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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最不应该下雨。
院子里的两个人都在无声的埋怨着。
罗浮抬起来的手,在空中僵持了许久。似有似无的擦过君谦的脸,明明冰凉的气息却如热红薯一般滚烫。
“打吧。”他笑笑的说。
“你是哥哥。”罗浮把眼泪咽进肚子。
“我不怪你。”眼底血丝更胜,他疲乏的睁着。
纤细的手挣扎在空气里,缓缓缱成拳头:“你不让我见娘,你不让我见她老人家最后一眼……”
笃定的扯唇,拉出一丝丝疼痛:“是我,残忍的剥夺了你们见面的权利。”我救不了她,就是救不了她。
“你撒谎,你凭什么撒谎?”声音沙哑,罗浮双目愤红。他在骗她,他还打算一直骗她。若不是紫苏告诉她实情,可能她这辈子都会恨他。
“没有,是我无能!”君谦闭上眼,喉结梗塞。答应你的事,终究还是做不来。
“哥!”罗浮重重的埋怨,她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
目及之处,几株腊梅在风中残曳,米粒大小的花骨朵在冰雨的蚕食下,一尾一尾的凋落。“我原谅你。不论你做了什么,我都原谅你!”最后,罗浮还是妥协了。既然他要把一切都扛下来,既然他想借此来 自'炫*书*网'我惩罚,那么,她成全他。
“罗浮……”他把头靠在她的肩上,往温暖处缩了缩脖子,倦倦的嘤咛,低沉的声线直压人的心脏,“不允许,我不允许自己无力。因为只剩下你了,绝不能失去。娘她……”她要我别去打扰你,她还要我,要我别告诉你!
“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再三的踌躇,终是敌不过心里的冲动。她太想知道,也太不敢知道。
又往里面缩了缩,君谦轻轻地笑着:“带着娘一起过来的。”
“具体一点。”再不许这般简练,意图一带而过。
他顿了顿,只在心里轻数。就在你离开的那年,她眼睛坏了,我去做工赚银子;再后来,她饥肠辘辘,我和乞丐抢馒头吃;没多久,她住进了萧府,我卖身为小杂役;再往后,她浑浑噩噩,我努力读书习武。寒冬腊月、烈暑酷夏,分分秒秒不敢有半点松懈,始终始终拼了命的向前冲……
那些不是人过的日子、几近炼狱般的生活里,我疯狂甚至残忍的鞭笞着自己。幸好每每买醉后还有梦中的你,给我支撑给我力量。否则,估计早扛不下去了。罗浮,是因为你,我才有勇气活着。等了很长时间,他却只是说:“是萧大人器重我,一心栽培我,君谦才有今日。”
他跳过去的那些,都是空白?罗浮无辄,换个问题道:“为何你要化名玉谦?”
君谦淡淡的抿唇:“这样比较好隐藏身份。”再者,‘君谦’是你给我的。我也只愿给你一人。
罗浮皱了皱眉。“既然要隐藏身份,干嘛不直接改名换姓?”
“我怕你找不到我。”如果你来找我的话。
月眸一怔,稍稍镇定后才问:“那你现在想要做什么?还有,如果我要你和我一起走,你是否愿意?”
收回脑袋,他直立着身子看向她,眸色深幽:“罗浮,逃到哪里都是一样!我们躲起来,然后再被发现,最后他们会带你走,而我只有眼睁睁看着的份?”
已经试过一次了,不要再有第二次!
眉心一挤,罗浮郑重的对他说:“我都安排好了,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的。哥,你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
他望向远处,往日的伤痛一幕幕袭入眼帘,在那里滴滴凝固:“罗浮,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过去的天真,就让它成为过去吧。”
心底一酸,月眸噙着几抹悲楚:“哥,你不相信罗浮了么?”
