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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皇上不接着问,赵天朗只得自己上赶着交代,“皇上六哥,臣弟想请一个月的假。”
皇上瞪了赵天朗一眼,闲闲的说道:“你还用的着向朕请假么?天下之大,你赵天朗想去哪儿便能拔腿就走,朕还能把你这双狗腿打折不成?”说到后面,皇上的语气里透着明显的怒意,这反而让赵天朗心里有了底。
昨日进宫之时,皇上对他笑容可掬,让赵天朗心里一直不踏实,皇昨日皇上的笑容太过程式化太过疏离,反不如这样向他发脾气更人放心。
“六哥,臣弟那不是……反正臣弟干都干了,皇上六哥,您要是心里真的气不平,干脆您胖揍臣弟一顿,臣弟保证不还手不叫疼,您只揍,揍到六哥觉得出气了为止。”赵天朗向皇上凑近了些,带着明显的一脸讨好笑着说道。
皇上气的怒哼一声,袖子一甩便往屋里走,赵天朗见状忙跟上前,岂料皇上半路忽然转身,喝道“除了庆亲王世子,其他人都退下。”
跟着伺候的大小太监们忙都悄没声儿的退到东篱精舍之外,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在宫里的生存秘诀就是不该听不听,不该知道的坚决不知道。这会子显然皇上要让他们选择性失聪,那就装会儿聋子吧。
赵天朗凑近皇上,皇上忽然伸出手来拧住赵天朗的耳朵,将他扯到屋子里。皇上的手劲儿很是不小,疼的赵天朗直咧嘴,却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进了屋子皇上方才松了手,瞪着赵天朗低声喝问道:“天朗,你念着兄弟之情去西番找煦之,六哥不怪你。你本就是性情中人,定然不能眼看着熙之下落不明,只一杆长枪代替他回京。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连你六哥也瞒着,天朗,六哥待你如何,难道你心里不知道?”
赵天朗被皇上说的耷拉了脑袋,若是皇上暴揍他一顿,赵天朗自问受的起,可是皇上对他展开感情这般的温情攻势,这就让赵天朗有些个受不住了。
皇上又说道:“天朗,你要去找煦之,不管因为什么,只要你和朕说一声,朕会不让你去么,你自己想想,从小到大,你要做的哪一件事朕没答应你?远的朕不说了,只说这两年,你要自己选媳妇,朕依着你,还帮着你把王叔气的够呛,你说不要小妾,你可知道朕替你挡了多少?若非朕替你挡着太后,你的小妾足能排上一长队。你要放假,朕依着你,你倒看看,似你这个年纪的世子,有谁能如此的悠闲?谁不在兢兢业业的当差……”
皇上说一句,赵天朗的头低一分,及至后来,赵天朗被皇上说的无地自容,只想寻个地缝钻进去。
皇上极为了解赵天朗的性情,知道不能再说下去,再说下去赵天朗脸上挂不住,铁定要毛。于是皇上长长叹息一声,将手搭在赵天朗的肩上,扳直他的身子,不无感伤的说道:“天朗,自从朕继皇位之后,兄弟们便和朕疏远了,朕心里难受啊!”
赵天朗心中也难受,抬头看着皇上,一口话不经大脑便冲口而出,“皇上,臣弟心里也难受,六哥自从当了皇上,就不象从前的六哥了。”
皇上心中暗喜,逼出赵天朗的心里话就是他今日的主要目的,他知道赵天朗一旦开了口,便会一点儿不留的说下去。
“皇上?六哥?我这会到底把您当皇上还是当六哥!”
皇上没好气的拍了赵天朗后脑勺一记,粗声说道:“你自己说呢?朕是皇上,也是你六哥,把憋在你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吧,也不怕憋死你!”
