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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一步达门,两步达窗,位置甚好。守诺斯关守久了,到了哪里不自觉间都是防守之姿。
剪子坐到靠近内侧曾被木楚压倒的厚软躺椅上,略侧侧身,找了个舒适的角度,身姿放松,四肢舒展,还从躺椅前的木桌小碟中夹出一个青枣,继续吃起来。全然用肢体语言表达着——此椅很舒适,今晚儿我不逃——之意。
晕,好地方都让你们俩只占了!让我这个主人情何以堪。木楚四处打量,也想寻个地方坐坐。
砂加用手拍拍肚子,嬉笑道:“吃点儿热面再打,也是好的,还是楚楚你了解我……”话未说完,忽地砂加面色一紧,拉过身侧楚楚,抚过她衣领道,“楚楚,你颈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方才他注意力皆在关注剪子一举一动,全然没有看到灯火幽暗处,木楚左侧背向他一面项颈上的白布。
“皮外伤,没事儿。”木楚想到李矛,仍有些恍惚,那个柔弱得连去青城山脚底都会起泡的女子,带着什么样决绝的心情万里迢迢到这异地。
砂加侧目冷冷看向坐在长椅上的剪子,“是不是他伤的你?”
躺椅上的人姿势不变,目光却从咸腌青枣转到砂加拉着木楚的手上。那紧拉着的手,还真刺眼。
木楚挠挠头,“还真不是他,稍后再跟你细说。”
不过这医药费,精神损失费统统得算在他头上。
砂加手自木楚颈项间白棉布滑过,拢好她衣领道:“包扎得不错,亦不见渗血,处理得甚是及时。”
砂加将木楚又向身旁拉拉,目光回转到剪子身上,如此包覆棉布处理伤口的手法,细致精准,绝不是楚楚自己和她店内那几个伙计能做到的。
他定定看向剪子,开口问的却是木楚,“楚楚,你方才如此布局,是为哪般?”
“砂加,剪子在我这里一月,每日工作繁重,行刺诺斯关守军将领之人,必不是他。另外,周将军等将领可是为暗云锁所伤?”
砂加点下头,“确有一个刺客用的是暗云锁,可惜最后还是让他逃了,你是如何得知?”
木楚忙道:“我店中月余前招人时,曾面试过倚云阁的一位高师傅,据剪子说与此人握手时能觉察到高厦手中茧纹为修习暗云锁所致,是以,方才我让沈霞去打探,看看他最近行踪是否可疑。”
木楚略顿一下继续道:“至于剪子身上的伤……他便是那日我在城郊救的那个洛国伤兵,只是当时,他是另一个样貌。”
砂加扬起眉,唇间带上笑意,“李唯,你到底带了几张假面?莫不是现下脸上这张面皮儿,也是假的吧?”
“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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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张,全用完了。”剪子咽下口中咸甜青枣,有问必答。
如此配合的态度,倒令木楚皱了皱眉,The Usual Suspects(有翻译成“非常嫌疑犯”也有叫做“嫌疑惯犯”)里的凯文?史派西还不是一副有问必答,坦诚无比的态度,却是随口看着墙壁洒脱地编着故事逗警察玩儿而已。
不过,既然有机会,索性把那个问题一并问了。
“在诺斯关时,我牢牢缚住了你的手,你怎么还能把煎饼吃得那么干净?”木楚插入一句,急急问道。这个关于吃的技术问题,她疑惑很久了。(⊙﹏⊙b,这都啥时候了,还惦记这种问题)
剪子扬起躺椅旁方才木楚捆他的麻绳,“解开就可以了啊,就像,方才一样……”
说得就跟出门散步一样轻松(人家做得也很轻松)。
喂,剪子你搞清楚状态,我们这是在审讯啊,审讯!多少带上点儿胖企鹅和三六零的相抗相杀,互攻个几个回合啊。
“楚楚,你必是只系住了他的手腕吧,”一旁砂加投来一记鄙视目光,接着道,“那日听闻你说在邻水村救了洛国伤兵,我便觉得是有蹊跷。若两军混战负伤,为何洛国兵士却向着我们夏晚方向逃。”
砂加看剪子的目光带上一丝玩味,“李唯,你们初抵边境时发动的突袭战,简直势同自投罗网,毫无章法,不知是谁的主意?你还以普通兵士之姿出征,负伤至村落,这样的见面礼,未免大了点儿吧。”
剪子嘴角闪过一丝无奈,却是稍纵即逝,抬起头,仍是面色如常,对上砂加,木楚二人的目光,“客气,客气,两军交战,互有胜负而已。不过我自负伤被楚楚所救之后,伤势好转便来踏棋坊入职,未曾参与诺斯关随后的战役。”
“那不知您来此为何?”砂加冷笑一声问道。
咚——咚——咚。木楚心中加速跳了几下,响动到不用听诊器,她便似乎可以听到自己跃动的心跳。
不久之前,就在这暖室之中,暖椅之上,橘灯青枣,幽光暗香,有人望着她眼睛,对她说“我想带你一起走”。
那一瞬那样恍惚,那样不真实,仿若,只是一个幻境。
此刻,她亦同砂加一样望向剪子,她亦想再问一次,“来此为何?”
