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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也想放弃啊!烈颜心里呐喊着,和萧封踏二十来年的感情,又岂是说放就放的!
“少爷!”远处一名小厮向这边跑来,烈颜急忙踢踢司徒尚,提醒他整(。。)理一下,免得被下人看到笑话。
“少爷,尚书府殷公子托人带话儿,说是若公子在家,望您进府一趟。”
烈颜心里一笑,想必又是江如月了,程南啸和萧封踏一同去了江浙,他也只能找狄喻大人来解救他于水火之中了。
“阿尚,起来,别纠结于儿女情感了,我们去尚书府救救你殷大哥!”
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烈颜生来惧寒,这是她唯一的弱处。自小习武,身体照一般女子结实许多,罕染风寒,唯独怕冷。屋内已经点了炉火,却仍然裹着一件狐皮外衣。
只听乌金“咕咕”叫了两声,白头尖着嗓子在廊外叫道,“回来啦,回来啦!”
烈颜随手抓了把豆子洒在地上,抽出乌金腿上的信笺,急忙回到屋内,乌金和白头又在外面为几粒黄豆争斗起来。
萧封踏去扬州已经将近两个月还没回来,程南啸半月前已经返京,途中遭遇风雪推迟了行程,昨日才抵达京城。江浙的案件基本处理妥当,王上对二人也是赞扬有加,喻大人对此也很是欣慰,可程南啸都回来了,萧封踏为何迟迟没有消息?
烈颜不知如何询问,若是以喻展歌的身份相问,未免显得不够大气,男子外出办公,耽误几天就急得七上八下有失男子风范;若是烈颜去问,又有些难为情,琼树还在宰相府,被她知道少不了挖苦。辗转反侧,烈颜偷偷让乌金给殷天照传个消息,让他去问好了。
殷天照半页纸都在打趣,嘲笑烈颜胆小怕事,不敢自己去询问。烈颜右手托着下巴,心中闷哼,乍一看满满一页,竟有十句都是玩笑。殷天照的隶书很优雅,蝇头小字逐个跃于纸上,句句舒缓,慢慢抚平了烈颜急躁心情。
原是调查此次贪污事件的幕后主使费了些时日,扬州虽然不大,但官商之间盘根错节,里面并不像表面看得那么平静,萧封踏处理完灾后抚恤后就已经着手调查此事。开始眉目还算清晰,但最近遇到了瓶颈,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已经向宰相禀明,怀疑京城有官员与扬州人士勾结,阻碍了调查的进一步进行。
烈颜眉头微蹙,定是扬州之案很难办,所以萧封踏才迟迟不回,否则依他雷厉风行的个性,凡事喜 欢'炫。书。网'速战速决,绝对不能耽搁这么长时间。烈颜又将视线移到“扬州权势”四个娟秀的字迹上面,突然想到不久前佟员外与父亲会面的情景。
员外一职虽然低微,通常买官最先也是最容易的就是它,但通常也是员外最为富裕。佟员外虽称不上扬州首富,见其行事作风颇有一方霸主之气,特别是在那晚质询烈颜的时候,刚劲威武,气势如虹。如何说来一名员外怎能轻易请见宰相大人,秦詹与他同来,与重新上任的吏部侍郎秦世许少不了干系。
秦世许本是吏部尚书,因罪降职,这几年频繁活动,招揽友人,自己也为朝廷做了些许贡献,王上于数月前复其职,等级降为侍郎。文、武官员的选试、注拟、责任、升迁、叙复、荫补、考课的政令以及封爵、策勋、赏罚、殿最的制度,都归吏部掌管,有了秦世许的推荐,请见宰相大人,就容易了许多。
佟员外身处扬州,与京城官员来往并不容易。秦世许复职前只是做些租赁生意,买卖是烈颜想到的唯一能将其联系起来的原因。烈颜裹紧棉蓬起身出门,惊起了在廊架上斗嘴的乌金和白头,走向马棚翻身上马,急急向尚书府赶去。
程南啸受了王上嘉奖,正在殷天照面前展示王上赐的珍品,见烈颜火急火燎的进来,赶紧把宝贝收好。一见她就是有什么急事,一旦急躁起来弄坏了宝贝,若是追查,就算一向冷漠的程南啸也担心大不敬之罪。
烈颜头戴虎皮小帽,肩披藏青锦绣棉蓬,身穿烟色对襟棉袄,足蹬驼色棉靴,浑身裹个严实,任它再下几场雪都足够御寒。若是往常,烈颜定然同他打趣一番,难得还有他程南啸紧张的事情。数月来烈颜已经不再因为程南啸的冷俊而心慌了,反而与他相谈甚好。
三步并作两步踏进房间,烈颜并不理会程南啸急迫防范于她的动作,看门见山的把自己方才的怀疑一一道出。程南啸与殷天照互相对望一眼,默默点头。
“秦詹是什么时候去的宰相府?”程南啸放下怀里的宝贝,脸上又恢复了清冷。
“冬月二十三。”日子烈颜记得很清楚,本身来者对她来说已算特别,又带来几箱金银,意图更令她好奇。
“半个月,”殷天照低声说着,眼中一样充满疑虑,“还曾来过?”
