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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睡的幕晨雪初一一早,和家里人一起参加了幕煜和曹扬铭的及冠礼。曹扬铭虽不是幕府中人,可因为借住在幕府。大老爷看在大夫人的面子上,也允他在幕府祠堂内行礼,总算是给方氏母子留了一丝颜面。
冠礼很是隆重,先是初服,然后加三次冠,摈者、正宾、赞者一位都没少,可见幕谦对幕煜这个侄儿的重视。二老爷幕和和二夫人良氏看着儿子在赞者的赞词下,一一加冠,是一脸的幸福和欣慰。方氏也很开心,儿子总算是长大成人了,只要今年能考取个功名,她就再也不用看人脸色过寄人篱下的日子了。
一屋子的人有多少是真心祝福这两个行礼的年轻人的,只怕除了他们的父母,其他人多是来看戏的吧!幕晨雪看了身边的弟弟一眼,幕辰峰两眼放光,显然对于长大成人有着无比的憧憬。
“九弟可有给二堂兄准备礼物?”衬着大家都没注意,幕晨雪压着声问了弟弟一句。
“准备了的,可是只准备了一支狼毫笔,不知二堂兄会不会喜欢?”幕辰峰月例不多,可也是尽了心的,只是担心幕煜会嫌弃。
“二堂兄会喜欢的!”自从上次之事,幕晨雪和幕煜甚少接触,可她能感觉得出,幕煜为人谦恭有礼,行事光明磊落,必不会计较兄弟间的这些小事。而且以幕辰峰的月例,能买一支几两银子的狼毫笔送与他,已经算是及重的礼了。
行过冠礼,幕府设宴款待了来观礼的众宾客。散席后幕辰峰一脸笑容的回到后院。
“五姐,二堂兄果然喜欢我送给他的狼毫笔!”幕晨雪摸了摸弟弟的发包,如果说这个家还能有谁可以给她一丝快乐,那也就只有这个弟弟了。她今天跟着姐妹们一起,也送了礼物给幕煜和曹扬铭,毕竟是堂、表兄妹一场。幕煜欢天喜地的接了,倒是曹扬铭,一脸的不以为意。
对于曹扬铭的态度,幕晨雪根本没放在心上,当初在选礼物时,她私心里就有所偏颇,给幕煜选的是一方价值几十两银子的端砚,而给曹扬铭选的只是一把普通的纸扇。
这有私心的又不只她一人,就连二姐儿、三姐儿她们,也都亲疏有别。甚至是大少爷幕鹏和八哥儿也是一样。为着这事儿,方氏是一脸的怨怼,可却又不好多说什么。倒是良氏一脸的得意,儿子能得众兄弟姐妹的重视,将来互为依靠,就算成就不高,至少能保一家人衣食无缺。
大年初一除了走亲访友相互拜年的需要支应外,幕晨雪倒是闲了下来。这种走过场做脸面的好事儿,大夫人是断不会让庶女们出来的。她也乐得清闲。至于二姐儿和三姐儿是否和她想的一样,她才懒得理会呢。
忙过了初一,大年初二迎婿日,大夫人和大老爷要带着儿女和伴手礼回娘家,因为要博贤名撰声望,所以想着将庶出的儿女都带回去。
二姐儿和三姐儿是满心的欢喜,倒是幕晨雪姐弟,一脸的愁容。一大早幕晨雪去内院上房请安的时候,就推说昨天受了些风,身子不适,怕带着病气上门,失了礼数。大夫人心下一喜,她原就不喜欢庶女们跟着,既然五姐儿自己身子不适,刚好趁了她的心意。这一高兴,借口将九哥儿也一并给留了下来。
别人倒没觉得什么,倒是二姐儿看了幕晨雪一眼,她总觉得这个妹妹好像装着无数的心事,不过她马上就要出嫁了,自然不愿再去管府里的闲事。四姐儿和三姐儿倒是一脸的得意,每次回程府,外婆、舅母们都会送她们不少的好东西,五姐儿不去,自然是什么都没有了。一想到这,二人不由得笑意更浓。
而九哥儿一听说不用去程府,不但没有不喜,甚至差点儿高兴的笑出了声,若不是幕晨雪瞪了他一眼,只怕就让大夫人瞧了去。
等到大夫人出府,幕晨雪命芳华锁了院门,留在府中看着,自己和九哥儿拉着程姨娘从府后角门偷溜而出。
“五姐儿,快放手,这是做什么?要是这事儿让大夫人知道了,就算是过年,也不会放过咱们的!”程姨娘被儿子、女儿硬拉着出了幕府,吓得腿都在抖。
“娘亲别怕,我都安排好了,我们出府不过几个时辰,很快就会回来的!”也不多向娘亲解释,出府直接上了佟江的马车,一路直奔城外而去。
“奶娘你也不帮着我劝着些,怎的也跟着他们胡闹!”程姨娘是又惊又怕,可一向帮着自己的奶娘,今儿也一反常态的闭口不言只是笑。