赵天朗很认真的看着皇上,很认真的说道:“六哥,从前您没当皇上的时候,我们兄弟五个多好,您是我们五个当中最年长的,我们都听您的,相信您胜过相信自己,说实话,六哥,你要我们去死我们都不会有一点点迟疑。”
皇上回想当初,沉沉点了点头,赵天朗这话说的没有错,的确是这样的。当初兄弟几个一起到围场狩猎,忽然有一头吊睛白额大虎从林中扑出,傅城垣和赵天朗还有王乾三人立刻将他和赵天翼挡在身后,傅城垣还将赵天朗硬推到他的身边,和王乾两个人奋不顾身的扑向那头猛虎。当然他和赵天翼赵天朗也不肯傻站着,合兄弟五人之力杀死那头猛虎,为了纪念这段经历,他还特特将那张老虎皮分为五份,每个兄弟,让他的妻子亦既现在的皇后娘娘做了五件虎皮背心,一个兄弟一件。
记得当时杀死那头猛虎之时,他只有二十四岁,晋王赵天翼十八岁,傅城垣十三岁,王乾十一岁,赵天朗才刚满八岁。他们五个奋力搏杀猛虎之后,大家的腿都软了,围着死老虎坐了许久方才站起来。
后来六皇子一直在暗中调查,当时跟着的侍卫之所以没有及时出现,完全是有人事先安排的,为的就是让这头猛虎杀死他和赵天翼,剪除他们两个对皇位最有冲击的皇子。可惜六皇子虽然查出幕后真凶,却因为没有直接证据而不得不咬牙忍了下来。这一忍便忍到了去年年底,在十二年之后,皇上才干脆利落的报了这暗害之仇。
想起往事,皇上脸上的神色温和了许多,他虽然是奉先皇遗诏继的位,可是在这之前若没有王叔庆亲王爷还有这一干兄弟的扶持,先皇也未必就一定择了他为继承人。当时先皇看重的,除了他自己本身的能力之外,不就是他得兄弟之心,对兄弟们亲厚么。
“六哥,从过去到现在,臣弟等人的心思都不曾变过,九哥与臣弟,还有煦之和神萍,我们几个只想做贤王与良臣,共辅六哥成就大秦万世之基业。”赵天朗极是动情的说出这一番话,然后便目不转睛的看着皇上,等着他的回应。
皇上深深点头道:“天朗,六哥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们的忠心,若是我连你们几个都不信,还能信谁去?可是天朗,你还年轻,你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设若有一天为情势所迫,纵然是无心,却也……天朗,你是六哥一手带大的,六哥在你身上用的心思,比在允昭身上还多些。六哥想要你一句承诺,你能给六哥么?”
赵天朗立刻毫不犹豫的说道:“六哥,臣弟明白您的心思,如您看着臣弟长大一看,臣弟也是看着允昭长起来的,臣弟教允昭说话,教他写字,带着他玩,看着他从呀呀学语的婴儿长到现在这身般的俊朗少年,您放心,不论到何时何地,臣弟都会不惜一切保着允昭。”
皇上点点头道:“天朗,有你这句话六哥放心了,你也放心,除非他们行大不逆之事,否则朕绝不会动他们。”
赵天朗无言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能逼皇上说出这句话已经很不容易了,反正不论他或者晋王赵天翼,还有傅城垣和王乾都没有半分不臣之心,皇上所担心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那么他所担心的事情应该也不会发生。至于皇上削权的行为,说不定还是件好事。
说罢了正事,赵天朗便又嘻皮笑脸起来,只说道:“皇上六哥,那臣弟这陪媳妇住对月的探亲假,您批了吧。”
皇上瞪了赵天朗一眼道:“做梦,便是住对月,你那岳家也在京城之中,还用特特请假么,给朕滚回来当差。你无旨出京,朕若不罚你在百官面前也过不去,七天之后到五城兵马司报到,给朕做个巡城吏,专司负责京城治安,若敢偷奸耍滑,看朕不连五城兵马司上下一起罚。”
赵天朗听了这话,一张俊美的脸立刻变了苦瓜脸,巡城吏,从八品,专司负责巡查京城的街道,谁家的猫儿狗儿打架了,巡城吏得去拉开,那家的汉子打老婆,劝架也是巡城吏的职责所在,谁家不守规矩在街面上乱丢垃圾,那更是要巡查的重中之重,最最要紧的还有一条,要肃清街面上的流氓打街之行为,务必要彰显出京城之地首善之区的安定祥和的局面。
赵天朗当然不在乎自己是几品官儿,就算是他一品都不品,也是堂堂的庆亲王世子,可是他在乎的每天要处理的工作,瞧他那些工作内容,想起来赵天朗就憋屈,丢人,真是太丢人了!
皇上仿佛看透了赵天朗的心思,又缀了一句:“从八品的官服的确难看了些,这样吧,朕特许你便装当差。”
赵天朗听了这话险些儿没怄死,这不埋汰人么,就算是便装,他的衣服也都是贡品级的绫罗绸缎,京城百姓眼睛可毒,只凭着衣服他们就能把人的身份猜个八九不离十,丢脸,实在是太丢脸了!
“皇上,能改个差使罚臣弟么?”赵天朗苦哈哈的问道。
皇上眉眼一挑反问道:“你说呢?”
赵天朗无奈的耷拉着脑袋,闷声道:“不能。”
皇上笑着拍拍赵天朗的脑袋便往外走,赵天朗急忙叫道:“皇上六哥,这差使臣弟要干多久?”
皇上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赵天朗笑咪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