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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像也没赔没赚嘛……”
腊月的午后,木楚坐在暖炉旁,注视着后厨内沈家姐弟,谭家姐妹忙碌有序的身影,心中拨拉着小九九,喃喃自语。
身侧,一股温暖的男性气息袭来,木楚收回目光,转首看到剪子端着泛着热气的药碗,坐到她身旁长木椅上。
“掌柜的,该吃药了。”剪子将黑乎乎不见底的药碗递了过来。
木楚皱眉,眼中带着厌色,手指未动一下。
当真是娘亲啊,她现下连个喷嚏都不喷了,还给她补!回了侯府,还在踏棋坊找个人监督她补!
娘,我拿您没辙,您当我还拿剪子也没辙吗?
木楚潇洒扬扬手,眉毛挑起,示意:不喝!
见木楚如此,剪子缓缓开口,“夫人离开踏棋坊时吩咐了,必须看着掌柜的将此药喝下去,”他仍旧稳稳端着药碗,继而补充道,“如若不喝,夫人让我去侯府报告,她自有打赏。”
木楚额头跳了一下,怏怏接过剪子手中药碗,余光瞥见剪子亦将旁边另一碗黑乎乎颜色可怖药碗端自唇边。她忽地笑开来,问向剪子道:“你那碗药,亦是我娘回府前找人开药方逼着你喝的吧?”
剪子轻笑,略点下头。
他笑着的瞬间,眉目绽放,因着眸间闪亮的神色,让他那平凡质朴的憨厚面容都格外生动起来。
木楚微微楞了一下。
……眼
45、夜长人不寐 。。。
睛,好像……
无奈笑下,转瞬,她举起手中药碗,剪子亦然,两人举碗而击,作豪迈状将碗中汤药一饮而尽,开怀而笑起来。
木楚咽下木桌上摆放的青枣后,满口苦涩又甘甜的奇妙味道。
“剪子。”她甜甜开口唤道。
“嗯?”剪子抖擞了下精神。
内部员工都懂的,老板这般神情,能有什么好事儿。
“去劈柴。”木楚又咽下一粒枣,冲剪子挥了挥手。
全食坊都在忙着,小样儿的,我怎么可能让你得闲。
木桌木椅,大锅炒勺,是固定资产,闲着便是在不断折旧,唯有在最短折旧时间里,让劳动者利用有限的固定资产创造最大的劳动生产效率,才是发财致富的经济学之路。
一个也不能闲。
木楚自木椅上轻巧起身,摆放起大堂内桌椅。
……………………
连着几日踏棋坊又是食客盈门,一晚,木楚早早关了门,与谭清谭澈回定水侯府过夜。刚进府门,便觉得这夜府中气氛有些不同与往日。
去给贺氏请安,果见贺氏亦是一脸肃穆,在屋中来回踱步。
木楚大略问过原由,才知晚膳时府中接到诺斯关消息。几日前,军中饮用水先是遭人下毒,后又有黑衣刺客趁乱夜袭周成等守军大将,周成不幸重伤。
想到那曾见过数面,一身正气的长者,木楚急急问道:“周将军性命可有危 3ǔ。cōm险?对了,娘,砂加砂落如何?”
那堂兄弟两个也是守军将领吧,也不知级别高是不高,上没上杀手的黑名单。
“那信便是砂加让人送来的,他们兄弟二人还好,只是周将军,怕是,怕是……凶多吉少……”楚母重重叹一口气,“周将军与你爹是故交,砂加才让人带信过来,希望他们二人能有机会见到最后一面……”
“那刺客可抓到了。”木楚在衣袖中握紧了拳问。
楚母摇摇头,“详情不甚清楚,你爹一脸肃杀,晚膳未用完,便折身回书房了。”
木楚倏然站起,开门跑了出去。
“楚楚,楚楚!”楚母在她身后无奈唤着,“这孩子怎这般莽撞!”
……………………
咚咚,咚咚——砰——
木楚急促地扣了几下书房的门,便直接推门而入。
定水侯府统共只十个丫鬟仆役,便是侯爷书房前,亦是无人值夜看守的,真适合乱闯。
入门,她便对上定水侯木涂泛红的眼睛。
“爹,”木楚声音软了下来,对于这个父亲,她没有对娘亲的感情来得深厚,可他待她们,亦一直是亲厚的,“周将军情况如何?那刺客可抓到了?”
“子期怕是熬不了太久了,”木涂的声音中,带着伤感与苍凉,“我
45、夜长人不寐 。。。
片刻后便出发去诺斯关。”
“爹,我随您一起去!”木楚立时起身,想重回房收拾包袱。
“不行!”定水侯立即打消她念想,“上次你去也就罢了,如此局势,你还跑去做什么!”
