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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燕门主,以此造成南武林的内斗分裂。”
“果然是心思歹毒,出手不凡。”况柒芜勾眉轻笑,“可惜效果显着,就算猜透了他们的意图又如何?该反目成仇的还是会反目成仇。”
他话音未落,坐在左侧下首的灰裳少年已拔剑而起,怒声道:“你笑什么!”这少年的兄长便是在此次惨祸中罹难的。
况风华冷声道:“怎么,你今日来是为了计较这事?”少年被问得一愣,还待开口,就见况风华站起身,扫视全场众人:“如今事实已摆在眼前,诸位是要如何解决?若是要同燕刀门决一死战不死不休,我等也不再相阻,反正无论是哪一方赢或者两败俱伤,到最后使役阁定是那最大赢家。说不定,诸位打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使役阁的人正躲在暗处偷笑呢!”
这话说得各派人士脸上都是青一阵紫一阵,即便心头不悦,但况风华所说并无偏颇,与燕刀门相斗只是更让使役阁阴谋得逞罢了。可若是什么都不做,血仇深如海,这火一般的恨怒又哪里能轻易平息?
场中一时静寂,众人面面相觑,谁都说不出那声原谅,却又无人甘心担上被使役阁利用的名头。
这静也压得燕刀门的人喘不过起来,就算再不敢相信,但自家门主杀人已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此时拼死拦着,单只为兄弟情义,却绝无半点在理之处。被各派门人怒目相视,便是这些无所畏惧的汉子也禁不住低下头去。
却听一声悠悠轻叹,只见木怀彦缓步走到自始至终都垂头不语的燕独行身前,拱手施礼:“在下斗胆,请燕门主相借一物。”
燕独行恍若未闻,木怀彦重又说了一遍,他才慢慢抬起头来。他身边燕老三和燕老五却是转过脸去,不忍看他。只见他形容枯槁,面色灰白,似是老了十多岁,往日雄姿勃勃的眼睛只如一潭死水。他哑声道:“你要什么,便拿去吧。”
木怀彦温和一笑:“在下斗胆,要借您项上人头一用。”
此言一出,堂下皆惊,燕老三瞬时挡在燕独行身前,燕老五刀已紧握在手。
燕独行却抬手将燕老三推到一旁:“原是不值钱的东西,木少侠请自便。”此时他神色平静,似解脱般,声音中竟带了点笑意:“是我自己要借给你的,与人无尤。谁要与你过不去,便是让燕某人不自在。”
燕老三低呼一声“大哥”,便已哽咽不成言。
众人此刻都已看明白,燕独行有心求死,但若是其他门派动手,今后燕刀门与南武林再无和平之日。
燕独行拍拍燕老三的背,闭上双眼:“木少侠,多谢了。”
燕刀门众人齐齐握住刀柄,一瞬不瞬地盯着木怀彦。只待他一出手,便不管不顾地拦阻下来。
未料木怀彦竟退开三步,朗声笑道:“既如此,在下便不客气了。请燕门主先替在下剿灭使役阁,以泄在下心头之恨!”
众人都是一愣,燕独行顿时睁开眼睛:“我……我不能……”
“抱歉,您没有拒绝的权利。”木怀彦眼中笑意变得尖锐,“还是说,燕门主心中不恨?”
燕独行肩头一颤,缓缓看向眼前各派,那些瞪视着他的眼神中有怨恨有愤怒也有不甘,每一道目光都像要将他撕裂。燕独行挺直背:“在下明白了,听凭木少侠差遣。”
“不过,在此之前,燕门主得先付点定金。”木怀彦右臂微抖,袖中匕首落入掌中,“燕门主的伤势还未痊愈吧?”
燕独行微一愣神,木怀彦短匕已然撞开燕老三、燕老五的刀身,锋锐冷光扑面刺来。直到匕首要刺上他左肩的前一刻,他才陡然反应过来,一掌拍在木怀彦手腕上将匕首的走势打偏。虽是如此,刀尖锋利,仍是将他左臂划开一道三寸长的口子,带出一串血珠。
燕独行将燕老三和燕老五推到一旁,顺手夺过燕老三的短刀,堪堪挡住疾刺而来的匕首。只听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那短刀的刀刃竟被切掉一半,燕独行猝不及防下被匕首余势划伤。他本就有伤在身,又心神受创,先前已无斗志,此刻面对木怀彦一波波袭来的攻击只有勉强招架之力。不一会儿,燕独行身上便已是伤痕累累。血水低落在地上,在他左右腾挪间血迹更是被踩得凌乱不堪,涂得到处都是,看着好不触目惊心。
燕刀门众看得目眦欲裂,便要上前相助。却见一人报剑拦在身前,原来是齐楚,只听懒洋洋道:“你们是想燕门主跟木头一个人打,还是跟几十号人打?”
