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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后来柳蔚一番打听才得知,辛贵妃的父亲,官居左丞,更是为三朝元老,所以她理所当然的开始以为,京城衙门是收到了辛丞相的命令,官官勾结?
官官勾结这种龌龊事,在何时何地,从来都不新鲜。
可直到今天,柳蔚才知道,自己之前八成是想岔了。原来国师与六王爷还有那样一层深的关系。
那么重新想过之后,柳蔚思考,京城衙门到底为何帮助鲛人珠制作?这或许跟辛丞相无关,而是因为六王爷,是六王爷利用职权,公器私用了京衙门的役卫们。
而六王爷是谁,那是外祖父的学生,是肖习正的主子,是曾经在西进县对外祖父动手,对小舅纪淳冬动手,对红家村的百姓动手的一股陌生势力。
六王爷寻找外祖父的原因是什么?
是为了从外祖父的手获取一样东西,一样外祖父始终都不愿意交出,甚至为此背离京城,远走他乡,销声匿迹许多年的重要的秘密之物。
这是柳蔚所说的第二件事。一直以来,柳蔚都知道京后会面对六王爷,但对方没有找门,京的主意又是外祖父提出的,柳蔚相信外祖父的决定,相信外祖父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和计划,所以她没有为此太过费神,加皇后的
病情,她开始忙碌于每日进宫,甚至将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所谓的鲛人珠案。
她没有想过,这两件事,原来是可以围绕在同一个人身的——六王爷。
六王爷与国师的关系,使得他在鲛人案不一定是局外人。
而同时,他虎视眈眈的盯着外祖父手的某样东西。
那么,如果大胆一点,像她之前所说的,自己再荒谬一点,思绪再飞散一点,会不会,这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事?
会不会,他们当了,他们了谁的圈套,有人诱使他们发现鲛人案,甚至插手鲛人案,然后,为他们策划了一场局?
汝降王的突然回京是巧合吗?
为什么会有刺客突然出现,为什么正好路过的女子怀,会掉出破碎的肉瘤,为什么对方会那么轻易的提到“国师”二字?
柳蔚甚至想到,在清风镇的荷塘里,挖掘刘喜娘尸体的五名京役卫,为何也会那么容易的透露出国师是他们的主子,为什么魏俦只是去偷听一夜,能偷听到那么多事件的关键线索?
这不是巧合,全都不是巧合,有人让他们走进来,继而泥足深陷,有人希望他们真正的去全副心神的关注鲛人案。
柳蔚重重的摇头,她现在的心情非常沉重:“如果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接下来,我们都会有麻烦。”千孟尧猛地一拍桌子,失笑起来:“我说,拒绝康庆郡主,令皇与六王爷心生嫌隙,甚至使得大瑞祥这个六王爷布局多年的死士窝点一举覆灭,六王爷怎会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完全没有报复我……原
来……该来的还是来了……”柳蔚身子前倾,郑重的盯着千孟尧:“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需要判断,我的这些认为到底是不是真的,像刚才所说,我没有证据,这些都是我的臆想,我不确定是否是危险存在的事实,只是,我清楚的知道,一旦它是真的,那麻烦,已经朝我们逼近了,别忘了,我们每个人身,都是有把柄的。”
第1473章 莫不是忘了?柳蔚主职仵作!
青云国历史悠久,位居魔鬼海之外,青云国皇家有一个不外传的秘密,一个关于海外宝藏的秘密。!
为了这个秘密,皇家历经几代,遣兵出海,时过百年,却一无所获。
虽说遍寻不到,但他们始终确定,大海之外,尚有世界。
这个世界是仙燕国,或者并联仙燕国的附近小国。
但有一个问题。
青云知仙燕存在,仙燕却并不知青云存在。
仙燕国国君并非明君,若有朝一日,他知晓了大海之外还有一国,国名青云,他虽一时半刻无法抵达青云,但身边却有着几个送门的青云贵胄。
那他会怎么做?
柳蔚甚至可以预料到接踵而来的囚牢链锁与暗无天日。
当然,他们想走,随时可以走,可他们走了,与他们有所牵连的人又会如何?
首当其冲的,便是底蕴百年的京城云家。
柳蔚夫妇的把柄是他们的身份,不能言说的异国人身份。
千孟尧的把柄,则是他的乐州私兵,一个有着造反欲望的异姓王爷。
而这些,都是他们自己的事,自己的秘密。可当这些不再是秘密,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情况又会如何?
