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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峥敛了眉眼,没吭声,心里却是被江渚这句话抓得要窒息过去。
加快了车速,前面拐个弯,就到一高了。
于峥一只手死死扣着方向盘,拐了弯,踩了刹车,停在了路边。
江渚正准备解开安全带,于峥伸手阻止了,朝着她摇摇头,张口,“外面下雨了,今天我们就不下去了,有时间再带你来。”
江渚疑惑地抬头看他,眼神询问。
于峥转头,指着一高门口的那片空地,“你还记得吗?当年我们就说好在那见面,然后一起去交志愿表。”
江渚闭了闭眼,没去看于峥指的那片地方。她怎么会不记得啊,那关乎两个人的约定,却也成为她这七年间夜夜噩梦的开始。
于峥清冷的嗓音在车里响了起来,伴着车玻璃上一道道的雨印子,让人沉浸于过去之中。
*****
当年他和江渚约定好在校门口见面。
可是那天他刚到了这个拐角处,就被一个人死拽住了。原本正想反击,可看到来人的脸时他顿住了。
来人四十多岁的模样,脸上还带着伤疤,戾气横向而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岔儿。
却正是他那原来入狱的亲爸,于国。
“老子来见自己儿子,还得报备?”
于峥往后退了一步,带着防备,眼神都是疑惑。
于国唾了口唾沫,眉头高高皱起来,“老子就知道你他。妈就跟你那婊。子妈一样,不盼着老子好。怎么?觉得老子这辈子就不出来了?”
于峥抬眼望去,就能够看见江渚就站在学校门口,一袭白色长裙,嘴翘了起来,来回趋步地等他,估计是等急了。
于国见于峥往后看,也转头瞥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就又扭头过来,“你看什么呢你,老子和你说话呢。”
面目不善,语气发狠,粗鲁至极。
于峥又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江渚,害怕会牵扯到她,又飞快地收回了视线。
抬头看向于国,指了个方向,就抬脚离开,示意于国跟上。
“你他。妈给老子说话。”
于国跟在后面,见于峥全程都不说话,恼了。
于峥在前面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说话?都是他逼得,他还有脸让自己开口?
如果不是他当年的那把火,他妈虽然有错,却不至于罪该万死,他自己也不会生生过不了心理那关,成了个“哑巴”,这个人也不会入狱。
那后来的自己也不会被丢到“儿童村”,忍受着别人的非议、白眼和背后的辱骂。
虽说“儿童村”里的孩子都是罪犯的小孩,可他却是里面最另类的一个。哑巴、沉默、有个出。轨的母亲和心理变。态的父亲。
所以说他是“黑孩子”,不祥人,他没办法反驳。小的时候还知道用**,大了之后觉得一切都是徒劳,还不如让自己更积极一点,更向上一点。
也幸好遇上了江渚,带着暖暖的甜腻腻的笑融化了他。
想到她,脸上就不由自主带上了笑,还是赶紧一次性把关系和于国说清楚,界限划明白。他和他只是血缘上的关系,并无亲情上的羁绊。
“你他。妈笑什么?就笑老子落魄是吗?”
于峥听于国这样说,转身看了他一眼,这下才注意到,于国的腿竟然有些跛,走起来身子并不那么平衡。
嫌恶地皱眉,应该是监狱里没少惹事,在他幼时的记忆里,他还不是这样。皱眉归皱眉,却还是稍稍把步子放慢了。
于峥带于国来的是学校后边正新建的楼房,这里人少,这会儿温度慢慢升起来了,工人也都下班找阴凉处歇着了。
“你他。妈跑这么远,是嫌弃老子?怎么,怕老子给你丢人?”
于峥不想和他多费口舌,不知道怎么和这人交流。视线一扫,瞥见二楼有个小沙堆。
就上楼去了,本来没想着让于国跟上来,可听见他在后面骂骂咧咧地跟着,于峥就没再管,累一累这人也好。
上了二楼,蹲下来,在沙堆上用手指写,“你来做什么?”
于国咒骂了声,“你给老子整什么幺蛾子,说话。”
于峥因为蹲在地上抬头仰视这人,嘲讽地笑了笑,写下一行字,因为使了力气,就显得格外惊心。
“怎么,‘儿童村’的人没告诉你,我是个哑巴啊。”
于国看完这行字,先是愣了下,接着骂骂咧咧起来。
于峥也没管他的反应,继续写,“你找我来干嘛?”
