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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带着老人朝外间方向退去。
此时小钱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在原地站着没动,他嘴角微微扬起,一边凝视着那道不断被风吹得瑟瑟抖动的窗帘,一边轻轻擦着自己那十根细长的手指。随即手轻轻一滑,一把小巧的枪已握在他指间,枪正对着窗帘,那道起伏不定的窗帘上隐隐勾勒出一个人形的样子,纤细,修长,长得像条人形的蛇……
☆、第七十七章
那东西好长一阵子一动不动停在窗外;像凝固了似的。
就在我以为它可能不打算进来的时候,它头突然朝前一探,猛地向里头挤了进来。窗帘自然承受不住这种冲力,当下嘶的声裂了开来,与此同时一张脸高高在上出现在我们面前,那是之前来接汪老爷子的敬老院工作人员中的一个。
他应该早就死了;五官里滴滴答答淌着还没干掉的血,可是眼睛张着;放大的瞳孔在黑暗里莹莹闪着种磷火似的光,带着头颅下那根被拔长了至少三四倍的脖子从破裂的窗帘里嘶啦一下钻了进来。
见状小钱朝后急退了一步迅速举枪朝它射击;却已经来不及了,那东西快得像支箭一样,虽然被子弹连射了数下;一点也没能阻止住它迅雷般得速度,随即咔嗒一声脆响,它那张下颚整个撕裂的嘴已咬在小钱肩膀上,带着他硬生生朝后连退数步,一头撞上身后的墙壁。
肩膀里喷出的血迅速溅射到我脸上,他和那东西离我不过半肩宽的距离,我胳膊里一沉,低头看,汪爷爷已经晕了过去。
“SHIT!”小钱嘴里一声咒骂,调转枪头对着那颗头颅的太阳穴一通射击。
等枪声停止的时候,它大半个头已经没了,只有血淋淋的牙齿深陷在小钱的肩膀里,半个下颚连接着拉长的脖子,脖子后面拖着条被拉扯得连内脏都流出来了的身体。
那身体随着头颅的破裂猛地从窗台上垂了下来,重重摔在地板上,抽搐了阵不再动弹。
可就在我微松了口气以为它已经被小钱解决掉的时候,它突然再次一阵抽搐,剧烈抖动的身体将皮肤原本就扯裂的伤口拉得更开,一些黑色血液迅速从里头涌了出来,却并没有流到地上,而是像突然失去地心引力一样朝上浮了起来,一大片一大片仿佛有生命般摇曳在半空中。这才看清原来它们根本不是什么血液,而是由无数细小的黑色沙砾组成,那种从埃及一直追踪我到这里的“赛特之手”!
它们紧紧簇拥在一起,随着地上尸体的抖动而积累得越来越多,有些甚至迅速沿着尸体的躯干朝小钱直冲了过去。
“见鬼!”小钱见状赶紧将那块深嵌在自己肩膀的下颚骨一把扯下来,想把它丢掉却已经来不及了,一大蓬黑色沙砾蓦地穿过尸体直刺入小钱握着下颚骨的手指,眼见更多那种东西朝他蜂涌而去,突然它们凌空一阵扭动,仿佛被只看不见的手骤然压制住了般,在它们凝聚而出的形体上极其突兀地出现了一圈手指状得凹槽。
随即它们却嘭的下四散了开来。
一团团四分五裂的黑雾滚滚散开之后,显出斐特拉曼和他的手,他的手握在那具早已被拉扯得不成形状的尸体上,那段应该是喉咙的部位,将它拧得像条被压路机碾过的蛇。边上经络由此暴起,在发青的皮肤上突突跳动,斐特拉曼默不作声朝它们看着,直到它们跳动得快要令尸体的皮肤不堪负荷,他另一只手一把朝它们抓了过去,轻轻一扯,几乎毫不费力地将它们从尸体上拉断。
随即大量黑色的沙粒从那地方倾泻了出来,但没有同刚才那样高高浮起,而是直接滚落到地上,斐特拉曼看着它们,嘴里轻轻说了句什么,而不出片刻,这些东西在地上消失得干干净净。
直到此时那尸体仍在地上颤抖着,仿佛仍有生命一般。
小钱捂着伤口走到近前举枪对它一阵射击,直到那把自动手枪里所有的子弹被全部射空,它才彻底静止下来。他朝它用力踢了一脚,随即用一种快得几乎看不清动作的速度将枪里的弹夹卸了下来换了支满的,一把抬起,对准正低头擦着自己手指的斐特拉曼:“A,你这朋友到底是谁。我用遍了所有方式也没能找出有关他的任何资料,所以,能不能坦白告诉我,这个没有身份的男人他到底是谁。”
我一愣。
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突然问到这个问题,突兀得连撒谎都没有足够的时间,于是慢慢放下怀里昏迷不醒的汪老爷子,我摇摇头:“……这我没办法告诉你,小钱。”
“为什么。”
“因为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会结伴到中国。”
“我们……”我抬头朝斐特拉曼看了一眼:“我们是在工作时候认识的,一起到中国,纯粹只是巧合。”
我的话让他笑了起来:“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种拙劣的谎话么A?”
