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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威国公夫人也是从小媳妇熬成婆婆的,个中艰险自是深有体会。想来想去,还是招个上门女婿最靠谱。
“静儿啊,你先别伤心,娘一定在今科举子里为你挑一个最好的,定要把赵天朗和韩青云都比下去,那韩青云不就是个庶吉士么,娘就给你选个状元公。”
郭宜静哭道:“我才不要状元。”原来这几年的状元公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早都成家生子,论年纪完全能当郭宜静的爹。
威国公夫人却笑道:“傻孩子,你相中了谁,就让你爹把他选为状元,再让你太后祖姑母赐婚,如此一来,不就四角俱全了。”
郭宜静这才收了泪,看着威国公夫人说道:“娘,真的么?”
威国公夫人忙说道:“自然是真的,娘还会骗你不成?”
郭宜静立刻说道:“那我要在八月之前成亲。”
威国公夫人笑道:“这个自然,只等皇榜一出,咱们就立刻办喜事,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人。”威国公夫人倒是忘记了,她是要给郭宜静招女婿的,到时候就算是风风光光,也是风风光光的娶女婿而非嫁女儿。只怕到时候,京城里的人又有笑话可以说嘴了。
韩老夫人到了客房之时,郭宜静已经净了面,洗去了泪痕,见韩老夫人进来,她将背挺的笔直,在威国公夫人的暗示下,才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韩老夫人也没心情同郭宜静这么个小姑娘计较,只抽威国公夫人说道:“郭夫人,令郎郭诚因翻墙而落水,前头报了信进来,您快过去看看吧。”
“什么,我二哥落水?你们韩家是怎么回事,我二哥好好的吃酒,怎么会去翻墙,还掉到水里,必是你们家人看我二哥不顺眼,暗算了他。”郭宜静正愁没有借口发作,这便有了理由,她冲着韩老夫人大叫了起来,而威国公夫人被这一连打击打击的有些晕,一时竟没说出话来,故而没能在第一时间阻止郭宜静这种愚蠢的行为。
“郭大小姐,你少大放厥辞,今天来的宾客这么多,怎么别人都好好的,唯独令兄会落水?而且是翻墙落水,你知道我们家哪里有水么,就在外院与内院相接之处,而今日外院宴客,是安排在虎啸厅的,距离内院墙少说也有一刻钟的脚程,令兄若非有意走到内院墙边,意图翻过院墙窥伺内院,又岂会失足落水?再者说,郭大小姐,令兄失足落水,你却不先问问令兄的情形,倒冲着我奶奶叫囔起来,这就是你对令兄的手足之情么,就是郭大小姐的好教养好规矩么?今儿我真是长了见识。看来得照着郭大小姐的谱子重新教导舍妹,方才符合威国公夫的规矩。沈嬷嬷,你扶奶奶回去。郭大小姐,你听着,若是我奶奶被你气着了,我韩青瑶绝不会放过你,凭你是谁,我都要告到皇后娘娘跟前,为我韩家讨个公道!”青瑶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话,小脸气得通红,双眼瞪着郭宜静,那气势比郭宜静足多了,郭宜静不由的瑟缩了一下,这韩青瑶的气势也太大了吧!
不过那瑟缩只是一时的,郭宜静立刻又挺直了腰杆,死死抓住她们是来伏威将军府做客这一条说事儿。只轻蔑的说道:“到底是粗野武夫出身,连一点儿规矩都不懂,那有你这样哆嗦客人的!我们家可是给你们家面子,才来吃年酒的。”
韩青瑶不怒反笑,只说道:“原来郭大小姐还知道自己是客人。做客,也有做客的规矩,这个我就不越殂代庖了。不过我想让郭大小姐好好解释一下什么要粗野武夫出身?据大秦国史记载,我朝开国圣主以一条蟠龙棒打得天下,不知道这在郭大小姐眼中算什么?”