柳蔚现在很烦躁,烦于自己的大意失策,烦于敌暗我明的客观现状,更烦于,她甚至无法确定,这个敌,是不是真的敌。
安静下来,书房里四人面面相觑。
容棱最先定下思量,对千孟尧道:“借你亲信数十。”
千孟尧立刻点头,拔下腰间令牌:“尽管取用。”
容棱拿了他的腰牌,转身离开房间,柳蔚知道他这是去安排了,要知道六王爷是不是他们的敌人,他们是不是进了六王爷的圈套,首先必得求证,求证柳蔚的猜测是否属实。
容棱离开后,柳蔚看向面露沉色的千孟尧,与始终沉默的岳单笙,她问岳单笙:“你有什么看法?”
这种时候,每个人的意见都很重要,何况他们早已是一条船的人,荣辱与共。
岳单笙瞧她一眼,眉头紧蹙:“若是一切皆计,计之人,便不止你我。”
柳蔚经他一提醒,心一咯噔:“你担心万立那边……”
万立于西进县被定案,纠束京,负责羁押他的一是巡按府监检察吏庄常,二是原州武将纪淳冬,容棱的师父祝老也搭了官家的顺风车。
可若京真有计谋等着他们,那万立那边,庄常与纪淳冬在路,会不会也遇到麻烦?
……
容棱再回来时已近晚,回来时风尘仆仆,面色不佳。
柳蔚看他表情猜到了一二,心里打突:“真是?”
容棱点头:“京城府尹,曾为六王门生。”
各州府尹都归皇帝亲管,但位任府尹之前,这些官员依旧有各自的出身,各自的师门,而京城府尹,在大金榜前,曾为六王府幕僚,只是时过境迁,那已是旧事了。
可真要探查,依旧能查出。
千孟尧对朝权贵的背景所知甚详,但府尹简在帝心一说,向来是毫无争议,各州府尹是皇帝的部足,只效忠圣,因此千孟尧也未想过,京城府尹竟与六王爷,曾经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证实了京城衙门与六王府的关联,又探查了近半月六王府前后进出的门庭客人,甚至后门来往,容棱心已经八成认定,柳蔚所想,应是不假。
一天的时间,容棱所做的也极为有限,光是潜入六王府偷盗门客名册,已花费了近两个时辰,毕竟是贵王府邸,守卫森严,加之他们又不熟悉地形,很是周折了一番。
汝降王数十亲信,被容棱安插各处,除了六王府的消息他亲自去探听,其他的皆没回应,最快应也要明日才有结果。
在书房商谈到深夜,柳蔚眼圈发黑,神色疲倦。
容棱心疼她费心费脑,拉过她的手,替她按压手穴位。柳蔚缓了一会儿,拿起朱笔,又在纸笔画:“既知兵临城下,自该筹备反击,在场诸位皆不是任人搓揉捏扁龟缩屈懦的软柿子,那么人既算我,我为何不能算人,这是我的计划,你们且看看,此法需各方
配合。”
及至三更,众人才从书房出来,柳蔚头脑发胀,昏昏欲睡,容棱大手揽着她的腰,细心呵护。
千孟尧也难得熬夜,捏着鼻梁道:“快天亮了,在王府睡一夜吧,我谴人安排。”
柳蔚拒绝道:“云府众人还不知情况,尽早回去,也好与他们通信。”
关键是既知敌人所在,她不放心外祖父独自一人,虽说小黎也在,可那孩子与外祖父睡的地方隔了两间房,他又贪眠,唯恐守护不周。
赶回云府时,天是彻底亮了。
柳蔚劳烦管家,让他去各位老爷的府邸传话,请他们在晨往医馆前,来一趟主宅,她有事要说。
而与此同时,东街的云氏医馆门口,已集结了大批百姓。
在这天刚蒙亮,医馆还未开门前,有手持木棍的男子,三五成群的重击医馆大门。
“哐当当”的声响,伴随着妇幼凄苦的痛哭声,早起的民家或是出摊的贩夫忍不住都将狐疑的目光投射过来。
柳蔚在主宅等了近一个时辰,只等来四老爷一人。四老爷也是形色匆匆,回来主宅是为了拿病册,见了柳蔚,道:“东街医馆出了事,几位兄长都赶了去,好像是大哥月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