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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手把面前一碟子猪耳朵推过去:“这味道不错你尝尝。”
无心看着面前的猪耳朵那油花花的色泽突然眉毛拢了一下,猛然推开它弯腰就是一阵作呕,陆峰愕然之下讷讷道:“我说,我就跟你说说这道理,难得小爷训回人,不喜欢就不要吃,至于那么反应大吗?”
无心没有功夫搭理他只是一个劲作呕,面色越发的苍白起来,最后干脆站起来:“我,我想去一下厕所。”
可还没等她站直了人就开始软下去,陆峰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的腰兜在了怀里,“喂,跟爷出来吃个饭要不要那么不乐意啊,太打击人了有没有!”
虽然嘴里贫着,人却已经被他拦腰抱起来,不在意边上几个看得稀奇的,兜里摸出百元大钞来拍在桌上,然后一脚踹开了门走了出去。
出去也不管他那辆老旧的摩托,走出巷子口站在街口招呼了辆出租,上去就催着人去医院,低头看无心昏昏沉沉的样子,手里抵着她的背心能感觉得到一阵阵冰凉的汗,没来由就生出些许慌乱:“喂,你这是怎么了,你家这都怎么养着你的啊!”
无心这个时候不适感倒也过去了,有气无力在他怀里微微笑了下:“我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
陆峰看她多少还能说话心里头松了松,可又有些不耐烦:“闭嘴吧你,给我睡觉,爷就没看你正常过。”
无心没再说话,一来是无语二来也真是,她和陆峰相处的时候似乎确实总是让他看到自己身体虚弱的一面,也不知道是因为在梁瀚冬面前她有着一种奇怪的支撑,而在陆峰面前,似乎这些东西都再无法维系,陆峰看到过她最落魄最难堪的一面,反正她现在也真没有力气去想明白。
她在陆峰怀里沉沉睡去,看着她安静的脸陆峰有种沉思,隔着后视镜看着俩男女的出租车司机有心无意道:“嗨,这是你老婆嘛,看你紧张的。”
陆峰没有理睬,垂着眼皮的视线里带上了一种回环往复般的缠绵,那司机也不以为意倒是好心安抚:“别担心,小年轻应该不会有啥大事的,我看你老婆瘦的很,大概是不爱吃东西低血糖了吧,我家那口子也常干这事,我都说了她好几回了,现在的女孩子哟!”
陆峰把无心在怀里搂得紧了些抬头打断司机的唠叨:“麻烦师傅,开快点。她身体一向不好我怕有什么事。”
“放心吧,冲你这疼老婆样,得嘞您做好!”
车子嗖一声出去,天堂雅阁里啪的梁瀚冬把手里的杯子砸在桌面上,终于耐不住站起来:“我得回去了!”
萧枭龇了下牙要再说什么,梁瀚冬一眼看过来令他一阵心惊,摊摊手不再说话看着梁瀚冬大步流星就走了出去,范殷达在他背后说:“萧子这回你咋不留人了?”
萧枭摇摇头:“看样子得极限了,算了回头要有什么事,倒霉催又是你我。”
医院来来往往依旧那样繁忙,陆峰领着无心过来,这会儿可没有了往日那些跟班,跑前跑后的都是陆峰一个人忙,内科的号挂了那医生问了会儿诊又看了看检查的单子,说了句:“你去妇科再看看吧。”
陆峰又带着无心到妇科门诊前,这里外头有不少男女大多数都是结伴的,有几个明显是夫妻或者情侣言笑间亲密无间的样子,在等候区坐着的无心就这么默默看着,她这时候已经醒过来,头脑是清楚的,身子依然有些软,陆峰就让她坐着,自己又去跑着挂号排队。
她安详而平静的坐在长廊上静静看着,那些耳鬓厮磨的男女脸上有些是欢乐的,有些带着幽怨,可情人的耳语之后又化成一抹微笑,笑声慢慢的散开,她有些怔忪的看着,突然身边被拉扯了下,低头看不知道哪里来一个小孩子仰着糯糯的脸庞,雪白晶莹的皮肤上,一双剔透纯净的眼睛懵懂的看着她:“妈妈……”
一旁过来一个年轻的女人拦腰把小孩子抱起来,冲着她歉意的笑了下,戳了戳小孩子的脸蛋:“笨丫头妈妈在这呢。”
小奶娃埋头进母亲的肩膀胖胖的手勾着脖子哼唧了下,像一只蠕动的虫撅起着小屁股,女人温和的拍着她的屁股,身后走过来个男人,拦腰拥着母女俩彼此笑着往另一头的儿科门诊走。
她就这么安静的看着视线变得遥远,被陆峰扯了几下才回神:“看什么呢又神游了,到你了进去吧。”
门诊的医生是一位中年妇女鼻梁上夹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这让这个面相有些严肃的女人添了些许平和,她在对无心的几张检查单上看了会儿后又询问了几句,然后就让无心坐上了屏风后面的诊疗台。
视线看到那张治疗盘上冰冷的器械的时候她有一阵本能的挛缩,浑身的肌肉都在战栗,而女医生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安,“放松些别怕,我只是要触诊,用不着这些东西的。”
这个女医生似乎有着一种平复人的力量,而她眼神里的令人敬服,她甚至在看到无心脱去衣服后下身那些骇人的伤痕依旧能保持一种平静,在触摸下腹之后她让无心下台来,看着无心穿好了衣服她才面对着年轻的女人问:“你的经期最后一次来是什么时候?”