“我没撒谎。”从某种角度来说的确是这样。
“这么说你承认你们是一起到中国的。”
“没错。”
“OK。”他朝斐特拉曼看了一眼,然后又将视线转向我:“那么我们往回了说。你到中国的那天,那班私人飞机我们已经查出它的所有者是谁,A,我得说你真的蛮厉害的,一个女人,混在一堆从坟墓挖出来的东西里,还跟军火商的儿子关系不错。”
我笑了笑。
“不过有意思的是,那天飞机上一共只有三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你的助手默罕默德,还有一个是飞机驾驶员,同时也是飞机主人所开的酒吧里面的酒保。所有,你能不能告诉我,既然他是跟你一起到的中国,那么那个时候这男人在哪里?你们莫非分开入的境?”
我沉默,发觉自己之前不小心掉进了他玩的文字游戏里。
“而从长沙市的医院一直到你们所停留了一晚的那个小村庄,那整段时间,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记录全都是空白,可以说,这个人在那个时候,根本就像还没在地球上出现过。可有意思的是,突然有一天,也就是你坐飞机去上海的那天,我们却在机场的监视器里见到他了。”
他这话令我微微吃了一惊:“是么?”
“啧,这表情真有意思,好像你对这个一点都不知道一样。”
“我确实不知道。”关于斐特拉曼怎么跟着我,用什么方式到的上海,以及到上海的确切时间,这一段东西,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况且,机场里人那么多,你怎么确定你看到的人是他。”
小钱笑了笑:“想知道原因?其实很简单,你们住希尔顿那天发生的那些怪异的事情给了我一点小小的灵感。联系到机场那天监控器同一时段同时出现的同希尔顿类似的小故障,联系到在故障发生前摄像机所拍下的你这位帅哥男友的一点点片段,虽然仅仅只是小半张脸,要认出来,确实没那么困难。”
“……是么。”原来如此。
“而这男人——你刚才说的,你们一起到中国来的男人,他明明一直在跟着你,却不和你同行,甚至都不想让你知道他在跟着你,直到你在上海的母亲跳楼之后,他才正式同你出现在一起。所以,A,请你坦白告诉我,这个看上去介于白种和红种人之间的、让人一看到就很难不留下深刻印象的男人,他到底是从地球的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
听他把问题问完,我看着他那双微笑着的眼睛,轻轻吸了口气。“他是一个经验很丰富的盗墓者的后人,埃及土着人,叫斐特拉曼。”
“是么。”
我从小钱注视着我的那双眼里读不出什么东西,不知道他对我这信手拈来的谎话究竟信或者不信,或者半信半疑,于是继续道:“为了一笔生意我在吉萨找到了他,要他帮我一起把这笔生意完成。”
“什么样的生意。”
“寻找一具木乃伊。”
“呵,你胆子很大么,木乃伊都去搞。生意委托人是谁,那个油王?”
“对。为了钱没有办法。”
“那为什么跑来中国。”
“因为我们在寻找木乃伊的时候碰上了些麻烦。”
他目光微微一闪:“你指的是你背上的东西。”
“是的。我想回国找人帮忙解决,因为有个认识的人是个擅长蛊术的巫医。”
“但你身上的伤仍在。”
“对,因为她对这东西没有任何办法。”
“这么说你到中国是白来了。”
“差不多是这样。”
他沉吟片刻,再次朝斐特拉曼看了一眼:“最后一个问题,A,你背上的伤到底怎么来的。”
“我以为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