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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中,单单露出个头来,看着越发稚气可怜。
叶曼青的笑意变深,放松身体靠在巨石上,把珠子放在头顶一尺高的地方呆呆看着。四周的黑暗如潮水涌动,只有眼前的光亮让人心安——就像她在玉棺中时一样。手臂微微有点发酸,她拿下珠子,一只手不自觉地摸向颈间。手指探进衣襟,便触到一层柔软的丝织品。那是挂在她脖子上的一个小小的锦囊,垂在锁骨下方一寸处。也不知挂着锦囊的细绳是怎么绑的,无论她怎么解都解不开,她只能低头用眼角的余光瞄上一瞄。
素白的丝布上夹着淡紫色的细线,藤蔓一般蜿蜒缭绕。锦囊的束口处穿了一条细金链,末端用了一个精巧的小金锁锁住。
光这个锦囊,恐怕就是价值不菲了。那里头到底装了什么,这么贵重?
叶曼青把锦囊摸了半天,只觉得触手松软,根本不是她以为的玉佩之类的东西,恐怕布料之类的反而更靠谱。
这锦囊的材质与她的衣服是同一种,都是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的宝贝。她这一身从头到脚的值钱程度直让她咋舌不已,再加上那具玉石打造的棺材,还有手头这个被她砸得面目全非的夜明珠……她怎么看,都觉得这棺材主人的身份不一般。
叶曼青只觉得身周都是迷雾茫茫,那么多谜团将她团团包围,她就像是迷路的人一般,茫然四顾却找不到来路归途。
真是毫无头绪……叶曼青把珠子移到左手上方,雪白的光芒把的手掌映成一种诡异的惨白色。在手掌中心,一道一寸来长的淡色疤痕横在当中。叶曼青翻过手掌,赫然见左手背上与掌心相对的地方也有一道疤痕,比中心的疤痕略短,位置却与之一般无二。
叶曼青缓缓握手成拳,眼前像是蒙了成轻纱般。
这是她从小就有的疤,虽然她早就记不清是这疤是怎么来的,大伯父他们也一直说不清楚。但她心里很明白,这样的伤疤绝不是寻常的磕碰划伤留下的。长辈们似乎都很忌讳,从来不跟她说清楚。她自己似乎也有某种隐藏的恐惧,也从没有费心追问。就像她从不间断的噩梦,她也从未有探寻究底的想法。
可是这一次……
她莫名其妙在棺材中醒来,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如果不是手上的这道疤,她或许会以为她的灵魂附在尸体上了,简单来说就是借尸还魂。可是看到这道疤,她就真的晕头了。难道是这尸体本来就有和她一模一样的伤疤?这也太巧了吧?或者她根本是真身穿越到棺材里头?那棺材原本的主人到哪去了?难不成还跑到她家去了?
叶曼青禁不住心头发寒,她记忆中最后的印象是微微的脸,那个从来都是“天塌下来我来顶”的女人那时却是满脸惊慌。
微微……
那天,她们照常去体育馆打羽毛球。这项活动是她们几年来的常备运动,微微好抽杀,叶曼青擅长巧力吊球,每回都把微微气得哇哇叫。
叶曼青一个轻吊球,微微照常回了一个高球。叶曼青自然不客气,正准备一个劲抽结束这个回合时,左手掌心忽然剧痛,她收力不及,球拍顿时跟着球一起飞了出去。
叶曼青看着微微夸张躲避的滑稽样子,刚要张口嘲笑她,却不想掌心痛楚越发剧烈,仿佛整个手掌都要被撕裂一般。她低头看去,却只觉一阵眩晕,那道平日里暗青透明的伤疤此刻却殷红如血,像是下一刻就会喷溅出鲜血一般。剧烈的痛楚让她的神智模糊起来,她朝飞奔过来的微微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就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虚渺……
叶曼青晃晃脑袋,现在想这些真是越想越乱,没办法想清楚的事还是放在一边比较好。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帮阿默祛毒。她把珠子往边上移了一点,看到阿默安静的睡相,心头略略安定了些。把珠子收好,她盖上叶块,安心地闭上眼。
“希望明天,一切都好……”
这么想着,她悄悄地往阿默身边靠了靠。
☆、第四章 血祭群蛇
“阿默,翻过这座山应该就能看到村落了吧?”
