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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的人是本郡主流落于中原时相依为命的姐姐,妹妹想见姐姐,你说能进不能进?”阿云还是和从前一样,即便恢复了郡主的尊贵身份,也没有摆出大架子,只是好言与他说道理罢了。
“这……”小兵一脸为难,犹犹豫豫。
倒是凌寒,适时替他解了围,她掀起帘子,亲自请她进来,“阿云。”她像从前一样亲切地唤她,只是五年后的阿云褪去了稚气,变得成熟,也更加美艳动人。
她身着蒙古袍,繁复的刺绣,色彩艳丽,更是镶嵌着玛瑙、翡翠、珍珠等上等名贵的饰物,头饰也是相得益彰,那一圈狐裘足以彰显她郡主的身份。
“姐姐。”阿云笑得纯真,也不顾小兵的阻拦,兀自向前拉住凌寒的手走到帐内,小兵无奈,唯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继续守门。
“姐姐,这么多年,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呢!”一进帐,阿云便拉着凌寒说长问短,还时不时上下打量。
凌寒只是和颜悦色地微笑着,点点头,说:“阿云倒是变了很多,变得越来越漂亮了。”也有点让人捉摸不透,当时在景元的帐子外,听她与景元谈话,这个女子可不是这样的语气和态度。
阿云是草原儿女的个性,从不扭捏,就如凌寒夸她漂亮,她会毫不客气地收下,咧嘴一笑,她的美丽,可是整个蒙古大草原公认的!这是属于她的骄傲。
客气的话说完了,接下来恐怕是要进入正题了,凌寒可不相信这丫头找她只是为了叙旧,倘若没有猜错,该是为了她与景元的事。
“姐姐,其实今天来找你,阿云是有话想和你说。”这丫头,还真的是直言不讳。
“你是想说你和景元的事?”凌寒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反正早晚要坦白,瞧她的样子,想必景元还没有和她谈过,既然如此,倒不如让她来做这个黑脸。
“嗯,我知道这件事对姐姐来说来得太突然,姐姐若是想要怪罪的话,那就怪我吧!”阿云一改笑容,严肃起来。
“我怎么会怪你?”
“姐姐若是不怪我,那昨夜……”她是指她坐在雪地哭的那件事吧,凌寒承认,当时她的确是委屈和气愤,可也是经过昨夜,她与景元商量之后,明白了个中曲折,她没有必要去怪任何人。
“昨夜是我失态了,景元都与我说了,当年是你让你阿爸救了他,还为他豁出性命去万龙雪山采集雪莲,你对他做的一切我都明白。”凌寒想着这样的阿云,眸色柔了几分,心里却是苦涩的,为何当年做这一切的人不是她,为何陪在他身边与他度过难关的人也不是她?
“这么说,姐姐是不会反对我和孟和哥哥的婚事了?”阿云的眼睛大放异彩,凌寒却是一惊,顿了顿,说:“阿云,你该知道景元他并不是……”
“姐姐放心,孟和哥哥是王子,大汗十分器重他,将来说不定会继位,到时必然不止娶一位后妃,姐姐是大妃,阿云是不会介意的。”阿云抢走凌寒的话,说一大堆看似大度的话,她虽然不介意,可凌寒介意,凌寒想要的只是一心一意,而不是与众多女人争宠。
她本想让阿云退却,重新考虑,可没想到又因阿云的一番话,撼动了自己的初衷。
她说,景元是蒙古的王子,叫赤那孟和。
她说,他们的大汗十分器重他。
她说,他将来可能会继位。
她说,他今后不止娶一位后妃。
……
她还说了很多,只是凌寒已经听不见了……
为什么她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她只想着孤身来到敌军寻她,以为劝他退兵大家都会理所当然地安然无事,却唯独忽略了他们今后的走向,即便日后随他回了蒙古,即便他心里只有她一人,只娶她一人,他的父汗又可会答应?
她开始迷茫,想自己把问题想得太过简单,除非,他愿意放弃自己的身份,与她从此浪迹天涯,可是,他会吗?
“姐姐。”阿云又唤了一声,凌寒才回过神,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先前组织的语言全都乱了套。
然而,这样的反应却是阿云期待的。
“可是姐姐吃不惯蒙古的伙食,这要是回去了,只怕还得找个中原的厨子尾随。”阿云半开玩笑,半讽刺,全军营都知道,他们的王子为了一个女子跋山涉水、不顾危险,绑了个中原厨子来,结果又被送了回去,这下倒好,他们还要再去找一个来,这方圆百里,荒无人烟,除非潜入中原,否则哪来的厨子?
