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麓江的水清幽幽的,江面上漂着朵朵水莲灯。夜空繁星点点,明暗间如钻石闪烁,星罗棋布的铺满了整个天幕。听说今晚有名官家的贵公子在此处举办河灯会,于是招来许多打着花边灯笼的俊男美女,嬉笑徘徊在江水悠悠处。与往年不同的是,乞巧节已经成了这一带的习俗,除了点水灯、对对子、猜灯谜,还有丝竹管乐、琴棋书画比拼才艺的新节目。
百里“廊亭”的一角,一抹雪色清逸的玲珑俏影,趴在栏靠上静静观望,风一吹墨发如絮纷飞,绛绡罗裙波浪般轻轻摇曳。身后站着几个丫鬟,也都乖巧的立在一旁,仿佛木头雕成的人儿。
“怪不得朱自清先生说,‘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说的不就是现在的我么?”罗浮慵懒的眯了眯眼,心里不免有些窝火,“乞巧节明明是本郡主一手引进的,现在怎么连‘版权’都莫名其妙的转让了呢?”然后开始考虑要不要追讨版权费,向谁追讨,追讨多少才算合理。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耳边传来一句熟悉的诗句,那人似乎正朝这边走来。
罗浮皱了皱眉,好不感慨的想着,敢情现在连搭讪的小厮都知道我喜 欢'炫。书。网'梅花?管他哪家的斯文败类呢,本小姐今晚没兴趣招蜂引蝶。
丫鬟机灵的拦住了他:“我家小姐喜 欢'炫。书。网'清静,烦劳公子另觅知音。”见对方衣着华贵、长的又是棱角分明,语气不免多了些客气,“公子请不要为难我们。”
俊容上绽开的笑,好比清风吹皱一池春水。锦哩扯了扯眉梢,微微斜着脑袋说:“你家小姐在我的地盘上观赏河灯会,我都没找你们小姐要银子了,你们居然还敢反过来逐客。去,问问你家小姐,是不是太不懂道上的规矩了?”
你的地盘?丫鬟们听了面面相觑,好像都不太明白。莫非面前这位衣冠楚楚的公子哥,是这一带大有来头的地痞流氓的头儿?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其中一个走上前在他耳边低声劝着:“我们家小姐可不好惹,你还是别来招嫌了吧。”从钱袋里掏出一锭银子递过去,“公子识趣点比较好。”
“这是什么意思?当我是叫花子打发了?”锦哩哭笑不得的看着对方,伸手将她的银子推开老远,“公主府的饭菜可不就是会养奴才么?瞧瞧,都这么喜 欢'炫。书。网'看人不起。”
冷嘲热讽都听不出,再装下去就假了。罗浮撇过脑袋来见他,嘴角噙着不冷不热的笑:“还不快放兵部侍郎过来,得罪了权贵大臣的儿子,你们几个小心板子上身。”
“不知是侍郎大人驾到,奴婢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锦公子恕罪。”几个丫鬟惊得一身冷汗,慌忙客气的做福讨饶。
听听,一说是兵部侍郎,立马让人联想到当朝丞相锦沭,虽不是权倾朝野却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片子能不闻风丧胆,能不吓得魂飞魄散吗?
“罗浮你要么不说话,要么一出口铁定没好话。”锦哩在心里面恼怒不已,可面子上却还是镇定自若的,“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什么,为何你总要说些让我火冒三丈的话来,如此激将我能使你心里痛快了?”
虽说他这兵部侍郎的职位,是凭自己的实力和本事坐上的,可还是免不了被那些“恶意中伤”的市侩之辈说成是沾了裙带关系。哎,谁让他有个位高权重的混账老爹在朝廷坐镇呢?这哑巴吃黄连的感受,也只能硬生生的吞着了。别人不理解也就算了,可罗浮你居然也拿来取笑我!
真真郁闷极了。
“你说这是你的地盘?”好像兔子被人掐疼了尾巴,罗浮挑起眼皮子鄙夷的藐视他,“所以说,这次的河灯会是你一手操办的?”
“不仅是这次,往年的也是。”锦哩还颇为自豪,忍不住王婆卖瓜,“是不是比你当年办的要热闹千百倍?”
好哇!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本郡主正愁找不着苦主呢,这会儿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小肥羊在面前,不宰白不宰。罗浮不怀好意的冲他笑笑:“锦少爷,乞巧节好像并非你个人的杰作吧?没有听说过‘取而不问,是为盗也’这句话吗?”你要效仿我,也得拿出点诚意来啊。做“晚辈”的,懂不懂礼貌啊你?