“不。”他淡淡的说着,“我只是不相信命运,我选择相信自己。”
蓦的一呆,罗浮悲楚的看着他。
你变了,你变得……
说不清了。
递上一叠子的纸,几乎全是地契,罗浮解释说:“干什么都是需要银子的,不要总是寄人篱下。这些都是我名下的产业,以前挣钱除了要亡命天涯,还想让你和娘过上好日子。现在,我把这些都转交给你。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我不会阻止。但有一点,你要平安,一定不准给我出事。否则,十辈子我都不理你,轮回了也不行。”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君谦骤的拉过她,揪心的道:“答应我,不要莽撞行事。时机一到,我会想办法还你自由。”
还我自由?君谦,什么才是你说的自由!罗浮苦苦的一笑,心脏都酸成了水。再没有回嘴的力气,她只是清冷的说了声:“松手吧,我该走了。”
“你,不去见见娘?”他咬唇问道。
忍了忍眼泪,将每一颗炸开的细胞细细缝合,她敲了敲胸脯,笑容在唇畔轻颤:“活在心里面的人,是永远不会死的。娘到最后都不希望我知道,那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何必让自己看到她躺在那里直僵僵不能动弹的样子,何必让她以为自己知道她已经不在了人世,何必让她瞧见自己在她面前泪流不止的悲态……
何必,要让她心痛。
……完……
好啦,下面的文会有打拼情节,有点暴力哦,不过我会捡温馨的情节来写。
24 兴兵讨伐(二更)
“岂有此理!”月穹怒眉倒竖,胸口积存的一把火熊熊燃烧起来。
“皇上息怒。”黑衣人口吻很淡,看不出任何起伏。
冷冷哼气,月穹上前一步说道:“朕颁了五道圣旨,肖旭都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种荒谬的托辞来打发朕,还口口声声要朕三思。抗旨不遵也就罢了,居然还暗地里与朕的大臣勾结,他想要做什么!”若真让其得逞,那岂不是轻而易举便削了朕的半壁江山?啐了一口,恶狠狠的咬牙,“想要联姻?做梦!”
唇畔扯出一抹讥讽,黑衣人添油加醋的禀道:“属下查证,联姻一事枢密使大人态度不明,可见他深谙其中厉害却仍禁不住受权利诱惑。再者,玉谦殿前都指挥使的职位,也是得枢密使大人的力荐,由此可见,两人的关系绝非一般。”
他没有用萧瑜,而是用的枢密使大人,似是有意加以强调。
“你的意思是?”
“内,调兵之权在萧瑜手中,而玉谦麾下是有数万禁军。外,肖旭手握精兵,踞东面六座边城,呈虎踞龙盘之势。中间,还有右相董卿,皇后董鸢,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这些人真是有心联合,那么陛下的皇位将岌岌可危。”
“咚”的一声,心脏有被砸碎的感觉。月穹铁着张脸,恨他口无遮拦却又句句说中要害。敛了敛神,轻笑着谈道:“怪不得先帝生前如此器重与你。赤峰,和朕谈谈你的心思如何?”
“皇上谬赞了,属下不敢当。”黑衣人埋下头,态度恭谨,接着回道,“臣愚见,臣认为可派殿前司玉谦率领六万禁卫军前去祁畸山讨伐肖旭,另外,还要让靖远侯菱梦璃抽出五万兵马,随行征战。一来,使萧瑜与肖旭亵渎朝纲的野心胎死腹中,并予以致命的打击。二来,借此削弱启地的实力,将其麾下人马收归己用,并警示他们谁才是天朝的正主。”
牙根一跳,月穹面露喜色:“你是说,让他们狗咬狗?”
黑衣人点头:“分权制衡,赛过一枝独秀!古往今来,理当如是。”
“可为何要选靖远侯,而不直接找弈王要兵?”
“不知皇上可曾记得,靖远侯的兵马还是肖旭给的。派他去,最合适不过。”
月穹咧嘴狞笑:“你是有意要给肖旭难堪?赤峰啊赤峰,朕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一巴掌打的真是漂亮!”
唇畔撕开一抹复杂的笑,问道:“皇上不担心这些人狗急跳墙,一个个叛逆投靠了肖旭去?”
“萧瑜是先帝的心腹,我谅他也不敢对朕怎样。靖远侯与肖旭是世仇,杀他还来不及,又怎会投奔于他。赤峰,你多虑了。”月穹的脸上多了抹自信。
是么?皇帝还真不是一般的单纯哪。赤峰这么想,却没这么说。
有句话说的好,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只要需要,什么事做不出来!
接下来的一个月,日子过得飞快。
出兵征剿肖贼的消息自宫里传开,菱梦璃突然人间蒸发,月兮城里再没出现与他有关的痕迹。罗浮猜想,他可能回定鞍城去了。
君谦也是一样,整天忙得连人影都见不着一个,要筹划的事情太多,他总是身先力行,以备万全。
一群人当中,似乎只有罗浮最是清闲。可这种清闲也只是表面现象,须不知她在暗地里也做了不少事情。
这段期间,只有一个人来找过罗浮。
那天夜里,天上落着雪粒子,零星砸在屋顶,噼噼啪啪的作响。
“你真的打算随军出征?”
自从改名亦影,他常常穿的一身黑。半夜里翻窗进来,惊得罗浮从床上跳起,无端生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