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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哪一点,都让现在城府还不深的顾如意气到爆炸。
“好了。”江文秀率性啊开口,省的顾如意再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福庆堂的都是她的人,可是难免有那些她不知道的钉子,今天的事传出去的确是她没理,担心生病的孙女,却不自己亲自去探望,反而让对方过来,这在哪都说不过去。
江文秀看着坐在边上,惬意地喝着茶的顾如是,总觉得今天的她似乎有些怪怪的,可又说不出她怪在什么地方。她看着顾如是神似那个女人的那张脸,要不是还有理智,真的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划花。
“如意还小,天真烂漫,你作为姐姐要多多谦让,怎么可以为了这点小事,就和妹妹心生嫌隙。”
江文秀今年五十四,保养虽好,脸上也难免有了皱纹,她的样貌只能说端正,由于丈夫的冷待,眉眼间常年带着阴郁,眼睑下垂,法令纹加深,一看就是个不好相处的老太太。
“二妹只比我小了一个月,我作为姐姐的确该体谅她的刁蛮任性不懂事,不过,这在家里还可以,她要是去了外面,还继续这样口无遮拦,恐怕丢的就是咱们顾家的脸面了。”
顾如是拍着手掌,仿佛自己说了多么正确的话来。
顾如意被她这番话气的直跺脚,看着一旁一直都没有发话的娘亲,眼里满是委屈。
卫琼英看着那个明艳夺目的姑娘,终于明白今天这一开始就有的违和感在哪儿了,以往顾如是虽然骄纵任性,至少在家里,对待他们这两房还是有些面子情的,不会这样直白的针对,可是今天,顾如是的每一字每一句,都似乎彻底不打算给他们留脸面了。
这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大房。。。。。。
卫琼英不禁陷入沉思,连女儿的那点委屈也顾不上了。
“哼——”
顾如意见自家娘亲丝毫没有理会她替她出头的意思,气的跺了跺脚,扭头就跑了出去。
顾如是品了口茶盏中的香茗,似乎一点都没有在意自己刚刚把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给气跑了,神清气爽,没事人一样坐在位置上,就等着开饭呢。
“大姑娘说的有道理,如意那丫头的规矩是该好好教教了。”江文秀的话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眼底闪过一丝狠辣,如同卫琼英一样,她也怀疑是不是大房有了什么动静,让她那么有底气,一时间不仅不敢对顾如是怎样,还好好地安抚了她。
今天的晚膳只有女眷参加,箫见素不耐烦江文秀的那些明枪暗箭,虽然伤不到人,可是也怪恶心的,一向都不怎么给她面子,而且顾如是特地让丫鬟只会过娘亲,让她不必担心她,所以箫见素并没有过来。
顾如意被气跑了,知道用晚膳都没回来,这一桌子就坐了五个女眷,二房的庶女顾如心一向都安静的像没她这个人存在一样,小口小口吃着碗里的白饭,连口菜都不敢夹,战战兢兢的,这一顿饭,就更冷清了。
江文秀和卫琼英想着大房的事,之后也都消停了,三房的夫人江琳琅是老太太的侄女,自然和老太太一条心,看老太太没有发话,也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饭。
这一顿晚膳,除了顾如是,几乎就没有一个人吃痛快了。
“祖母,这麻油鸡重油,您年纪大了,就别吃这个了,不然老的更快,二婶,这东坡肉太腻,吃了容易胖,您的腰——”
这一顿饭,顾如是的嘴巴就没停过,这顾府的伙食一向丰盛,江文秀虽然不得顾广成喜欢,可是该有的尊重一样没少,晚膳十分丰盛美味。
顾如是都不记得自己多少年没有好好吃过饭了,作为摄政王府,每餐却只有清粥小菜,看着满桌的美食,顾如是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上来了,一边用良好的姿态吃着满桌的美味,顾如是也不忘在敌人的心口捅上几刀,看着她们食不下咽的模样,顾如是觉得自己的胃口更好了。
“啪——”
在顾如是再一次说到江文秀的痛脚的时候,江文秀终于忍不住了,将筷子往桌上一拍:“食不言,大丫头。”
那青黑色的面孔,让顾如是心里的小恶魔别提有多痛快了。
“祖母,我只是一片好心,前段时间我看了一本食疗书,上头都写了,像您这样上了年纪的女人,好多东西都不能吃呢,不然老的更快。”顾如是一副我都是好心的表情,更是气的江文秀内伤,看着满桌自己往日最喜欢的菜色,没了胃口。
顾如是丝毫不在意,不满又怎样,她说的那些可都是出于好意呢,而且现在最宠爱她的爷爷还活着,在这个顾家,她就是霸王。
可能是上辈子太过压抑,顾如是这辈子一点都不打算压抑自己了。
那些人有什么不服,都给她憋着。
第6章 祖父
只要是个女人,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女人,都不喜欢听到老,丑,胖这几个字,顾如是状似好意的话,字字都戳在了江文秀的痛脚上,让她忍无可忍。
“放肆!”