于国这才想起此次来的目的,直言不讳,“我刚出来,需要钱。”
于峥无声地咧了咧唇,讽意十足,内心轻呵了声,“我一个学生,哪来的钱?”
于国踢了一脚于峥,嘴上不干不净的,“你他。妈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人院长都说了,你这考上大学后,国家和政。府都是补钱的,杂七杂八下来,也不算少吧?”
于峥低头看了眼自己沾了沙子的手指,觉得自己现在这行为既愚蠢又搞笑。他竟然在尝试和一个没有人性的“父亲”沟通,本就不该抱有什么期望。
怒意无处发泄,都用在了手上,力透千钧地写下两字,“没有。”
我没有钱,你也不必再来。
写完就没看于国的反应,站起来就打算下楼,回了院里,是该找院长谈谈以后的人生规划了,包括和这人的关系。
江渚估计都等急了,说不定还要哭,他得尽快去。
于国见于峥想都不想的拒绝了,恼怒和被无视的感觉涌上了心头,直接拽了把于峥,推他了一下。
于峥没有防备,没有想到这时候这人突然上了力,脚下一打滑,就要跌倒。心里一惊,因为这楼房还没有盖好,楼上的防护栏都还没有安装。
想着这要是摔下去,背后霎时就出了冷汗,手一反转,就拽了把于国,企图借力站起来。
可是因着脚下有沙子的原因,于国因为这一拽,也突然没了着力点。
于峥脚落空的时候,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他要是不去,小姑娘肯定要哭了。
落地的瞬间,于国在他的上方压着,于峥感觉胸腔都四分五裂,他能清楚地感知到脑后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血液淙淙地流着。
意识消寂的瞬间,于峥脑子里最后的声音,是江渚的,不断回响,直至昏迷。
“阿峥阿峥,你怎么还没来?”
作者有话要说: 玻璃渣过去,会甜的。【认真脸。jpg】
作为亲妈,我也很心疼啊。
小剧场:
渡卿:你有本事别拦着我给水水表白啊你。
啾啾:咳咳。(清清嗓子,转移话题。)
下面是感谢时间。
感谢:读者“苍痕九月”;读者“君子一诺”;读者“半阙清欢”;读者“白夜玖”读者“依稀梦白首”;读者“有故事的胖子”;读者“皲藻”;读者“馒馒”;读者“沉申”,读者“爱小颖啦啦啦”;读者“山有扶苏”;读者“梵希”;读者“是仙女啊!”;灌溉营养液。
小仙女们:(怒摔桌子)谁让你说话了,走开,挡着我看大神了。
啾啾顶着锅盖逃跑。
渡卿:谢谢你们大家,放心,啾啾其实她是个亲妈的,对吧,媳妇儿。
水水:心疼,她把你塑造的这么惨,你还替她说话。
渡卿:可是她把你给我了啊。【宠溺地笑。jpg】
☆、第23章
相人相骨且看多少人俗骨牵牵
———木心《云雀叫了一整天》
23
江渚边听于峥回忆; 边哭。
她感觉遇上这个人; 要把这辈子的泪水都流尽了。笑是他给的,泪也是为他流的。
就在半个小时前,她就懊恼是不是太容易原谅这个人了。七年一走杳无音讯; 如今回来又和孑然一身的她撞了个满怀。
于峥还是她的小哑巴啊,又怎么能够生得出来气,看着他好好地在这里; 所有的不安和怨恨就都被冲散了。
大抵是; 爱到深处无怨尤。
她太难受了; 就这几步之遥硬生生阻隔了她和于峥七年的时光。
于峥见江渚哭得鼻头通红; 嗓子也哽咽了,放柔了声音,轻声去哄,“水水; 不要哭了; 好不好?”
江渚被他这么一哄; 愈发水光点点; 是谁说过; 在心爱的人面前,被爱的那个人总是有恃无恐。他越哄; 她就越感觉受到了更多的委屈和经历了更深的心疼。
遏制不住; 伸着双臂,要于峥抱。
于峥心疼地张开怀抱,将小姑娘揽进怀里; 听着她不停地抽泣,感觉自己胸前都被泪水染湿。
泪水是咸的话,那他现在的心脏就被划了伤口。江渚的泪水就顺着纹理渗透进了他的心脏,刺得火辣辣的疼。
于峥看她抽抽搭搭的哭着,一只手轻轻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