“上个月五号。”无心机械的回答。
女医生扶了扶眼镜再一次看了下化验单:“我想没有错的话你是怀孕了。”她顿了顿然后又说:“可是你的这个情况非常的不好,我建议你立刻终止妊娠,否则这会威胁你的生命的,孩子。”
第三章 孩子
女医生看了眼目光有些迷离的年轻女人,也许是因为在她这个地方看过了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她并没有对无心身上的伤痕带来的故事表示出多么的好奇,但是作为一个医者她需要把情况告知患者;这是她的义务:“需不需要通知一下你的亲人或者朋友来一起做这个决定?”
无心似乎从一种梦幻的神游里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不用了。”她又用一种古怪的语气问:“您能确定吗?”看到医生微微皱了下眉她说:“我以前受过伤医生说我是没有法子怀孕的,您能确定我怀孕了?”
女医生问:“是哪家医院的医生说的?”
无心面无表情的道:“监狱里的一位狱医。”
女医生并没有特别的好奇只是说:“这样的医生并非权威,说的未必准。”言外之意大概就是委婉的说明了那些医生的话,恐怕是不能信的。
女医生再一次看了看无心表情严肃:“不过我想有些话是对的,你的身体并不适合怀孕,子宫受过伤的话那么就更危险,我看了下你的身体指标,很多数据都显示,妊娠一旦开始,身体的负荷将远远超过你的身体能够承担的力量,现在加上你这个子宫的外伤史,后期子宫破裂的危险性也大大增加,无论哪一方面来说,这个孩子都会要了你的命的,所以我的建议是你必须尽快终止妊娠,要尽快。”
她看了下无心的病例本又说:“这个孩子的父亲在吗?你如果不方便和他沟通可以让他来见我,想必不会有人愿意为了一个没有成形的生命罔顾大人性命的。”
中年女大夫的话里有一种深刻的味道,她的表情严峻而口气是真诚的,这个人身上有种权威性,口气不温不燥但是话有几分掷地有声的味道。
无心沉默良久说:“谢谢您医生,我明白了。”
说完她站起身来要走,女医生在她推门而出的时候开口:“年轻人,不要把自己的感情建立在牺牲上,那样对活着的人是一种罪孽,很多的东西不需要生命去赎罪的。”
无心放在门把手上一顿,回头看了眼医生,隔着镜片看不太清楚对方眼神,可平和的声线有种历经沧桑后的深邃,她点了点头,依旧沉默的推门而出。
隔着玻璃门医生可以隐约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疾步走过来,脸上堆砌着关切和温柔在同女人说着什么,女人的脸上有一丝平静和漠然,她微微叹了口气,这世界上很多的事,你只能徒然而视却是无法改变的。
肉体的生命可以用手段拯救可是灵魂的修补却很难。
无心在走出诊疗室的大门后把那几张诊断单子折起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迎面望着过来关切的问她情况的陆峰笑了笑,“我没事。”
然后低头不语变得和以往一样的沉默,陆峰看她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也不好多问,毕竟这个好像涉及隐私也不是个大老爷们能问的,挠挠头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又觉得有点矫情,这时候无心突然又抬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