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咳嗽两声,回了神。罗浮乖巧的在他身边坐下,淡淡的道:“青蕊说我性子清冷,不是谁都能融得进的。”
罗浮在心里凄婉的叹着,究竟从何时开始,她便学着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禁锢,那么害怕受到外界的伤害,那么的不敢与人亲近。子逸师父曾经说过,人最怕的是受情感羁绊,一旦有了束缚,便再无自由可言,因为会要不起的。
捞过她的纤手,温柔的裹在掌心里,菱梦璃忍不住将它贴在脸颊上轻轻摩擦,仿佛想要将自己全部的热量注入进去。眸光柔润如雪,他喃喃的道:“只要你需要,我的手永远给你抓。那一抹清冷,交由我来给你融化。”
身子骤的一颤,罗浮想退却动不了。菱梦璃不想惹她生气,但也舍不得松手,悄悄将她的手移到自己勃勃跳动的胸口,让她自己感受那里隐藏的惊涛骇浪,任由飞溅的脉搏在她手中仓皇的四处逃窜,却又脉脉依恋着不肯走。
心脏烧的沸腾起来,罗浮不敢再与他的眼神争锋相对,忙不迭将那只尴尬到不行的手迅速抽离,搅的菱梦璃心口一凉,顿觉大失所望。
“二哥!”弋翩鸿身着月白色锦衣,匆匆忙忙踱步而入。
菱梦璃小吃了一惊,至今为止他还没有要与弋翩鸿碰面的打算,自乔装潜入月兮城,他也一直谨言慎行,压根不敢轻易去打扰这个弟弟。
斜眼一飞,瞟到了俏皮嬉笑的罗浮,菱梦璃恼怒的瞪了她一眼,心里已然清明。
“是我告诉翩鸿你在这里的,谁让你老躲人家来着,他可是日日夜夜都盼着能见上你一面。”罗浮识趣的坦了白,娇嗔的别过了脸,转而理直气壮的哼了一声,“是你先没良心,怪不得我好心好意。”
你还有理了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菱梦璃气的全身抽痛。
“二哥,翩鸿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保护我,毕竟我是质子,你若和我联系上了很容易惹人怀疑,搞不好还会曝露你的身份。如此一来,不仅是你,连我也会性命堪忧。”弋翩鸿通情达理的替他解释,这番话不仅安抚了菱梦璃,也搪塞了罗浮,免得再生争执。
“三弟明白就好,如此我就放心了。”嘴角微微上扬,菱梦璃含笑见他。
冲着菱梦璃无声的笑笑,余光却不经意间瞥向了罗浮,见她脸上飞起一抹红晕,眼神飘忽不定似有什么心事。弋翩鸿心中一紧,莫名的凉了一截。眉峰微微蹙起,衔着复杂的情绪。
此时,流鹃迈着莲步匆匆进了房,手里端着一盆清水,肩上还挎着药箱。只见她对着弋翩鸿微微一福,轻声拜道:“流鹃见过三公子。”
“免礼。”弋翩鸿淡淡的回道。
流鹃为人沉稳,平时也不怎么爱笑。她挪步走近菱梦璃,拧着素眉担心的道:“主上,属下为您上药。”
“二哥,谁敢对你动鞭子,这人胆子也太大了些。”弋翩鸿显然有些愤愤不平,觉得这事不太可能。
说到这里,菱梦璃也只是笑笑,总不能说是自己故意讨打的吧。风流倜傥的靖远侯会为女人送死,说出去谁信!
罗浮在一旁耸了耸鼻子,转开脸的同时正好对上流鹃杀过来的厉眸,其间浓浓的责备就像是没加糖的黑咖啡,又苦又涩。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罗浮装的满脸无辜,只一个劲的傻笑。
拿剪刀将外衣撕开,流鹃下手轻而又轻,生怕弄疼了菱梦璃。待到背部赤空,露出一条条殷红色的鞭痕,流鹃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嘴角,凌厉如剑的余光再一次射向罗浮,仿佛要将这个罪魁祸首千刀万剐,否则难解心头之恨。
上药的时候,菱梦璃痛的龇牙咧嘴,狠命拽着弋翩鸿的胳膊,死活不肯放。见状,罗落扑哧一笑,骂道:“都多大的人了,还如此怕疼,跟个娘们似的。”
“郡主!”流鹃阴着脸,嗓音略带危险。
“不笑不笑,你们继续。”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罗浮偷偷的乐着。
此刻,弋翩鸿的眼中闪过一缕森寒,冰一般彻骨,诡异的不着痕迹。
“怎么了,翩鸿?”见他双手紧握,肩膀也在微微抽搐,仿佛在按捺什么,罗浮有些担心的问道。
弋翩鸿转开脸,背过身子对她,淡声回道:“没事,有些怕血罢了。”
罗浮傻了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晕血?我靠!一群怪人。
“流鹃,你送罗浮回公主府,爷可是走不动了。我和三弟许久未见,要好好叙叙话。”菱梦璃突然有了逐客的意思,口吻清淡却颇具威严。
罗浮垮了脸,挥手谢道:“不必了,我自己有腿,能走。”
老实说,她可不想一路上被流鹃用杀人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戳几个窟窿,光是想想也觉得浑身不自在。于是耸耸肩,罗浮转身离开了屋子,留下空间让他们兄弟二人独处。干脆踏步回府,沿路还可以赏月观星,想来也未尝不是悠哉的事。
……完……
今天开始,我会努力码字,嘿咻嘿咻
16 再不分离
皓月当空,星子疏廖。罗浮踱着步子悠悠的漫行,思绪渐渐抽离,一点一滴回忆着过往。
九年过去了,罗浮村的梅花是否开的盛美,玉大武是不是葬在了梅花树下,若不是花牵牛病重,君谦带她四海求医,那么现在他们是不是仍以务农为生,每天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停了下来,她觉得走不动。抬眸仰望天空,盯着那轮明月愣愣的发憷。罗浮一遍一遍重复的自问,如果能够找他们,要不要带他们一起走?