哟,这会儿不装失忆啦?锦哩锁眉轻嘲:“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孝敬孝敬您?”
宾果!真是块好钟,一敲就响。罗浮转过身正面对他:“好吧,说说你打算怎么孝敬我?”
乖乖,她还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锦哩真是好气又好笑:“我还没开口答应你吧?做人做到你这份上也真够上脸的。”
眸色立时沉了下去,罗浮冷言冷语的嗤道:“既然没得商量了,你还站在这儿干嘛?讨骂啊!”
锦哩怔愣了一会,有些茫然无措。丫鬟们捂着嘴巴咯咯咯的笑,笑声里多少有点儿看好戏的味道。
“去去去,没见我正和郡主聊天吗?还不给我滚远一点,别在这碍手碍脚的招人厌。”锦哩肚子里干憋着气没处发,惹不过主子骂骂奴才总可以吧。
千古奇冤啊,我们哪里碍你的手又碍你的脚了?顶多也就碍碍你的眼罢了。丫鬟们虽十分以及非 常(书…网)的不认同,但见小姐没有阻止的意思,也只好听话的往远处退了退,直到确定再也听不见他俩说话为止。
罗浮果然不再正眼瞧他了,锦哩突然觉得心里闷闷的:“罢了罢了,败给你了。你随便开天价吧,我尽量做到不哭穷。”
“噗”罗浮忍俊不禁,顿时展颜而笑,“你无奈起来的模样,还真和某个人有些相像。”
锦哩讽刺的扯唇,失望之色甚浓:“原来我在你心目中的份量,顶不过也就一替身的形象。其它的,恐怕就什么也不是了吧?”
“不,你是你,他是他。你们并不一样!”胸口轻轻的疼着,忍的有些辛苦。已经两个多月不见了,她真的以为可以忘了。原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锦哩终是被她给惹毛了,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冷笑道:“你是在提醒我,就连做他的替身都不够资格么?”
一脸的淡定,不正常的淡定。罗浮歪了歪脑袋,轻飘飘的问他:“怎么,想打架吗?”
“说你不是这个意思,说你收回所说的话!”锦哩几乎都快吼了出来,眼底却满是受伤的自嘲。他不明白,为何她总有本事惹他生气、逼他动怒?明明他已经变了很多,明明他已经淡定了很多。该死的竟还那么在意她!
“都是你一个人在说。要我收回哪一句?”罗浮不气不恼,不知所谓又满不在意的表情。
锦哩一愣,无言以对。
扫开他那只不规矩的爪子,罗浮话锋一转,淡淡的口气像是在自言自语:“七夕情人节,还缺了一样东西。玫瑰!情人节应该卖花才对。这么好的一个商机,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算了,白给你捡个便宜。”
锦哩扯出一抹苦涩的笑:“你明白的,我要的不是这个。”
“可我给得起的,只有这个。”相信你也明白的!罗浮几不可闻的叹息,清凉的眸光月色般皎洁。
你待我总是这般无情。六年前我在这里放过水莲灯,上面还写着你的名字,你不知道吧?窒息般的宁静,锦哩随着她一道沉默,直到听见风从耳边擦过的声音。待平定了心绪,在她身旁坐了下去。“这个时辰,你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有个人还在望眼欲穿的等着你……”
心口骤的一疼,像是被他揪住了软肋。转过头去,罗浮极目远眺,静静地仿佛出了神。突然想起那次萧紫苏与肖非羽在此不期而遇的情形,罗浮当时就奇 怪;书;网的很,看得出来紫苏眼里只有君谦,即是如此何故还要跑来招惹姓肖的小子?自从知道她是雪歌以后,方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凌昱的计谋,目的是要她离间肖旭、萧瑜和月穹,从而挑拨他们彼此的关系,让三股势力自相残杀。
“听说君谦这次大婚,除了亲迎,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都是你一手包办的?”锦哩挑了挑眉,眸底闪过一丝嫉妒,“也只有他的事,能让你这般上心了。像是在替自己筹办婚礼,忙的简直不亦乐乎。”
“那是我欠他的。”罗浮在心里惆怅的念着。前世今生,我和他注定了只能做兄妹,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锦哩有些纳闷:“今天是君谦大喜的日子,你为何躲到这里来了?不随他们一起闹闹洞房吗?”
“贺礼我已经送到了,能给的唯有祝福了。”切了他最后的念想,才有可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锦哩似笑非笑的勾唇:“罗浮,有时候不得不说,你的心硬起来像块石头,怎么捂都捂不热。”
既然给不起,断就要断的彻底。我不能毁了他一辈子!不管别人怎么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