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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颜直接从江宅后门进入,整个江宅没有不认得她的,也知道这位宰相千金跟二小姐的关系,无需领路,由她走进若怜的小院。
“可不是么!怜儿你真信呐!”
由于天气原因,各个房间门口都挂上了帘布,窗户也是紧闭。烈颜走到若怜房间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笑声。尖锐刺耳,正是琼树。
烈颜不得已对琼树的声音已经心生厌烦,特别是那日在落红院对司徒尚的冷哼,让她对琼树更是不甚喜 欢'炫。书。网'。如今她怎么又在若怜的房里?
“你难道不知道,程南啸和相府的关系?他们几个从小一同长大,而与萧封踏关系又极为要好,他怎会与烈颜不熟悉?”
烈颜本想推门进去,听到琼树如此说来,不禁放下了撩起棉帘的手。
“颜儿与我本是情同亲生,可以说不分彼此。可不知为何,她竟然这么欺骗我,难道我是傻子么,她跟本没去东山,却特意写信跟我说她去了东山。我可是对她一点隐瞒都没有的呀,她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
误会了!烈颜这次来就是想请若怜原谅她的刻意欺瞒,事出有因,如何跟她讲得明白?
“傻丫头,你以为把秘密都告诉了她,就能换来她的真情实感?你可知她和程南啸是何感情,难道你看不出来,因为有烈颜在,程南啸根本不看你一眼?”
若怜听到这话,突然想到去年赛马那日,程南啸如火一样的眼神盯着烈颜;她们摔下马后,程南啸眼中片刻的怜惜并不是冲她而去的;她被如月搀扶着回去,回头望向程南啸,他却拉着烈颜的手将其抱上马背!那一刻她以为是错觉,可日后的相见,程南啸仍然不多看她一眼!
“颜儿跟我说,程南啸为人冷谈,很少与人攀谈。”可能这句话是若怜说给自己聊以慰藉的,她其实并不想承认程南啸对她的冷漠。
“只不过是烈颜说的而已。”琼树此时明白,江若怜若想知道程南啸的消息,唯一的途径就是烈颜,“别人说过程南啸冷酷么?”
被琼树这么直接相逼,若怜眼中慢慢盈上泪花,难道说自己最钟情的姐妹就是利用这点来蒙蔽她的么!“她说……”
“你所知道的都是她说的!你有没有自己去发现?程南啸对你这么冷淡你都默默忍下了,你对他百般好,他又接到了几分?”
“我只是送去几方手帕,几盒糕点,也许他并不需要……”
“你敢肯定你的这几次,程南啸都如数收到么?你蕴含在其中的深情,你的颜儿都能替你如实表达么?若是如实,那也是你的悲哀,辛辛苦苦,却为她做了嫁衣裳!你的一片赤诚程南啸只会把它放到烈颜身上!”
琼树说的每个字打在若怜心里犹如万根铁针,她猛地抬起头看着琼树,眼中满是惊慌和愤怒。
“我知道你不愿相信,可这是事实啊。因为你的怯懦,给她徒增了机会。”琼树伸手擦干若怜眼角的泪,跟着叹了声气,“你看看你姐姐如月,殷天照何时对烈颜另眼先看?不要总让别人帮你做什么,看好了,就应该尽自己最大努力去争取,如果有人与你竞争,也要竭尽全力的去把它抢回来!你要相信,他是你的!”
“颜儿对啸哥哥……”
“凡事不能看外表,她嘴上说是帮你,可她帮到你什么了?程南啸不还是一样对你冷眼?几时因为她的‘帮助’而对你热情?看事情要看到内心,别人一味的说‘对你好’你就信,难道世上的事都是说出来的?都得是做出来的!”
琼树稍微顿了顿,才又说道,“其实我一直想跟你做好朋友……但因为烈颜,怕你不接受。”
下午来找若怜,并没有受什么询问就进了若怜的房间。若怜见到琼树先是惊讶,但见琼树举止大方,毫不扭捏,渐渐也跟她聊了起来,没想到竟越聊越起劲。
“怎么会,哪有因为别人拒绝他人的意思!”若怜破涕而笑,拈起手帕拂了拂眼角的泪痕。“只是……为何要这么说?”
“因为,我也喜 欢'炫。书。网'封踏!”
琼树用一个“也”字,表明她知道烈颜对萧封踏的感情,如此,她岂不成了烈颜的情敌?烈颜曾提醒若怜,千万不要把她的心思透漏半句,若怜还笑话她扭捏。琼树只是跟她聊了不足半个时辰,就可以坦白自己的心境,对她的直爽由衷的喜 欢'炫。书。网'。
“那……”若怜不知要怎么接下句。
“我不是个轻易言败的人!”