“至诺斯关督军,乃受圣上之命;出征突袭战,乃受正将之令;于踏棋坊求职,”剪子顿了一下,一字字说道,“只为了带……”
剪子话未说完,院墙外似有马蹄嘈杂声传来,同时,寝房木门响起了叩门声,谭清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掌柜的,面做好了,澈儿也将衣服一并找过来了。”(你们还真是两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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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加开门接过热面和竹筷,叮嘱谭清谭澈去看看前院情况,便坐在椅子上大口吃起来。木楚使出全力扬臂,将谭澈找来的衣服抛给剪子。
“还是楚楚以前做的木槿花拌面更……”砂加还没感叹完,木门又被沈霞一把推开,她扶着门框,上气不接下气喘息道:“掌柜的,砂加。我走到南街上正好遇到小满出来办事,便向他问了那些事儿。”
木楚拍拍她后背,沈霞继续道,“小满说高师傅数天前便告了假,说老家亲人病了,要回去探望。我问了小满可知高师傅老家在哪里,小满说并不知详情,只听说在随溪镇。”
沈霞话音刚落,几人便见沈悦亦跑了进来(你们还真是两姐弟!),沈悦急急开口:“掌柜的,砂校尉,外面有个官人自称徐卓,说是砂校尉属下,随他一同来抓人的。”
“切,砂落你个臭小子。”砂加吃着面条,嘀咕一声,又对沈悦道,“你转告徐卓他们在游廊下等着吧。沈霞,你也先下去,和谭清,谭澈找个安稳之处休息一下。”
几日前他和砂落侥幸逃过刺客投的毒,却被暗器所伤,此番他一得到李简之为虚构之人的消息,便与砂落告假,急忙赶来。若对方是高手,一对一,他并无把握,若以一对众,必是没有胜算。只是诺斯关守军军力吃紧,又不知定水城中状况,他一个兵士,也不想抽走……砂落……你真大方,徐卓都被你派出来了。
从未关严的门扉看去,夜色朦胧之中,五六个穿常服的壮实男子已扼住了踏棋坊的主要位置。
砂加放下空空见底的面碗,笑眯眯地开口,“现下,宁王殿下,您是在这儿跟我们叙叙旧,说说实情呢,还是等回到诺斯关,我带您在城楼上遥望下洛国边境和兵士,我们再招待您呢?”
边说着,砂加将木楚牢牢挡在身后。
剪子重新覆好桌子上的面皮儿,穿上踏棋坊店小二的制衣,又整理好束带衣袖。
哥们儿,这不是礼服啊,你不用穿得那么一丝不苟。望着处在包围圈中的剪子,木楚握紧了拳,手中却都是汗。
剪子理好衣裳,抬头望向两人。
今天早晨他还当真看过黄历,黄历说,今日吉神宜趋宝光,宜:祭祀、沐浴、挂匾,忌:嫁娶、纳彩、安床。
果然,这不是个表露心扉带人远走的好日子啊……
他自躺椅上从容站起,移步至砂加面前,“既然砂校尉与院中兄弟如此热情,特地为我奔袭而来,我自然也不该藏私,我来夏晚……为诸位带来一份大礼。”
砂加本就爱笑,此刻更是笑出了声,“大礼?从我们两方的立场看,不知你所说的大礼,是否是洛国围攻夏晚的数十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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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
剪子亦笑了起来,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正相反,”他的嘴角弯作五月的杨柳枝,“我送来的,是这数十万洛军的退兵之计。”
他说话的语音如此轻缓,却似石子投入水中,在听者心中泛开圈圈涟漪。
砂加眯了眯眼,即未击掌相迎,也未出言相冲,只静静看着剪子,等他说下去。
剪子踱步至窗口, “诺斯关现下的情势,砂校尉你比我清楚。你们驻军的补给能撑多久,你亦比我清楚。夏晚朝堂殿上的形式,援军为何不至,想必,你就比我更清楚了吧。”
他每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