若真如此,又会不会连累他们……
只剩四个月,她就十五及笄了,时间快到令她猝不及防。婚期将近,眼见着就要被送去启地为妃,难道真要她嫁给弈王,一辈子任人摆布?
不!她玉罗浮不稀罕什么王妃,更不愿做一辈子的傀儡玩偶。要她随随便便的嫁人,想都别想!
远处传来笛声清脆,听上去明澈而圆润,吹奏者技巧娴熟,声色幽雅辽阔,有种柔韧之美。其间,还掺杂着一抹欣然,一抹激动,甚至于一抹情殇……
粉面泪染,罗浮怔愣着不敢动弹,生怕一个声响惊走了吹笛之人。嗓间喑哑,哽咽着吞吐,她轻轻的唤道:“哥……”
仿佛听见了这一声呼唤,笛声戛然的顿了一顿,握笛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黑暗中再没一丝动静。
猛的转身回头,双眸通红,罗浮用力咬着唇角,低低的吼道:“出来,你给我出来!为什么要躲着我,你为何要躲着不见我?”
四周沉寂一片,只有树叶被风吹落,飘摇摇落地的声音。
“玉君谦,你若再不现身,我便恨你一生!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别再指望能看见我,你休想!”情绪不由的失了控,罗浮眸底酸浪翻滚,仿佛有人揪起她的心脏,狠狠往地上摔去,她甚至能够听见血液迸溅时发出的声音。
罗浮……
不知道练习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思念了多少回,只知道在无数个不眠的夜晚,他都是这般静静对着明月,在一抹无边的空洞中呆呆的唤着,仿佛只有如此,她才一直在那里,从来不曾离开。他怪自己口笨,哪怕心里有再多道不完的话,可除了这一声罗浮,真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要恨我,罗浮。”君谦一步步从黑夜的尽头走来,瘦削的轮廓一点点钻进罗浮的瞳孔。
还没来得及看清君谦的脸,罗浮就纵身扑了过去,将自己窝进他的怀里,一边用碎拳捶打他的胸脯,一边哭哭啼啼的骂着:“君谦怎么这样坏,明明就离罗浮很近,却都舍不得让我见上一见。我怎会有你这样坏的一个哥哥。”
胸口被她一抱,暖的让人心安。温热的体温裹着少女特有的馨香,玉君谦眼中蕴满了泪雾。四年了,他居然可以再一次拥她入怀!
“罗浮,我的罗浮……”他颤抖的呢喃,轻轻箍住她,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缓缓摩挲。一滴热泪无声的滑落,滚烫滚烫,直直熨进了心窝,在那里留下斑驳的脚印。
“哥,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罗浮在他身上蹭干了泪,这才抬起头来抽噎着问他。
君谦的眸清朗如风,温柔而恬静。微笑间唇线上拉,划出和煦的弧度,俊美的容颜更胜于往昔。他缓了缓神,用手拍拍罗浮的脑袋,宠溺的打量着她。很久以前他就知道,罗浮长大了一定美的令人移不开眼。如今看来,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俏丽的多,那一双月眸如玉般玲珑,楚楚顾盼,滴溜溜的转着,像是会说话似的。
“罗浮呢,过得可好?”同样的一句问候,出自君谦的口,却着上了不一样的色调,溢满了怜爱。他多怕罗浮楚楚可怜的说过得不好,若是那样自己的罪孽又加重了几成,他更怕罗浮满不在乎的说过得好,因为这会让他更觉心疼。
罗浮天真的眨着眼睛,喜滋滋的回他道:“君谦和娘过的好,罗浮就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