江文秀狠狠地拍了下桌子,面前桌案上的碗盏被她拍落在地上,嘭的一声摔的粉碎,除了顾如是,所有的人都被江文秀突如其来的暴躁吓了一跳,连一旁同样被顾如是言语攻击到的卫琼英都有些纳闷自家婆婆的沉不住气。
他们哪里知道,江文秀气的不是顾如是,而是她那张越发娇艳的脸蛋,看着她对自己的奚落,她就想起当初未出阁的时候,明明顾家有意的少夫人是她,可是那个她心爱的男人却看上了旁系的堂姐,那个贱人凭的不就是那张脸吗,要是没了那张勾引男人的脸,她有什么资格跟她争。
更让江文秀生气的事,她好不容易使了手段,在江文婴去世后嫁到了顾家,可是那个男人的心底依旧只有江文婴一个,即便她给他生了儿子,还是比不上江文婴给他生的贱种。
此刻顾如是的脸仿佛和当年那个堂姐重合,她仿佛看到了那个女人,高高在上的奚落她,这让憋屈了三十多年的江文秀如何能忍。
“你说谁放肆!”
一声浑厚深沉的声音从后头响起,顾如是转过身,看到一个身高九尺,身材魁梧,看上去精神矍铄的老人从外头进来。
“祖父,呦呦好想你啊。”
顾如是看到上辈子去世五年的祖父出现在自己面前,忍不住泪如雨下。
在这个家里,若说最纵容她的,祖父排第二,就没有人排第一,连父母兄长都要排后头去,父亲说是因为她的样貌酷似祖母,祖父对祖母用情至深,才会待她如至宝。
小时候,顾如是几乎就是在祖父的肩膀上长大的,祖父每天从军营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带着小如是骑大马,让她骑坐在肩膀上,带着她游遍了整个上虞,这是家里其他小辈都没有受过的待遇。
顾广成一回府就听说呦呦今天在上香的时候意外昏厥,可他那个继妻却还要呦呦去福庆堂看她,顾广成心里已经隐隐有些不满,此刻看到自己捧在手心上的姑娘哭成了个泪人,这不满更加达到了顶峰。
这个继妻,是使手段进来的,他本来就不喜,他给她足够的尊重,可她要是想要更多,却是没有的,这个顾家一定是属于他和文婴的儿子的,其他两个儿子他会给他们该有的东西。
此刻顾广成看着嚎啕大哭扑倒自己怀里的孙女,对那个继妻的厌恶又加深了一层。
他知道她不安分,对于她的那些动作他也睁只眼闭只眼,毕竟远舟还需要磨练,顾家的继承人不能是个没用的男人,他想留江文秀和顾远桥作为顾远舟的磨刀石,可是江文秀这次碰到他的底线了,呦呦是他心尖上的宝贝,他都舍不得让呦呦流一滴泪,江氏,她凭什么害呦呦那么伤心。
江文秀听到顾广成的声音就觉得不好,此刻看到顾如是嚎啕大哭的模样,更是觉得自己可能是中计了,这一定是大房的计谋,就是为了让老爷更加厌恶她,厌恶二房。
江文秀心头那一口老血都快吐出来了,她恨毒了那个此刻躲在她的丈夫怀里委屈的顾如是,恨她的奸诈狡猾,明明该生气的人是她,怎么到头来反而是她受责骂,仿佛她真的对那丫头做了天理难容的事来。
卫琼英对这个以往都没放在眼里过的侄女也暗暗加深了戒备,今天顾如是的挑衅都被她看做了计谋的一环,目的就是引来老爷子的不满。
卫琼英的脑子飞快转动,要怎么样才能将自己和婆婆从这个泥坑里拔出来。
“老爷怎么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也不问问刚刚发生了什么,大丫头一哭,就认定我是罪人,那干脆以后也别让大丫头来我的福庆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