“哦!”若怜意味深长的娇嗔,随后伴着一阵欢笑。“对了,我听说昨天你来找如月,你们说些什么啊?”
“不能告诉你!”琼树凤眼一眯,笑涔涔的看着若怜。
“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嘛,如月整晚都在笑,夜里我在隔壁都听得见。”
“你还小,有些事情跟你讲了你也不懂,还是等你和程南啸稳定些再教给你吧,这可是女子对男子的致命武器哦!”
二人嬉笑打闹嘻作一团,烈颜手里抓着貂皮帽,指节渐渐发白。日头渐渐西斜,冬日的余晖看着暖人,实则寒心。冷风吹过,烈颜深深吸着吹来的北风,恨不得将它全部吸进肺里,借以吹熄心中的怒火。
伸手推开房门,向里屋走去。
“若怜?我买了个好东西给你!”烈颜故意把声音喊得清脆,可在门外站了许久,嗓音略显干涩。
故作诧异的看着琼树,随手把貂皮帽子放在桌上,动作刻意的自然。
“琼树也在啊,我说怎么在府里寻不到你?”话虽如此,烈颜却没有看她一眼。烈颜微笑着用眼梢从若怜身上移到桌上的貂皮帽上,若怜也转身看着帽子。
“呀,这个款式真特别!”若怜欣喜的站起身,把帽子戴在头上。她一直想要一个貂皮小帽,可惜市面上的款式大多厚重沉闷,不适合身材娇小的她来搭配,如今烈颜拿来的小帽精巧别致,内里都是细小的绒毛,戴在头上也不会把头显得那么大。
若怜笑盈盈的跑到镜子前,却听见琼树在桌边咳嗽一声。
看到若怜喜 欢'炫。书。网',烈颜本也很高兴,怎奈她听到方才二人的谈话,心里的疙瘩越结越大。听到琼树的一声咳嗽,若怜身子一顿,作势要把帽子从头上摘下。
烈颜心中一寒,她竟因为琼树对自己这般猜忌,心想既然如此,也不便在此受人冷眼,对着若怜的后背说,“也不知道你喜不喜 欢'炫。书。网',店家说全城就此一顶,我看它价格适宜款式不错就买了,我还要赶回去,我娘刚从钧州回来,你要是不喜 欢'炫。书。网'就自己退了吧。”
若怜急忙转回身看着烈颜,瞬间又看了看琼树。烈颜心下苦笑,低了下头,“我先回去了。”
谋划
烈颜快步走进房间直接拿起墙上的剑向后山奔去。看到以前砍下的断竹上又长出新的竹子,挥剑一招即倒。
又是三天,烈颜没有等到若怜来宰相府,倒是迎来一名“贵客”——扬州城的佟员外。
而后,又见到了久未逢面的秦詹。随行的是两箱黄金、一箱白银和一箱珠宝。
虽说喻大人官至宰相,但除了每月依例领取的俸禄和在城中的个把商铺,喻大人本分恪己,喻府在京城很难称算上有钱人家,如此耀眼的金银珠宝,烈颜真是第一次见到,难以抑制心中的惊奇。更为惊奇的就是佟员外和秦詹是如何走到一起的?
喻大人坐于堂上,二人依次落座,半晌,除了开始的客套,并不说话。烈颜向三位点了下头,走出堂外。
烈颜刚走到水榭处,就看见司徒尚独自一人站在池边发呆。腊月隆冬,假山上的水流已经变作冰柱,贴在高石上,犹如把把利剑,直穿地下。
“怎么了,还想不开?”烈颜走到跟前,双手撑在围栏上,望着池边的卵石,柔声问着。
上次琼树借着酒劲不停地对着萧封踏说些轻佻的话语,就算司徒尚喝的再醉,偶尔听到的只言片语也足够他伤心一阵。
“有些茫然……”司徒尚松开抓着围栏的手,慢慢蹲下。“不知道她对我到底是什么态度,忽远忽近,飘忽不定。”
这段时间烈颜忙于公务,无暇顾及这位小兄弟,不知他这是又受了什么打击。
“感情不是强求得来的。”烈颜仰头,不知这话是说给司徒尚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有时候对一个人好他并不知道,也许是知道了还因为某些原因装作不知道。不会断的干干脆脆,总以为还有一丝希望,却经常希望落空,反反复复。”
“看到她接受我的礼物,你想不到我有多高兴!尽管她从来不用……看到她决然的丢弃,你也想不到我有多难过。”司徒尚双手抓着头,手指嵌进头发里,额上的青筋清晰可见。“有时候我真想放弃!”
有时候我也想放弃啊!烈颜心里呐喊着,和萧封踏二十来年的感情,又岂是说放就放的!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