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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侧妃的身子一震,她想说什么,却颤抖着双唇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从她的眼中涌了出来,柳侧妃掩面向外飞奔而去,那些跟着她过来的丫鬟嬷嬷们这才追了过去。
赵天赐走到秦氏的面前,无比疲惫的嘶声说道:“桑儿,你真的要走?”
秦氏被柳侧妃打过的左脸红通通的一片,还火辣辣的痛,秦氏素来是心高气傲得人,怎么也咽不下这口窝囊气,只冷着脸道:“我自然要走,不走,还留在这里被人打骂么!”
赵天赐无奈的说道:“那好吧,我送你回娘家暂住几日,等你的气消了,我再去接你回来。”
秦氏没有说话,越过赵天赐的肩头看到去叫丰的嬷嬷回来了,便抬腿迈步向院门走去。赵天赐长叹一声,披了斗篷跟了上去,他果然亲自将秦氏送回了娘家。
秦氏是户部尚书的嫡长孙女儿,是吏部郎官的嫡长女,在家里也是极得宠的,看到她半夜回府,脸上还红红的一大片,明显是被人打的,整个秦家的人脸色都沉了下来。
半夜被人惊醒的秦老尚书老夫人最疼的就是个秦桑这个嫡长孙女儿,老夫人将秦桑带到内室细问根由,秦老尚书将在书房里见了赵天赐,沉着脸说道:“大公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天赐在来的路上都已经想好了如何应对,他知道指着柳侧妃在他父王那里下工夫是没有用的,根本就不可能让他有更好的名分,而秦老尚书身侍两朝,又是户部尚书,他的话才更有分量,于是便将事情说了一遍,再三表示一切都是柳侧妃和他自己的错,并不怪秦桑,秦桑受了委屈,他又因为柳侧妃是他的生母,所以只能委屈秦桑回娘家住几日,让秦桑消消气,也将养养身子。
秦老尚书听罢赵天赐的话,便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然赵天赐在秦桑小日子里去睡姨娘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柳侧妃也太过分了,难道连伤心都不许秦桑伤心么,赵天赐念着夫妻情份不睡姨娘,这也是秦桑的错,她居然还动手打了秦桑,这算什么,她柳侧妃不过就是个奴才,还不是秦桑的正头婆婆,这口气他绝对不能忍下去,否则秦桑在庆亲王府里再也不能站住脚了。
“大公子先请回吧,桑儿就在家里住下,等她什么时候想回去了,大公子再来接她。”秦老尚书不冷不热的说道,全没有了平日里一口一个贤孙婿的亲热。
赵天赐心里也明白,便躬身道:“那就烦劳爷爷费心了。”
秦老尚书淡淡道:“时候不早了,大公子请回吧。”
赵天赐知道秦老尚书正在气头上,便躬身行了礼退下,回到庆亲王府。
秦老夫人一边用冷帕子敷着秦桑被打红肿的脸,一边生气的说道:“当初我就不想答应这门亲事,都是你爷爷和你爹爹说那赵天赐是个好的,就是这么好法,把我的宝贝孙女儿欺负成这样!可怜的桑儿,你从小到大,几时受过这个罪哟!”
秦桑的眼睛都哭肿了,只抽泣道:“奶奶,与他无关,都是柳侧妃生的事,原本他和我好好的,从来也没有红过脸,他一直很敬着我的。”
秦老夫人嗔道:“都这样了你还护着他!真真是女生外向,嫁出门的闺女就是泼出去的水。”秦老夫人边念叨着边揉,不妨手下重了些,秦桑哎哟的叫了一声,老夫人忙心疼的放轻一些,又说道:“桑儿,不管怎么说那柳侧妃动手打了你,就是她的罪过,你只安心在家里住着,我倒要看庆王府要怎么和我们交待,不用怕那个柳侧妃,连个玉碟都没上,我看她也不过尔尔。”
秦桑点点头,拉着秦老夫人低低说道:“奶奶,桑儿想趁这段时间好好请个大夫瞧瞧身子,我都嫁了两年,除了小日子,他天天歇在桑儿这里,可是却总没有身孕,别再是桑儿的身子有什么问题。”
秦老夫人皱眉点头道:“好,明儿就让爹爹给你请位好大夫,若是能请到华老太医那就再好不过了。”
秦桑一听忙摇头道:“奶奶,万万不可请华家的两位太医。华家如今和韩家结了亲家,韩家大小姐又是赵天朗未过门的妻子,若然他们有了私心,可不就毁了孙女儿么!”
