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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城勉强笑了笑,说道:“人觉得怕什么,往往就容易来什么。恐怕真要剩下你一个人了。”他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又说道:“还好,用不了太久天就亮了,到时候你带着那婆婆的宝贝,就骑着马下山去,回了村里就安全了。”
“我怎么能将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呢?”裴子慧一脸正气,“你现在受了伤,别说那些坏人知道宝贝在你手里随时会追来,就算是来个伤人的动物,以你现在的情况也是能随意伤你的,所以我坚决不能将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小姑娘,还挺有义气的。”顾青城咧嘴笑了笑。
“我不是小姑娘了,不要总以为我小。”裴子慧一脸正色地纠正他。
“不小?”顾青城斜眼睨着她,“不小是多大?刚才还在哭鼻子,现在又说不小。”
裴子慧眨了眨眼,不服气地说道:“不一定只有小才会哭鼻子吧?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也一样会哭。”
“你就是小,年龄小,个子小,胆子也小,所以才会哭。”顾青城的话带着一丝调侃的味道。像是小情人之间的打情骂俏,又像是一个长辈在玩笑一个晚辈。
裴子慧见他已经被伤口折磨得满头大汗,告饶一般地摊了双手,说道:“好吧,我小,我小!我年龄小,个子小,胆子也小,你满意了吧?现在你总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了吧?”
“天还没亮怎么看?”顾青城问道。
“找些树枝一堆火,既可以取暖,又可以照明。我还能借着光亮帮你处理一下伤口。”裴子慧认为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好了,简直是聪明之至。
无奈却遭到了顾青城的当头一棒,他斜了她一眼,轻声道:“小姑娘,你是不是怕那些坏人追来的慢,还要在乌漆抹黑的夜里上一把火,直接给他们传个信号出去。”
裴子慧当时就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那怎么办,你的伤那么严重,那支箭就一直插在上面吗?还有其它地方也有不同程度的伤口,流血过多怎么办?”
“我担心的不是流血过多。”他顿了顿,又说道:“小姑娘,我左肩中箭的地方,现在痛得十分厉害,我在担心这箭会不会是浸了毒的。”
“浸了毒?”裴子慧闻毒色变,“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大声嚷道:“那些人不会那么狠毒吧?箭上还浸毒?”
“这也难说,总之是疼得厉害。”顾青城咬着牙似乎是想移动一下身体,但因为每动一下,那伤口都如撕裂一般,疼得他难以承受,几乎晕撅过去。箭杆虽细,恐怕已经深射着骨,痛得他肩上犹如被砍了数刀一般,让他不想再动第二下。
“既然疼,就先不要动了。”裴子慧看着他吃痛的表情,心中不忍。
“再不动一动,恐怕我要冻到这里了。”
“啊?”裴子慧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顾青城又道:“伤口疼得我出了不少的汗,汗透了衣服,渐渐凉了,就会结冰。结了冰就会和地面的雪层冻到一起。若是我不来回动一动,恐怕到天亮时你都无法将我扶起来了。”
裴子慧一听,侧隐之心立即涌起,上前握着他的大手,就给他哈着热气,“那你一定很冷吧?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顾青城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但是裴子慧觉得这样还不妥,想了想焦急道:“要不我们下山吧,有毒也好,无毒也罢,总要下山去找郎中看一下,然后再治伤才行啊!”
顾青城轻轻摇头:“你看我还能上得去马吗?”
“这,这怎么办?”裴子慧的小脸已经涨得通红,皱皱地如面团一般揉在了一起。
突然!
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和脚步声,把顾青城和裴子慧同时惊得不轻。
“他们追来了,怎么办?”裴子慧蹲在他身边,小心地瞄着四周的动静。
“先别出声。”顾青城说道。
待他们又听了一会儿,果然声音是奔着这边来的,也就是说若他们再不走,一定会被那群人撞到。到时候顾青城受伤,裴子慧根本没有抵抗的本事,就只有束手就擒,任他们乖乖将宝贝夺去的份了。
“要不,”裴子慧眼珠转了转,“要不我去把宝贝藏个地方,然后我俩死活都不说在什么位置。”
“藏哪?”顾青城瞟了她一眼,“这里除了树就是雪,要不你挂树上,或者是瞒雪里?”
