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百里骁看了看手中的瓶子,随手推开房门。还未弄清楚这瓶中乃是何物,就听到一声小小的低呼。
他抬眼,见苏玛穿着他玄色的衣服侧坐于床榻。宽大的袍子下,显得身形更加纤瘦。见他进来脸上一惊,猛地向后藏了什么东西。
他眉头一皱,却看对方惊讶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中,突然变得玩味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睡啦
第58章
苏玛懒洋洋地起身,百里骁的衣衫宽大,她白皙的肩颈在床幔后若隐若现,如同月光下掩墙而生的梨花。
“你手里拿的什么?给我看看。”
百里骁将瓶子收回手心,问:“你今日可曾出去?”
苏玛把玩着发梢:“我不止出去了,我还在外面转了一圈。现在全峰。。。。不。全邪道的人都知道你百里骁、无上峰的峰主,昨天晚上留了云欢宗的女人过夜。”
说着,她有些自怜地侧过头,脖颈上的红痕愈发明显:“都怪你昨夜太粗鲁,让别人看了笑话。”
烛火噼啪一响。屋内明灭一瞬。
室内落针可闻,在极致的安静中,百里骁坐回椅子上。
半晌,道:“屋内可有别人来?”
“当然有。”苏玛走下床,将药壶中的汤药倒出,水声汩汩中,她明艳的侧脸在灯光下柔和了几分:“有一个自称龚叔的送来了这壶药,说让我看着您把药喝下。”
百里骁垂眸,并不动。
苏玛拧眉:“怎么,您这是怕我下了药?”
看对方冷漠的表情,她故作伤心地叹了一口气:“这可怎么办。您要是不想喝,我也不能把您的嘴巴撬开啊。”
说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转了一下眼珠。
低头抿了一口汤药,微微一倾身。烛光下,唇瓣沾了药汁,并不苦涩,仿佛有芳香袭来。
她抬眼,眸中含着笑意,似是春风拂绿,花草承露,说不尽的欲语还休,道不尽的脉脉含情。
百里骁抬眼,桎梏住她:“你既有余力,我就不必留情。”
苏玛将药汁一口吞下,苦得皱了下眉。但并不阻碍她软了声音:“您昨天晚上也没怎么留情啊。。。。。。”
百里骁不语,拉起她径直站起走向床榻。
苏玛的脸色一变。她绝对不承认此时心里有那么一点紧张与退缩。她之前明着暗着撩拨百里骁,就不是为了此刻吗,怎么眼看着这木床就在眼前,对方下了决心似的拉她走过去,她反而腿肚子打转、脚底像是磨层砂了呢。
正恍神时,就被百里骁推到了床榻上,对方慢慢倾下身体。眸光微闪,冰冷的气息就吐在她的脸上。
苏玛的身体僵硬了一瞬,想到过了今晚自己就可以大功告成,之后天高任鸟飞,于是猛地闭上眼,抬起手。
指尖刚好碰到对方的领口,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机械的响动。
她一惊,身后顿时一空。幸好有昨天那么一遭让她有了经验,她下意识地勾住百里骁,随着他翩然落下。
回到熟悉的兵器库,她勉强站稳,先是瑟缩了一下:“好好的床不待,您带我来这儿干嘛啊,难不成是怀念昨晚,想要故地重游、增加情趣?”
百里骁将她推开,走到一扇兵器架后,推开架子在墙面按了按,只见一阵震动,那墙面凭空拉开了一道石门,百里骁道:“这里可以通往峰外。”
石门一开,顿时有冷冽的空气呼啸着进来。苏玛看了看门外漆黑的夜色,这才明白百里骁是要带着她偷偷地出峰。
她心里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面上还是带笑:“原来百里峰主想要带着奴家私奔。”
百里骁率先出去,低沉的声音随着冷冽的风送进她的耳里:
“再多言,割舌。”
苏玛以袖掩口,弯眼笑道:“我不说便是,我的舌头可还有用呢。。。。。。”比如,撬开某人的唇。
未尽话语也不知道对方是否听得懂,只是脚步微微快了些。
她随着百里骁艰难地下山,走得不远,就听到一声响亮的嘶鸣。她抬眼一看,原来是追天。
百里骁拍了拍马头,低声道:“追天,辛苦你了。”
追天被圈在无上峰几个月,一听说可以出门隐隐有些兴奋,马蹄踢踏不止。
这次出行为了低调,百里骁只带了追天一匹马。他刚想上去,他突然想起一件难事。
这两匹马性格刚烈,追天尤是。当年他为了驯服这两匹马,和它们对峙了七天七夜,这才让其变得些许温顺。但这“温顺”也只是对他而言,对旁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凶狠。若是近了身非死即伤。
他能上马,但是苏玛。。。。。
正拧眉时,追天看了苏玛一眼,突然甩了甩尾巴屈起前膝,还打了个响鼻殷勤地请苏玛上来。
百里骁:“。。。。。。”
苏玛:。。。。。。咳。
“许是。。。。。。我生来就招人喜欢,连马儿也不例外。”
夜色下,看不清楚百里骁的神色,只听他道:“上马。”
苏玛愣了一下,接着有些为难地叹道:“这马儿太过高大,我上不去可怎么办?”
