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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猫小狗了,哪儿有要求亲还要一个女子千里迢迢让人相看的道理。”
李玉娘挑起眉,虽然对她说的实在不感兴趣却还是作出用心聆听状。蓝蓉又叨叨唠唠说了些有的没的,这才终于说到朱熙。“这次大郎带着那王氏可能就是想要她照顾熙哥儿。他怕我年轻不懂得如何照看孩子……”说着话时看李玉娘的眼神都有些不善。颇有些“都是因为你儿子坏我好事”的意思。
“真是可恨,若是那王氏跟去京中,来来回回几个月贴身侍候着,要是让她抢先有了身子可怎么办?”
李玉娘皱起眉来。蓝蓉嫁入朱家后,这还是二人第一次见面。怎么没嫁之前伶俐得似要成精似的女子现在竟有些神经兮兮的。是云氏功力太过深厚还是……
目光一瞬,李玉娘沉声问:“你不是真喜欢上朱子钰了吧?”看着蓝蓉微微一怔,她便笑了起来:“小心些,爱上那个男人可能会让你受伤或是……变得软弱”说罢,她站起身,故意不去看蓝蓉。“算了,如果不能跟去京里,那就和朱子钰说你想去商行里帮忙。趁着他人不在,岂不更好多捞些好处”
蓝蓉先是眼睛一亮,却又瞪着李玉娘现出一丝怒意。“你莫要胡说,我嫁入朱家可从没想过要捞什么好处。”
李玉娘一笑,也不反驳。心里却道:此时不捞好处那就是惦记着更大的好处。
“再说,大郎已经说了,他离开杭州城时,一切事务均由云氏处理。在云氏眼皮子底下,我就是想插手也不成。”
“既然如此,那就想办法去说服朱子钰。我相信,你照顾孩子绝对比那个王氏更用心……”李玉娘勾起嘴角,状似无意地笑道:“不过,只不知朱子钰他是要走水路还是旱路,要是走旱路,随时都可以成行,可能你就要错过了。”
“不是旱路,”蓝蓉冲口而说,却立刻怔住,“你故意套我的话?”
“怎么会呢?”李玉娘笑着靠近蓝蓉,“不是说好了做朋友的吗?我只是想要帮你的忙而已。蓉儿,你放心,我会帮你延上几天行程。你还是好好说服朱子钰带你同行的好。”
虽然和蓝蓉说话时显得风轻云淡,可李玉娘一出茶楼的门就沉下了脸色。一上车便吩咐小红道:“去查查朱子钰是想雇哪家的船。”朱家虽然有画舫,可那船游游西湖还成,想要远行,还是要雇船队的。只要他去雇船,李玉娘就有办法了。
在商行下了车,小红自去打探消息。李玉娘一个人站在门前,忽然转过身去默默地望着斜对面的“隆昌号”。说起来,这几天对门的生意未免太好了些。
做海贸不象那些卖布卖米的,买一尺布一斗米的都往里进。有时候就是一整天,也未必能做上一单生意。可最近几天“隆昌号”进进出出的人可是比“三杭”多了几倍。
挑起眉,李玉娘冲着门里招了招手。正往外走的茵儿便急走几步,迎了上前。
“茵儿,这几天‘隆昌号’的生意不错,你打听一下……”她的话还没有问完,茵儿已经答道:“小的听一位老主顾说过,许大官人这几日把之前抬得极高的价格压低了三成。想必是之前高丽那边的事,急需现金周转吧”
是需要现金,可未必就是为着高丽那头。李玉娘垂下眉,想了想,便立刻往许家赶去。
进了许家,还未至二门,便先看到几个下人抬着沉沉的箱子自二门中走出。脚步一顿,李玉娘看着那箱子上还未撕下的一个“金”字皱了下眉。这礼箱,想必是别家送来的礼物吧?
正指挥着下人往外抬箱子的许福抬头瞧见李玉娘,忙快步走过来,陪着笑脸打了声招呼。
李玉娘瞥他一眼,看似无意地笑道:“福总管,你们许家的礼物连库房都放不下了吗?这是要抬到哪儿去啊?”