郭宜静被韩青瑶堵了个大窝脖儿,她也知道些大秦的历史,大秦开国之君,正是一个马上得天下,靠手中一条蟠龙棒平定四方的大英雄大豪杰,她刚才口不择言,只是韩青瑶有心,便能扣郭宜静一顶蔑视圣主先皇的帽子,到时候别说是威国公,就连太后都保不住郭宜静的项上人头。
郭宜静正欲分辨,终于反应过来的威国公夫人暴喝一声:“够了,静儿,快向亲家太夫人和亲家小姐道歉,你心疼你哥哥,也不能心疼的糊涂了。”
郭宜静瞪着韩青瑶,硬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宜静失言,请亲家太夫人和亲家小姐不要见怪。”
青瑶并没有真想去告郭宜静,只是这样的没有充足人证物证的事情,是不可能将郭宜静怎么样的,她只是出一出郭宜静咆哮韩老夫人的这口恶气便是了。
韩老夫人并没有让沈嬷嬷扶着自己离开,就象青瑶心疼她,不愿意让她受委屈一样,韩老夫人也心疼青瑶,不想让青瑶受气。她将手搭在青瑶的手上,淡淡说道:“郭小姐好大的脾气,我们祖孙可当不起你的陪罪,郭夫人,话,我们已经传到了,您要是准备去外院,只告诉我这老仆人,她会带你们过去。堂上还有贵客,我们祖孙便不陪了。”说完,韩老夫人便带着青瑶转身离去,丝毫不给威国公夫人转圜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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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上
韩老夫人在内院逐客,韩老将军在外院逐客,自威国公以下,个个都灰头土脸的离了伏威将军府,回到了威国公府。被傅城垣用暗器击是腿部穴道落入水的郭诚在快被淹死的时候才被傅城垣捞了起来,在控水之时,傅城垣暗用内力打断了郭诚的两根肋根。傅城垣用力之时非(提供下载…)常的精确,震断了郭诚的两根肋骨,却没有让这两根肋骨移动位置。而郭诚这会儿已经冻的麻木了,完全丧失了痛感,所以直到郭信将郭诚抱上威国公府的马车之时,都没有人知道郭诚的肋骨断了两根。有众宾客做证,大家只看到了傅城垣救起落水的郭诚,却不知道这里面别有隐情。
马车一路颠簸,便把郭诚的肋骨颠的错了位,因围着厚厚的锦被焐着手炉脚炉,郭诚身上总算有了些热气,痛感神经也随之恢复,这时他才觉得胸肋之间疼的厉害,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郭诚吃力的抓着自己胸肋间的衣裳,勉强叫道:“大哥,疼……”
郭信坐在车中照顾郭诚,听得郭诚叫痛,他忙俯下身子,关切的看着郭诚问道:“二弟,哪里疼?是这里么?”郭信的手在郭诚揪着衣服的地方按了一下,郭诚痛的“啊”的一声大叫,连前头坐在轿中的威国公都被他惊动了。
威国公一跺轿板,轿夫们忙停了轿子,威国公喝道:“去看看后面怎么回事?”
跟轿的长随忙跑到后面,问清之后又飞快过来说道:“回老爷,二爷肋下疼的厉害。”
威国公的眉头便皱了起来,从来也没听说过溺水之后肋下会疼的,难道说郭诚受了什么内伤?威国公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便怀疑到了永定侯傅城垣的身上,刚才郭诚在吃年酒的时候拿永定侯夫人和青楼女子相比,傅城垣的脸色可是难看的紧,若不是庆亲王世子和辅国公世子硬压着他,只不定那傅城垣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难道真是他暗算了郭诚?威国公心中暗道。
“回国公爷,大爷说二爷疼的不行,问是不是先送二爷去瞧病。”长随又回道。
威国公就算心里再生郭诚的气,那郭诚也是他的亲生骨肉,岂有不心疼的。因此威国公便说道:“去医馆。”
坐在后头车子里的威国公夫人和郭宜静见车队停了下来,便使人到前头去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听回禀,威国公夫人立刻变了脸色,急急说道:“这会儿请太医也来不及的,快去医馆先瞧了病再说。”
威国公府的车队往敬义堂去了,因是过年期间,京城里的医馆多数都歇业了,唯有这敬义堂因为要给贫苦百姓施医放药,才继续营业。
威国公府的车队到了敬义堂前,便有如狼似虎的家丁上前赶开围在柜台前的桌子旁的穷苦百姓,吵吵囔囔的叫道:“大夫,谁是大夫,快来给我们二爷看诊。”
坐堂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心存仁善医术和医德都极好的黄大夫。他正提笔为一位病人开方子,听了家丁的话,他的脸色一沉,手不停头不抬,只冷声道:“看病排队。”
威国公府的家丁们欺压老百姓,蛮横不讲理已经惯了,一听黄大夫居然不立刻上前伺候着,便揪住黄大夫的衣领喝骂道:“臭老头,让你给我们二爷看病是瞧的起你!”
黄大夫将手中的笔一旋,笔杆头便点在了那名家丁抓着他衣襟的曲池穴,那家丁整条手臂都麻了,再也攥不住黄大夫的衣襟,只用另一只手托着麻木的手臂大叫道:“你好大的胆子,连威国公府的人也敢暗算。”
黄大夫听到威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