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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蔚:“……”
柳蔚那声口哨,叫来了很长一段时间都在以浪迹天涯为乐的珍珠,珍珠是真的越来越野了,这要不是柳蔚今个儿白天看到珍珠从她头顶上飞过去过,还不知道它这几天都呆在这片林子里。
听到柳蔚的呼唤,珍珠蹦跶着就过来了,来得匆忙,嘴里还叼着条虫,看样子是在晚餐。
它飞到柳蔚肚子上面,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亮晶晶的望着柳蔚,乖巧的问:“桀?”
柳蔚撸了下鸟头,给它布置任务:“把下头那五人带回镇上,别让他们再流浪了。”
珍珠看了眼树底下瑟瑟发抖的五个大老爷们,很懂事的把虫子吸溜进喉咙里,一口答应这点举手之劳:“桀桀!”
当然,如果现在柳蔚知道之后会发生的事,她宁愿自己下去,也不会让珍珠出这个头。
但她现在还不知道,珍珠自然更不知道。
珍珠的出现犹如天神降临,把五个可怜兮兮的大老爷们救出了水深火热。
一开始他们看到珍珠是吓住的,毕竟这鸟是真的黑,你见过背毛是黑的鸟,见过头顶是黑的鸟,见过爪子是黑的鸟,见过全身是黑的鸟,那你见过脚底板都是黑的鸟吗?
在漆黑的夜里,珍珠冷不丁的落人家跟前,要不是多年当差累积下来的勇气,五人都得吓哭了。
珍珠对五人呼呼喝喝的,站在他们面前就仰着下巴发号施令:“桀桀桀桀……”
柳蔚知道那意思是“跟着我走,排好队形,不要插队”,但下头的五人可不知道,他们莫名其妙,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史见福至心灵,眼前一亮,急忙说道:“它在指引我们走出这片妖障!”
然后,五人就很老实的跟在珍珠屁股后面,一路向着清风镇走。
走了一个时辰,终于见到前方镇口时,比较感性的高个儿眼泪都掉下来了,史见也是松了口气,他遥遥仰头,望着那只油光水滑,细瘦干劲的黑鸟的伟岸身影,打心眼里露出崇敬。
走进清风镇时,再回头看了眼来时漆黑一片的大道,史见万千思绪涌上心头,他对矮个儿道:“去老三那儿,都是兄弟,今日的奇闻,咱们必须得与他分享分享才是。”
高个儿急忙点头,用与史见相同的姿势仰望天空,看着珍珠,深深的道:“这就是,活的仙燕吧?”
第1446章 柳蔚容棱都愣了
“是这里吗?”
“恩。 ”
“看起来环境很差。”
“恩。”
“有什么味道,你闻到了吗?”
“恩。”
“那是猪圈吗?”
“恩。”
“这边呢?羊圈?”
“恩。”
“那前面是什么?”
“茅房。”
“……”柳蔚一脸复杂的暗尾随五名正役卫,抵达了清风镇西街最靠尾的一间民宅,宅子不大,但刚过巷口能闻到里面的臭气熏天,柳蔚面对尸臭味时,尚且可以泰然处之,但面对眼前的光景,她却很难做到
面不改色。
是什么人,能把自己居住的环境,搞成这副鬼样子,猪圈羊圈仿佛从未清扫过,茅房门大敞,院子宛如一个巨大的潲水桶,别说踏进去,光是看看便让人怀疑人生。
柳蔚是肯定不愿意进去的,她捏着鼻子,看着身旁镇定自若的容棱,好的问:“不臭吗?”
容棱满脸铁青:“你说呢?”柳蔚干笑:“看表情真是看不出来。”然后前后打量,声音嗡嗡的问:“这是那老三的居所?这国师是不是太抠门了,鲛人珠不是很珍贵吗,都是干大事的人了,能不能大方一点,多批点资金,让手下员工
住好点不行吗,住在这种地方,多影响工作热情啊。”
容棱实在忍不下去了,揪着她的后领,把她往外面拉。
柳蔚问:“去哪里?”
容棱咬牙切齿:“回客栈,沐浴!”
柳蔚揉揉鼻子,指着屋内:“这里呢?那五人刚刚进去。”
容棱并不回答,一言不发的拖着柳蔚回到大富客栈,一进房间,他吩咐小二送水来,水盛好后,他押着柳蔚,把她按进浴桶里不许出来。
柳蔚无奈之下,只好先沐浴,洗到一半时,听到开门声,容棱出去了,又过了一会儿,在她开始打第二遍皂角时,容棱又回来了,一脸冷漠的脱衣服,也下了浴桶。
柳蔚问他:“你刚去哪儿了?”