追天为表示友好,前蹄都要插进地里了,这个高度她若是还上不来,那就是无理取闹。
百里骁一皱眉,毫不怜香惜玉地就想抓她。苏玛侧身躲过,抱怨道:“你既肯如此大费周章地带上我,那肯定是看我有可利用之处。这还没开始出发呢就对人家这么粗鲁,让我怎么安心跟你走?”
他一顿,微微抬眼,眸光似要将眼前的风霜冻结。
苏玛心下惴惴,却还是坚持地抬起下巴回视他。
百里骁一垂眸,指尖一弯就勾住她的腰。却不想估错了她的腰围,险些扑了个空。掌心不足盈盈一握,他眸光一闪,还是将她提上了马背。
苏玛顿时闷哼一声。
百里骁上马,一拽缰绳,追天欢快地向夜色奔去。
苏玛叫道:“百里骁,你这个王八蛋!”
她本以为她能坐在百里骁的身前,两人骑着马一前一后,你侬我侬。没想到他就像是提着一个破麻袋一样将她扔上了马背。随着追天的颠簸,她感觉刚才喝的那点药汁全都要吐出来了。
百里骁冷然不应,眉眼在风霜中更显冷硬:“驾!”
一路颠簸,苏玛在马背上浑浑噩噩,吃了一肚子的寒风与沙土。她刚开始还软言娇语地求饶,让对方把她放下来。但是百里骁的薄唇就像是被这冰冷的夜色封住了般,除了驱使追天之外,再不肯多出一声。
她心里来了气,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张开嘴就开骂。
骂也是没有想到什么好词,只把“王八蛋”三个字翻来覆去地在嘴里嚼,骂到筋疲力尽也没有嚼出个花来。
反倒是百里骁面上毫无表情,甚至还瞥了她一眼。
百里骁沉默寡言,一向对人眼神都欠奉,他难得正眼看她。偏偏苏玛对他了解得很,在颠簸之中还能看懂对方的隐意:
“骂够了没有?若是不够接着骂。”
她一阵泄气,骂着骂着随着颠簸也就迷糊了过去。
这一夜如何受罪暂且不提,一早,她刚醒来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周身的不适,反而脸颊下微微有暖意。
她还沉浸在昨夜的气愤中,微微转醒还是有些憋闷。却看见眼前是一个瘦长的背,不由得一愣,心里的气猛地就泄了。
她勾了一下嘴角,装作没有醒偷偷地再度贴上去。
在马背的颠簸中,对方的脊背依旧平稳,被朝阳熏得微微发热,苏玛满足地眯起眼。
她无论是小桌子还是小梨,都只是在对方的身后、或者怀里,却从来没有贴在对方的后背上。如此不安的姿势却又心安。
远远地,看到炊烟袅袅,旭日东升,霞光万丈。一片平原几乎成了橙红的海洋。
她心下一片安宁,几乎又要睡了过去。
突然,百里骁道:“坐直。”
苏玛装作听不到,还要勒紧他的劲腰。
他长臂翻折就要揪她的领子,她赶紧坐直身体,趁对方看不见翻了个白眼:靠一会也不让,真是小气。
突然,她眼角突然瞄到远处的城市,内心一动:
“峰主,前面就是汴城,咱们暂且休息一下吧。”
百里骁没有理她,她猛地向前一倾身体,故意娇声道:“奴家跟你跑了一夜,现在是浑身酸痛、全身无力,万一摔下马可怎么办呢?
您若是不怜惜我,也得考虑考虑耽误路程的可能吧。”
百里骁看着自己腰上紧紧缠着的一双手臂,全然不见“无力”症状,他微微一拧眉。半晌,拉紧缰绳,猛地下了马。
苏玛没了依靠,差点从马上跌下来。不过看在对方停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