“娘亲,如今出都出来了,就别多想了。江妈说娘亲自打入了幕府,除了跟着大夫人出门,还没自己出来过呢,不如就当这次出门,是咱们一家人出来散散心的也好!”幕晨雪也不是想吓到娘亲,只是想给她一个惊喜。而幕辰峰也从旁劝着,有着两个儿女在身边,程姨娘虽仍担心,可也不愿让儿女们失望。
出了城又走了二刻钟,马车这才停了下来。江妈扶着程姨娘下了马车,幕晨雪则扶着弟弟,等众人都下了车,佟江这才从车后搬出不少的箱笼麻袋。
“这是?”看着眼前陌生的庵堂,程姨娘心里有着一丝的紧张。她虽然没有来过这里,可却常听江妈说起。
“娘,我们一家人一起来看外婆!”幕晨雪和幕辰峰一口同声,他们策划了这么久,就是为着在大年初二,能和娘亲一起来看外婆。坐在那个程府里的老太君,可不是他们的外婆,今天既然是出嫁的女儿回门的日子,那他们要看的自然是自己的亲外婆,程姨娘的亲娘。
程姨娘站在庵堂门口,红着一双泪眼,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自打她嫁进幕府后,就再也没见过娘亲的面儿。以前日子还能过的去的时候,程姨娘倒是托江妈给娘亲送过一些节礼。后来因为自己的日子越过越艰难,甚至连娘亲给她的铺面都卖掉之后,她就再也没往庵堂里送过东西了。
幕晨雪站在庵堂门口,左右打量了一下,庵堂不大差不多只有一进小院大小。看娘亲只顾站着流泪,示意佟江去敲门。
☆、第一百二十四章,外婆
大年初二,幕晨雪姐弟策划了一场惊喜,带着娘亲程氏偷溜出府,去城外庵堂看望外婆。
程姨娘双眼含泪,哽咽无语不敢去敲门。这会儿虽出了太阳,可北风刮过,寒意正浓,怕娘亲哭伤了身受了风,幕晨雪只得示意佟江去敲门。好在佟江事先来打听过,老夫人自打进了庵堂后,从未离开过。敲了数声,门内很快传来应门声。
“谁啊!”声音听上去带着一丝的沧桑感,但年纪不大。
“银环,是我!”江妈扶着程姨娘走到门前,出声答道。门内停了一瞬,这才听到开门的声音。
“是江妈啊!我还倒是谁呢!”开门的人年纪差不多四十岁上下,一身的灰布海青,僧帽中看的出还盘着头发,显然是带发修行。等看清江妈身边还有个人时,不由得一愣,“这是?”
“银环,这是二小姐啊,你不记得了!”银环是老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当初老夫人带发出家时,是要还了银环的身契,可这银环竟然自己盘了头发,硬是跟着老夫人一起来了庵堂。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忠仆。
“二小姐,真的是二小姐!老夫人,是二小姐来看您了!”银环激动的不知要做些什么才好,转身大叫着朝庵堂内跑去。
“是霞儿吗?”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屋内响了起来,刚跑进去的银环,搀着一位消瘦的老尼从庵内走出。
“娘!”程姨娘再也忍不住了,几步冲到老尼身前跪了下来,抱着老尼的腿放声大哭了起来。她离开娘亲的时候,娘亲看上去可比现在年轻的多,气色也好的多。这才十几年的光景,娘亲竟然苍老成了这样。
幕晨雪拉着弟弟站在门边,也在偷偷的拭泪。同在一座城内,相距不过几十里地,却整整十多年未曾相见。这就是身为妾氏,身为庶女的悲哀。
江妈也跟着跪在地上哭,还是老夫人最先缓了过来,许是十多年念经理佛的原因,心中少了一丝凡人的七情六欲。将脸上的泪抹去,这才将女儿扶了起来。
“霞儿如今也当娘了,怎的还哭的跟个小孩子一样!”朝女儿的身后看了一眼,“这是五姐儿和九哥儿吧?”经娘亲提醒,程姨娘这才想起来儿女们还在看着呢,忙将脸上的泪抹了去,朝身后一招手。
“五姐儿、九哥儿快来给外婆请安!”幕晨雪拉着幕辰峰几步上前,跪在了地上,给外婆连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
“好,好,好孩子,快起来,这地上凉!”老夫人见了外孙,很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