许福脸上的笑容一僵。看看李玉娘,抿了下唇,突然回头大声吆喝了一声。吃他一喝,那几个下人忙加快了脚步,没半柱香的功夫已经拐了弯看不清楚。许福四下扫视了一圈,才压低了声音陪笑道:“李娘子,小的只同您一人说,您可千万别把小的卖了啊”
李玉娘挑起眉,看着许福脸上献媚的笑,突然间明白过来这滑头的男人竟似要对她泄主家的秘了。有些好笑,可她脸上却是淡然无波。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许福回头又看了两眼,这才凑得更近,附耳道:“实不相瞒,我们许家这些日子有些麻烦,”说这话时,他用眼睛盯着李玉娘。心里却暗道:这麻烦是怎么来的,你可不是一清二楚吗?要不是之前偷看过高丽的信,这会又眼见许山把家中值钱的东西都要变卖一空的话,他也不会就这样押下了赌注。“这些东西,我家大官人想要变卖换成现钱周围一下的……”
点了下头,李玉娘瞥了一眼许福。左手摸入袖袋,取出的却是一只小金锞,这金锞还是过年时打的,当时没全赏出去她便留在身上了。“许总管,这种事你不应该对我这个外人说啊我想你家娘子才是应该听你汇报的人吧?”
许福一愣,却立刻会意过来。“是是是,小的疏忽了。可不是嘛就算大官人没说,小的也应该和主母禀告一声才是。”说着话,却是笑盈盈地接过了李玉娘递过来的金锞子。
李玉娘一笑,只道:“不必告诉你家娘子我来过了,有事我自会再来。”
走出许家大门,还能听到后面许福恭声相送之声。李玉娘唇边浅笑却渐渐敛去。现在,应该能为蓝蓉拖延几日了。只是,没想到有一天,她竟也会背着三娘使这样的小手段。虽然并不会对三娘有什么坏处,反倒能让她劝阻许山不至把所有的钱都投入一场未必得利的投资之中。可,这样……
猛地转过身,李玉娘大步又回了许家。许福楞眉楞眼地看着李玉娘,一直有些反应不过来。
“刚才那些事不用你去同你家娘子说了,我自去说便是。”看着许福下意识地去捂口袋,李玉娘只是笑笑,径直从他身边穿过。
“你说官人酬集现钱不是为了生意?”沈三娘低喃出声,看着李玉娘的眼神有些疑惑。
李玉娘抿着唇,却不知自己到底该怎么讲才对。“我,只能说他是在和朱子钰一起冒险……三娘,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又知道些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猜对了。可是我得提醒你,不要让许山把全部家当都投进去……你知道的,鸡蛋都放进一只篮子很容易都打碎的。”
没办法把自己知道的和猜到的那些事详详细细地对沈三娘讲清楚。看着沈三娘仍然有些茫然的眼神,李玉娘也觉为难。却只能黯然告辞。虽然不知道三娘会做怎样的决定,可她还是庆幸自己是当着沈三娘的面把事情说出来了。
因着这份庆幸,她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尤其是当她回到商行便看到小红身边那个捏着衣角有些坐立不安的男人时。这个男人?看清男人的衣着打扮还有他半挽起的裤脚,李玉娘不用多想也猜到他必是一句蒿师。
心中先有了分数,当小红迎上来说出这男人便是温氏船行朱家雇的那艘船的蒿师时,李玉娘不禁笑了起来。看来,小红办事真的是越来越细心了。
八月下旬,天高云淡。大运河的码头上人头簇拥。李玉娘下了车,远远地望着栈道上拥挤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虽然那头朱家送行的人很多。可李玉娘还是一眼看到了蓝蓉。之前蓝蓉未嫁时衣着低调,可现在却是穿得极艳。或许,是因之后一生都不能着红,才突然改了喜好吧?
“娘子,咱们是现在就过去还是再等一会儿?”小红低声问着,又回头招呼:“莫大叔,不要愣着了,先把东西卸下来一会儿让那些苦力搬就是。”
这次李玉娘赴京,几乎算是举家同行。除了茵儿留下来和蒲安一起打理商行的事外,莫大、莫嫂也随她一起进京。饶是这样,当她调了船队中最小的一艘船时,蒲安还是忍不住嘀咕她浪费。不过是进个京,哪里用得着坐一条船呢听着他的报怨,李玉娘也只是浅笑,却不解释。
不让可儿来送行,而沈三娘此刻却是没有心情来送她,只让人送了些吃食过来。她知道这几日沈三娘和许山有过争执。虽然最终并没有完全阻止得了许山,可据说沈三娘突然在钱塘县买了十亩地。听到这个消息时,李玉娘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夫妻两个,当其中之一已经不得不过今后做打算的时候,心境是何等哀切……
“娘子,朱家的人看过来了”小红的轻唤让李玉娘回过神来。抬起头去,对着正抬眼望过来的朱子钰盈盈一笑。虽是对着正主笑了,可她的目光却飞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