阿云也是听闻了这一点,如今拿来凌寒面前说事。
凌寒不是傻瓜,自然听得出阿云是话里有话,她这是在给她下马威吗?可她郭凌寒岂会受人摆布,当下就说:“跨不出第一步,如何走第二步?妹妹无需挂心,姐姐可以适应,免得让景元难做人。”
“既然姐姐这么说,那阿云就放心了。眼看已到了晌午,我的肚子早就饿了,不知道姐姐愿不愿意和阿云一起吃饭?”小丫头这是故意在试探她,凌寒没有办法,唯有答应。
阿云让人送了些羊奶、发糕以及烤羊肉到凌寒的帐子里,才闻到味道,凌寒便本能地想伸手捂住鼻子,可抬头看到阿云幸灾乐祸地模样,又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看着眼前的食物,全然没有胃口,甚至想要犯呕。
而阿云,倒是兴致勃勃地从靴子侧边掏出一把短柄匕首,精致小巧,用来防身正合适。可此刻,她拔出匕首,将一整块羊肉切成片状,边切边说:“我把这些切小点,姐姐吃起来方便。”切完,她徒手拿起一片递到凌寒面前。
凌寒盯着那片肉,迟疑了片刻,阿云又说:“这些肉都是精挑细选的,吃起来可有嚼劲了,姐姐若不吃,那阿云先吃了。”说着,她将递给凌寒的羊肉片又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还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凌寒皱了皱眉,想尝试一下,可才动手,对面的人将方才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凌寒一慌,立刻过去扶住她,问:“你怎么了?是不是这些肉不干净?”
阿云边呕边摇头,待吐干净了,才说:“我差点忘了,阿爸吩咐过,这段时间,我吃不得这些油腻的。”
凌寒身形一顿,什么叫吃不得油腻的,莫非……“你……”
“阿爸说,我这症状是有了娃娃。”她蓦地抬起头看着凌寒,不知是刚才吐得太厉害,还是因为羞涩,她的脸颊闪着红晕。
凌寒总算明白了,什么叙旧、用膳全都是假的,她的目的无非是想告诉她,她有了身孕,而从她得意的表情中可以看出,这个孩子是景元的。
她想告诉凌寒,她不会退婚,他们休想!
“寒儿……”这个时候,叶景元掀开帘子从外面进来,看到她与阿云在一起先是惊了惊,随后问:“你怎么在这里?”
阿云为自己顺了顺气,站起身来,无邪地笑道:“我在军营里闷得慌,所以来找姐姐说说话。”
叶景元看了眼僵在一旁又面无表情的凌寒,心中顿感不妙,皱眉道:“我早晨不是派人送你回去了?”
“是呀,只是想想还没见姐姐一面,有失礼数,就又回来了。”
凌寒从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看样子,她是知道了,叶景元顿时怒上心头,三步并两步冲到阿云面前,拉起她的手腕,恶狠狠地说:“你都和她说了什么!”
面对如此气愤的叶景元,阿云不怒反笑,“我只说了一些我该说的话。”
“你!”他甩开阿云,面对凌寒,刚伸出手,却被凌寒躲了过去,叶景元顿时失措,不知该如何补救。
“寒儿,你听我解释!”
“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骗我,叶景元,你居然骗我,我宁愿你告诉我真相,也不要你用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骗我!”她吸了口气,心中一片荒凉。
她信他,可是他却利用她的信任,一次次地欺骗了她,这叫她今后如何再去面对他。
她早该提防的,早在珍珠告诉她这个秘密时就该提防的,不,应该更早,她不该救下当时还是小乞丐的阿云,要不然,也不会发生现在的事了。
是她太过善良,还是真的愚蠢,所有人都在劝她小心这个来历不明的丫头,只有她一意孤行地认她做姐妹,她傻,她是真的傻!
珍珠临死前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如今历历在目,她说阿云行为古怪、来历不明,她还说,要小心看着阿云这丫头,否则今后吃亏的是她自己。
当时她只想着珍珠,心思乱了透,怎会对这些话上心,可如今想来,一切都太迟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那日我喝醉了,错把她……唉!我也不想的,可孩子是无辜的。”他竭力解释,可他不是能言善道的人,只怕越说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