“有,还来过两次。第一次他们走后父亲把东西退了回去,我看得出父亲很生气。第二次他们又把东西送来,父亲震怒,见都没见。第三次只有秦世许进门,并没见佟员外。”喻大人的事情烈颜从不过问,除非父亲主动说起,任何人都无权过问宰相大人的事情。“佟员外悄无声息的就进京请见宰相,他与秦世许关系定然不一般!我们调查秦府,一定会查出些什么!”
“不,”殷天照右手拇指抵在下巴上,左手放在腰间摩挲着佩玉,这是他思考时的动作,两年多的默契,烈颜和程南啸都知道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想问题的时候眼中也会闪现异常的冰冷。“独孤琼树。”
秦世许被贬后虽然仍有例俸,但一家人之前富贵惯了,一下少了一半的财源竟不知如何过活。好在秦世许有几分头脑,在城中做起租赁的买卖,家中照原先充裕了许多。秦家大小房产十余户,做的都是短期出租,哪家暂时无人租用,他们就去哪家暂时住下,经常换着房住却新鲜得很。如今,几人没有谁与秦家有来往,就算查出秦家的几处房产,想找到他们到底住在哪家也费些时日。在殷天照思考的这段时间里,烈颜和程南啸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佟员外去宰相府是秦世许提供的便利,二人交情可见一斑,如果秦世许无处下手,就从佟员外开始。佟员外非京城中人,他的住处更难寻找,但是他来京城有一个必须见而且会频繁相见的人,”
“独孤琼树!”烈颜和程南啸异口同声,三人脸上都露出满意之色。
这几天烈颜暗中观察琼树,除了日常读书就是去江宅。每次烈颜跟她到江宅,胸口都会骤然一紧。她与若怜要好了十年,第一次见面正是她八岁生日那天。江老爷原籍山东,是山东有名的茶商,适时家乡有暴乱,带着家眷来到汴京做买卖,第一件事就是探访各大高官,以便日后便宜。从此在京城安家落户,生意也从原来单一的贩茶扩大到如今皮草、绸缎各有涉猎。
烈颜也曾跟着琼树进院,做了两回窃听者,但每次听到若怜和琼树的谈话都会心生寒意。她不是对若怜的背叛失望,而是对她的糊涂无奈!
终于在跟踪的第五日,琼树没有像以往一向去江宅,而是绕过城中心去了偏僻的西街。这次琼树比前两天警觉许多,频繁变换街道,不时的回头张望。冬季街上来往行人少了许多,本就偏僻的西街更是杳无人烟,烈颜需要仔细隐藏自己,好几次眼中差点失去琼树的身影。
若不是因为乌金,烈颜不会对宰相府的其他信鸽注意,若不是熟悉宰相府信鸽的特点,也不会发现府内进了外来鸽子。
冬季连鸽子都飞的缓慢,烈颜轻身一跃,抓住这只外来信鸽轻而易举。回顾了一下鸽子飞来的方向和飞行高度,确定它正是从西街而来,目的地就是宰相府的南院,自然可以确定收信者就是琼树!
烈颜看了眼纸条——“江河湖海申戌亥”。把纸条重新塞好,轻手一扬,鸽子重新向南院飞去。琼树住的地方与烈颜一南一北,相距一里,若是训练有素的信鸽,足够分辨出这段距离,即使中途被截,重新放飞也可找到最初的目的地。
琼树在一家客栈前停下,又四处张望好 久:炫:书:网:,此时的烈颜正蹲在不远处的槐树上。昨晚下了整整一夜的雪,这棵老槐树已是银装素裹,白雪压枝。烈颜穿了一身素白的棉袍,加上白虎裘帽,雪白的棉靴,整个人站在远处就如一尊雪人,独独一双乌黑的眼睛转的伶俐。黄昏之时,夜幕将垂,烈颜躲在槐树上并不容易被人发现。
无酒阁,西街屈指可数的几家客栈之一,名字叫得甚妙。旁的客栈多少都会准备酒水伺候来客,唯独这家不备酒,只有清茶。也许是位置偏僻,宾客稀少准备不起。
琼树见四下无人,动作敏捷地进了门。
烈颜从树上跃下,绕到客栈的后门。方才被琼树甩开后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