容棱道:“找魏俦。”
柳蔚先是一顿,然后明白了,抹了一把脸,她出一个大拇指。
在柳蔚、容棱一脸轻松的沐浴更衣时,突然被委以重任的魏俦踏进了一间犹如潲水桶般的民宅。
魏俦一边骂脏话,一边用闭息功潜到了民宅后面的寝间,趴在房顶,仔细偷听屋内的六人谈话。这六人聊的都是些屁大点的琐事,他听了一会儿,不耐烦了,同时又百般愤怒,不明白自己好端端为什么会落到此等田地,在他憋了一肚子火,马要原地爆炸时,屋内六人终于提到了一个关键词
。
“鲛人珠……”
魏俦立马竖起耳朵,把接下来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
……
进京的决定是在第二日清晨,柳蔚提出的。
正在用早膳的纪南峥一脸狐疑:“不是说,要多呆几日?”
“现在不用了。”柳蔚说着,突然看向魏俦,露出一丝笑容:“接下来的事,还是你去办?”
魏俦绷紧一张脸,用随时都要对柳蔚夫妇吐口水的表情,磨着牙齿道:“恩。”
柳蔚友好的递了个包子到他碗了:“那多谢你了。”
魏俦抓起包子,狠狠的啃了一口,把里面的肉馅吭哧吭哧的咬成碎沫才肯咽下。
昨晚魏俦听了小半夜的墙角,其收获果然不少。事情远柳蔚想象的简单,柳蔚以为,鲛人珠既然牵扯了诸多灵异事件,那其无论是事件本身,还是事件背后的阴谋,应当都是无重要,可她恰恰忽略了,正是因为事件重要,因此不重要的部分,才会
由远在清风镇的一个籍籍无名的老三全权负责,那五个正役卫,与那老三,都不过是小打手,做点刨尸掘坑的力气活,而其关键的部位,完全不是他们可以接触到的。
再打个方,像木偶戏,这几人是被扯线操控动作的木偶,而真正的线头,远在京城。荷塘里被五人挖了一夜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刘喜娘的尸首,刘喜娘的尸身是被刘家好好的安葬在清风镇后山的陵园的,但很显然,尸体早在五年前被掘出来了,只是刘家不知道,清风镇任何一个人
都不知道,只有肇事者知道。“知道为什么那么臭吗?”昨晚魏俦回来后,一边拿药水喷着自己的衣服,一边气急败坏的道:“那些尸首,藏在猪圈羊圈底下,我以前也养过鸡,相信我,畜生的臭味绝不是这种,这是尸臭加牲畜粪便
混合的味道,他们是故意掩盖尸臭味,才以臭盖臭,直至臭加臭!”
柳蔚很意外:“你是说,以前那些女子的尸首,都被带走了?”
“不然呢?”魏俦没好气的道:“难不成还真只割腿?坟都挖了,会砍走一双腿吗?腿是用来献祭的,尸身其他部位,是用来滋养的。”
“滋养?”魏俦一脸嫌恶:“要不是我亲耳听到,我也不信这世竟有如此邪秽之人,那鲛人珠不是刘喜娘,但刘喜娘之死的确与他们有关,五年前,他们杀了刘喜娘,原因是因为他们认为被皇后选为舞姬的人选,有足够的资格成为他们蓄养鲛人珠的器皿,器皿知道吗,是把她杀了,再把她的心肝脾肺肾都掏出来,腹只留下胞宫,然后在胞宫的旁边,用尸肉填满,最后把她肚子装大,缝后,再埋入荷塘之内,
对,又埋进荷塘,说那是阵眼之位。”
柳蔚听都没听过这种操作,问:“然后呢?”魏俦哼笑一声:“我听那意思,他们除了刘喜娘,倒的确没杀过其他人,那些女子的确是意外死亡,只是他们会在事后将那些女子的尸首挖出来,砍断她们的双腿,绞碎腿肉,将那些肉沫,重新塞入刘喜娘的胞宫之内,至于那些女子尸身的其他部位,则是用来填充刘喜娘的腹部,你们说前日看到那五人去刨荷塘,对,是刨刘喜娘的尸首,也不知他们用的什么法子,泡在水底的浑坑里,那尸首竟然经久未腐,或许也正因为这尸首未毁,这些人才如此笃信他们的国师无所不能,我昨晚看到了刘喜娘的尸身,那肚子像是怀了五六月的孩子般大,里面装的全都是人肉,看那意思,他们是提前将刘喜娘挖出来,待汤琴儿下葬后,掘出汤琴儿尸首,绞碎她的腿肉后,再塞进刘喜娘胞宫里,而那胞宫,他们会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