望。
正思忖着,堂下传来一声咳嗽。
她循声望去,见方才失踪的容棱,此时竟已回来,朝她轻轻点了下头。
人已带来了。
柳蔚心一喜,目光往堂外看去,便见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正隔着三五役卫,朝她这里张望。
柳蔚笑了一声,对杜岷英道:“在下有几位人证,不知主审大人可允其堂?”
“人证?”杜岷英几乎没有半丝犹豫的点头:“在哪里?叫他来!”
柳蔚朝堂外抬了下手。
看守少年的刑部役卫之前收了汝降王府侍卫的话,闻言便将身边的少年一推,把人推到堂内。
“云承稚?”柳蔚看着对方问。
小少年呆呆的注视着她,看了好半晌,才试探性的问:“姑……”
话音刚出,却被对方抬手制止:“大和书院天石州,来城县学生,云承稚,是你吗?”
少年点了下头,目光警惕的环视周围。
“孟你认识吗?”
云承稚捏了捏指尖,面似有犹豫。
“月初三,乃是大和书院十日一轮的休沐日,你身在何处?”
“我……我出门购书了,买了三本圣贤词册……”
“在哪里买的?”
“城西……广汉斋。”
“何时去的?”
“午。”
“哪个时辰?”
“不,不记得了,大概……巳时左右……”
“你在广汉斋,还见到了谁?”
少年的回答到此顿住,他看了下眼前斯干练的青年,又看了眼对方身旁,一身官服的侍郎大人,聪明的他,已经知晓这是哪儿了,也知晓自己被寻来的目的了,但他其实不愿沾染进这些官宦子弟间的纠葛,因此,他需要先给自己找条后路。
“大人们的问题,学生若知晓,自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学生的回答,或会因此得罪一些惹不起的大人物,学生出身寒微,身处异乡,若是遭人报复,只怕对不起故土的父母,学生不愿做这不孝子,故此恳请……”
“你只管说是了。”柳蔚打断他喋喋不休的唠叨,微扬起下颚:“今个儿算你把天捅了,你姑姑也自会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