“好吧,好吧,是我幼稚了。”裴子慧坐在那里双手抱膝,嘟嚷道:“那我们就等着被抓,然后再任他们将瞎婆婆的宝贝夺走吧。”
顾青城也不离开,只静心听着那面的动静。
又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说道:“把马牵过来。”
“你不是上不了马吗?”裴子慧回头问他。
“快牵来。”
待裴子慧将马牵到了他面前,又看着他忍着汗如雨下的疼痛站了起来,贴在马脸上悄声说了些什么,然后又挥着右臂狠狠地拍了一下马屁、股,那马就悄步向远处走去了。走了一会儿还回头看一眼,这才甩开四蹄,跑了起来。
寂静的林中蹄声一响,顿时引起了那群人的注意,紧接着吵闹之声便喊了起来:“在那边,马往那边跑了,快追,快追……”
一群人就这样围着蹄人追远了。
顾青城见状,心中一缓,整个人又晕了过去。
第072节:治伤
顾青城再次醒来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看得出今天应该是一个晴好的天气。
自他用马儿引开那些人之后,就瘫在了地上一直没有爬起来。半睡半醒又半昏迷中,由最开始深蚀入骨的寒冷,渐渐的竟变成了似春暖花开的阳春三月一般温暖。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或者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而到了另一个地方。
可是当他睁开眼睛之后才发现,原来身边一前一后正着两堆暖洋洋的火苗。不但如此,他的左臂和右腿上的刀伤,已经被包好,那包扎伤口的布条应该是裴子慧把自己的外衫扯破了,因为此时此刻的她身上已经没有外衫,而是一件墨绿色的小棉袄。
裴子慧见他望着火堆出神,赶紧解释道:“火是我天亮之后才点的,我想那些坏人已经走得远了,而且据我天亮后观察,现在我们所在的位置已经不是我们村的西山,也不知道昨天夜里我们骑马跑了多远,现在身处何地完全不知。我想白天点火也不会将他们引来,于是就从你身上摸出了火折子,又在附近折了一些枯树叶,聚拢到一起,就点起了火,要不然咱们都要被冻僵了。”
说着她又捧了一些干净的雪递到了顾青城的嘴边:“没有水,就用雪水来润一润喉咙吧。”
顾青城没有说话,张开嘴巴就含了两大口白白的雪。
紧接着裴子慧又将火堆旁烤着的东西递到顾青城面前,她笑着说道:“这荒山野岭的,又是大冬天,寻点吃的实在不易,恰好碰到一窝冻死的麻雀,于是我就烤了,多少吃一点,总比饿肚子强吧!”
顾青城愣愣地看她两眼,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接过了烤熟的麻雀,再看裴子慧的目光时,便有些复杂。
他实在没有想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昨天还趴在他胸前哭鼻子的人,怎么一夜之间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在这么恶劣的条件下,人的第一反应都会是无比的慌张与无助,可是她一夜之间为何变得如此淡定了?不但知道天亮之后观察一下地形,还能将她的外衫扯成布条,来为自己包扎伤口。更知道渴了吃雪,饿了去找冻死的山麻雀,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按照常理来说,这么大的孩子面对眼前这一切时,估计只有哭的份,而她却完全不同,似乎比自己这个十七岁的县令更为淡定。
裴子慧又在四周拾了好多的树枝回来,两堆火越烧越旺,把两个人的身上都烤得暖洋洋的。
又一起喝了雪水,吃了烤麻雀。这时裴子慧才拍了拍手,抹了一下嘴巴,沉声说道:“好了,现在需要解决的就是你背上的那支箭,若是将那箭拔出来,并且能止住血,我们就能从这山坡上走下去,然后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找回到我们村的西山,这样我们才有可能活下去。”
顾青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思虑片刻后,他仰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又极为吃力地正了正身子,方才用右手自腰间抽出单刀,将左肩头衣服挑开一个大口子,露出了好大一片带血的皮肤。
他歪头斜眼细看那箭梢,说道:“昨儿晚挺过来了,事到今日我还活着,就说明这箭上没有毒,但是它长时间扎在我的肉里也不行。为今之计,只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