叶曼青意气风发地望着眼前的山林,仿佛已经看到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听到那嘈杂鼎沸的人声。
从她离开山洞那夜算起,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阿默肩上的伤已经有了很大起色,这几天他一直在运功逼毒,行动虽然仍有些迟缓,但比之前已是好的太多。
依照阿默绘的路线图,他们一路顺着山势往北行走。到了这一日,他们便已到了这个地头——最近的村落便在山的另一边。
天色微暗,叶曼青决定在山脚休息一晚后再赶路。她照旧找了个背风的洼地清理起来,这两天的丛林生活,已经让她对这些事驾轻就熟。她把泥坑里大大小小的虫子赶走,清理了角落的蛛丝,又找来树枝铺在地上,最后在树枝上铺上两层枯叶,一个简易的土床就成型了。
看看阿默依然在打坐运功,她便自顾自地拿出野果吃起来。连着吃了几天的野果,她的肠胃都快受不了了。幸好明天就可以吃到香喷喷热乎乎的饭菜了……这么想着,她就觉得嘴里涩涩的果子也不是那么难以入口了。
阿默练功的时候她从来不敢打扰,生怕发生所谓的走火入魔事件。填饱肚子后又是无所事事的漫漫长夜,她拿出那个碎珠把玩。人一旦能触碰到光明,就很难忍受黑暗。叶曼青便是如此。每夜她都会怔怔地望着那明亮的光芒,脑中什么都不想,只是一片空白的发呆,直到眼睛酸涩无比才肯入睡。
但今夜她却总是静不下心来,总觉得有股莫名的焦躁。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她初醒的山洞中,似乎每个角落里的黑暗都隐藏着令人恐惧的东西。仿佛赤身裸体在冰天雪地中行走,那种寂静的寒冷让人毛骨悚然……
……寂静!
叶曼青心头一跳,立刻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之前还隐隐约约可以听见的虫鸣声消失了!
夜风诡异地打着旋儿,发出一声声低啸。
她心头的躁意越发浮动,几乎就要跳起身来夺路狂奔。只是大脑清醒地阻止了她可能有的愚蠢行为,同时间,原本静坐的阿默忽地睁眼,身侧的长剑悄无声息地滑出鞘。
叶曼青一愣,却见雪亮的剑光迅疾划向她身后。只听一阵轻微的“簌簌”声,她回头一看,身后的泥墙竟被挖出一个二尺高一尺深的浅洞。她刚要开口,忽见阿默的手飞快地拂过她的肩膀,还未及讶异,她就惊觉自己竟然动不了了,连声音也压在喉咙发不出丝毫。怎么回事?难道是点穴?阿默为什么要点她穴道……
阿默轻巧地腾出手抱起她放进那个小洞中,昏暗的天光中他的眼神早已不似初见时的空茫,那凝然的黑眸中神光聚敛,竟显出异常惊人的神采——那绝不同于她所认识的阿默——充满决断的狠厉。她大惊,可恨穴道被制不能言语,只能暗自焦急。却见他的眸光微微闪动一瞬,在她的注视下缓缓伸手,轻柔地将她飘散在脸颊的发丝拢到耳后。
“活、下、去……”
一字一顿艰涩的嗓音低哑地回荡在她耳畔,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迅速地把泥土垒上,将洞口堵住,只在上头留了三寸空隙。阿默最后看了她一眼,豁然起身。
别走!停下!
叶曼青心里莫名地恐慌,那种窒息的感觉就像是她当初自玉棺中醒来全身被裹住般。只是任凭她心中如何呼喊,却依旧是半分也移动不了。泥墙上的藤蔓悄悄垂下,将这个人工洞遮得严严实实,只留着细小的缝隙。
叶曼青触目所及之处便是那一堵临时堆起的泥墙,四周一片漆黑,更不要说看到外面的情形。幸好当初在山洞中的状况让她的听力灵敏不少,此刻她能清楚地听见枯叶被踩碎的“沙沙”声,风中隐约飘荡的尖啸声,以及……某种让人鸡皮疙瘩四起的“嘶嘶”声。
“无知小儿,还不速速将人头奉上!”
尖利的嗓音在林中回荡,叶曼青支起耳朵,却只能听见逐渐远去的兵刃交接声。不一会儿,除了风声之外竟再听不到其他声音。外面寂静的可怕,她只觉浑身冰凉,脑中的思绪像团乱麻,缠来裹去只不断转着。阿默身体没有恢复,动作不够敏捷,之前他都受了伤,现下更是……
忽地远处传来一声尖啸,那声音听着似乎痛苦无比。她却是精神一振,对方受伤了,那阿默——
不断传来的草叶摩擦声越来越近,像是有千百只手同时将草叶拂开,“沙沙”声不绝。不知为何叶曼青心里竟升起一股恶寒,只觉和着草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