“我与周世伯见过面,最是敬佩他一身正气,刚毅报国,我……也想看看砂加砂落,还有,爹,你一个人去我怎么放心?那里我去过,路很熟!连夜驾车,顺利的话,明日便可到……”木楚连番说着各种理由。
“不行!”木涂丝毫不为所动,斩钉截铁打断了她。
“现下你长兄不在府中,侯府中你一干姨母兄姊,没有一个稳得住家的,你留在这里,和管家顾叔一起看顾好他们,便是对我最大的助益。还有,你不是问那刺客消息吗?刺客共两人,一人被捕,一人潜逃,你可知那行刺之人是谁?”
木楚摇了摇头,她怎会知道行刺之人是谁?说得好像,她和刺客挺熟……
“楚楚不知,那刺客是谁,被捕后可招了是谁指使的?能否寻着这线索抓到另一个刺客?”木楚疑惑问道。
“那人被抓后便服毒自尽了,撕掉他所蒙黑纱,倒是有人,一眼认出了他。”
“谁?!”木楚声音发颤,指尖冰凉。
如若是那洛国伤兵,她有何面目再见周将军和遇袭将领。
木涂:“城中—方记煎饼铺¬;—的伙计,余可。”
木楚一愣,那伙计她有很深印象的,去方记几次,他总老实不语,只埋头做活。她还曾在心中感叹,想要这么个闷葫芦,只做活不发牢骚的伙计。
居然,那人是刺客!(你自己不也曾经是,刺客)
木涂沉声开口,“你定见过此人吧,如此时局,夏晚洛国大战在即,暗战先行,你老老实实给我呆在定水城。”
“爹,那另一个刺客可有消息?”木楚握紧的手未曾松开。
木涂:“肩部受了重创,砂加他们自然会查,目前稳住军心全力备战方是重点。”
门外叩门声响起,管家顾叔的声音传来,“侯爷,车架备好了。”
木涂起身,拿起简单行囊,向屋外走出,在木门处,他回首对木楚语重心长道:“楚楚,听爹的话,好好待在定水城,照看好家。定水城与诺斯关虽有段距离,亦不太远了,食坊向来人多口杂,你那踏棋坊,年前便歇业了吧。”
说完,他转身急急上路。
木楚犹自站在院门口,直待看到定水侯的马车驶离长路尽头,才缓缓回了房。
紧握的拳头,却一直握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降温前的温暖天儿,出门走了走,满城都是大白菜,好欢喜~~~
冬天了呢,大家表感冒哈。
46
46、和月断续风 。。。
木楚彻底做起了甩手掌柜的,将“踏棋坊”中选菜,烹制,收账,维护经营等诸事物统统扔给余下五人料理,她则每日卖呆儿,踱步,望着街口等诺斯关消息。
至腊月二十三那日,虽边境战事正酣,定水城中仍已是年味颇足。差不多每户人家灶间都设了“灶王爷”神位,灶王龛大都设在灶房的北面或东面,中间供上灶王爷的神像。没有灶王龛的人家,便将神像直接贴于墙上。
因着木楚现下从事的是膳食业,对这位“灶君司命”感情便终于脱离开粘糯灶糖,有所不同起来。
那日她让剪子,谭清去集市买了黄羊,鲜鱼等一干食材,让沈悦杀黄羊代为祭灶。晌午前又在踏棋坊门侧摆好食材,贴上告示。表明:今日午膳是踏棋坊岁末最后一次开业,大宴水煮鱼。
乡邻们奔走相告,不多时,大堂内便挤满了人,喧闹拥挤期盼更胜往日。
后厨内,沈家姐弟已利落将河鱼按木楚要求收拾干净,片成大小适中的鱼片。木楚换上衣装,束好头发,净手挽袖,一派大厨风范。不多时,满室便是鱼香。
偷空儿,她仍旧从后厨与前堂的门楣通道间窥看人们进食的场景,那是自她开食坊以来渐渐养成的习惯。
吃饭着实是件快乐的事情。
曾有研究表明(多么不规范,笼统的,又标准的说法啊⊙﹏⊙b),当谈判或讨论陷入僵局时,研究者们将与会者分为两组。一组继续对阵,另一组边吃边谈。结果,后一组在亲切友好和睦的气氛中,取得了不错的进展。(注:此讨论不含酒桌饭桌上倒下的XX官员等)
而生活中,每一次,无论我们是迷路,挂科,伤痛,失恋,自我纠结、自我摧残、自我厌恶或纠结、摧残、厌恶他人,当你蜷缩在阴暗的小角落时,总会有那么一块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