燕老三一愣,抬眼看厅中各派门人,见他们面上虽是怒恨,但都有隐隐快意显出。他垂下手,轻声道:“都好好坐着吧。”
那边燕独行已被逼得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只是勉强挣扎着躲开致命伤害。木怀彦反倒似猫捉老鼠般耍弄着他,掌中寒光神出鬼没,往往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向燕独行。
所有人都屏息看着他们,眼见得燕独行这般英雄如今却落魄至此,不少人都不忍看下去。终于,一个声音大吼道:“够了!”
凛冽刀风以开山碎石般的气势向燕独行当头劈下,木怀彦手腕微微一动,却是退到一旁。眼看燕独行就要毙命当场,燕刀门人禁不住惊呼起来。
刀锋堪堪停在燕独行头顶,崔猛手掌一翻,刀刃削断燕独行发髻,刀背向下,狠狠砸在他右肩上。燕独行身形一晃,勉强扶着椅子腿半跪着。
“罗兄弟,哥哥今日替你报仇了,你泉下有灵便安息吧!”崔猛低声说道,圆圆的眼睛瞪着燕独行,“你要是条汉子,就把使役阁给搅和干净了!”说完,他一刀劈碎燕独行扶着的椅子,转身扬长而去。
木怀彦收回目光:“燕门主,方才刺了二十七刀,尚余两刀,便让在下补齐吧。”
堂下有人疑惑道:“什么二十七刀?”
况风华冷冷道:“当日燕独行所带十三人,身上共计刀伤二十九处。”
厅中陡然一冷。
木怀彦正要动手,燕独行抬手拦住他:“不必了。剩下两刀,燕某人自己来吧。”他手中断刃一旋,竟是毫不留情地一刀劈在腿上,剩下一刀,却是瞬间扬起了漫天血雾——他生生将自己的左臂卸了下来!
木怀彦面色陡然一变,手指疾点如风,转眼间封住燕独行肩颈十数处穴道,紧接着撕下一块衣摆裹住他伤处。一番处理后才对燕老三道:“速速找来冰块将断臂冰冻,只需在十日内上百里庄接合断臂即可,接合后即便不能运转如常,抓握轻物尚可。”
“不必了……”燕独行脸色惨白,眼神却是坚定不可动摇,“老三,将这断臂同老四、老九一起葬了吧。做兄弟的,本就该同生共死。”
这一幕惊得众人无言以对,况风华扫视一圈:“还有谁有话说?有怨抱怨,有仇报仇,燕独行现在残废一个,要杀要剐的都站前来!”在她目光逼视下,众人都不由自主转头避开。
骆凌戈长叹一声:“燕老弟也是受人所害,事到如今,便有再多仇怨,老朽也请诸位都在此化解了吧。从今而后,燕刀门仍是南武林众派之首。”
仍是一片沉默,忽然,先前那少年上前一步,拔剑在地上划了一道深痕:“今后百剑门与燕刀门恩怨两消。至于众派之首,宁一清拭剑相待!”他还剑归鞘,转身走出大厅。
有了这少年的例子在前,其他门派有样学样,都拔出兵器在地上刻印为誓,陆续离去。
燕刀门人都是松了一口气,木怀彦取出药粉为燕独行疗伤,处理妥善后便将剩下的药粉交给燕老三,嘱咐他每日应更换三次药粉。
“燕门主,方才得罪了。”
燕独行面色虽然苍白,但神情却较先前有神的多:“木少侠何出此言?若是无诸位今日相助,燕某人便是死上千百次也不足赎罪。”
“如今燕门主罪孽已清,日后还请好生保重。”木怀彦皱眉看着他的断臂和伤腿。
“无妨,累赘之物,去除了反倒一身轻松。”燕独行朗朗一笑,“你说是不是,骆盟主?”
骆凌戈一怔便已笑道:“燕老弟这般豁达实在叫人佩服,你伤势不清,快回舍修养。”
燕刀门众便抬着燕独行离开,厅中只剩骆凌戈、木怀彦等六人。
骆凌戈若有所思,木怀彦与况风华稍一目视,便要告辞,忽听厅外一道清雅声线渺渺飘来。
“看来,在下又来迟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最后几天,再熬一下就是十一了。。。当然,过完了十一,就只能杯具地等年假了。。。
越来越怀念当年有寒暑假的幸福日子了,呜呜呜。。。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