秦老夫人想了想,点点头道:“倒也是这个理儿,不过这脉案,总是华家的好。”
秦桑低低道:“奶奶,这事儿不能请太医,需得寻访一个民间的妇科圣手,最好是和我们这种人家没有什么关系的,这样孙女儿才能放心。”
秦老夫人沉思许久才说道:“倒是也有这么一位大夫,他姓黄,医术医德都不错,要不就让他来看看?”
秦桑点头道:“就请这位黄大夫吧。他的名声孙女儿也听说过。”
次日一早,秦老夫人的陪房便去请来敬义堂的黄大夫,黄大夫隔着帐幔给秦桑诊了脉,便捻着胡子慢悠悠的说道:“这位夫人素日思虑过重,导致心血亏虚,且又房中之事无节,肝肾阴虚,倒要好生调养才是否则时日长久,必要落下大症候的。”
秦桑一听这话,羞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秦夫人皱了皱眉头,沉声问道:“大夫您看着子嗣上……”
黄大夫仍旧捻须慢条斯理的说道:“夫人只是身子有些虚了,于子嗣上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以夫人的情形,怀胎生子只怕要受些辛苦,若是好好调养上三个月再受孕,那便不碍了。”
秦桑未出嫁之前身体很好,原本是挺容易受孕的体质,可是嫁给赵天赐两年,夜夜不曾虚渡却不开花不结果,这让秦桑不由不尽心中生疑,便低低的问道:“大夫,这生孩子之事,与男子的身子可有关系?”
黄大夫笑道:“自然是有关系,孤阴不生孤阳不长,自是要水火调济才能和谐。夫人若为求子,那么便该让令夫君也由大夫把把脉,开些调理的汤药喝喝,许就有好消息了。”
秦桑心中暗叹一声,宫中太医都给赵天赐瞧过了,也开了好些补身子的汤药,不过太医们可没说赵天赐不能生育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夫人打发丫鬟出来,引着黄大夫去了外间开好方子,送上一份极丰厚的赏金,黄大夫是通透之人,只看那远比平日出诊多出许多倍的诊金,便知道这是户部尚书府给的封口费,显然那帐幔之后的年轻女子身份不同一般。
黄大夫笑笑,将诊金收了下来,他不是那种愚腐之人,况且他每年冬夏两季都要义诊,免费向那些穷苦百姓提供医药,只凭他在敬义堂的收入是远远不够的。户部尚书府愿意给,他为什么不痛快拿着。
送走了黄大夫,按着方子抓了药,秦桑喝过之后,便呆呆的坐在窗前,视线越过窗子,也不知飘到了什么地方,秦夫人看到女儿这样,不由深深叹了口气,她也是打这个年纪过来的,怎么能不懂秦桑的心事。
再说那庆亲王府之后,柳侧妃大哭着回了掬水院,将好梦正酣的庆亲王爷生生闹醒了,庆亲王不悦的问道:“凝华,这大半夜的你去了哪里,怎么还哭成这个样子,竟是谁欺负了你不成?”
庆亲王心里的确是不解,在庆亲王府中,柳侧妃若是不主动生事,再不会有人敢欺负到她的头上,便是庆亲王妃和世子赵天朗,也是柳侧妃不招惹他们,他们便不理会柳侧妃的,这一点,庆亲王心里其实很清楚。
“王爷,再没有别人欺负妾身,除了王爷还能有谁?”柳侧妃扑到庆亲王身上放声大哭,很快就将庆亲王的茧绸寝衣哭湿了一大片,这大冬夜里贴身的衣裳湿凉湿凉的,那滋味绝对不好受,庆亲王也不是个肯委屈自己的人,便皱眉将柳侧妃推开,不高兴的说道:“本王正睡着觉,何曾欺负了你,快拿件干净衣服来让本王换上。”
柳侧妃也是娇纵惯了,竟不去拿衣服,只扭过身子背对着庆亲王,继续哭道:“王爷,你都不心疼人家了,人家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再不要活着!”说着,柳侧妃边做势要往床柱子上撞。她可是笃信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主儿,这会子见哭闹两招不灵,直接上第三招杀手锏了。
还别说,庆亲王真吃柳侧妃这招,他也顾不上换衣服,忙一把拉住柳侧妃,心肝儿宝贝的叫了好多声,将柳侧妃箍在怀中,连忙说道:“我疼你,不疼你我还疼谁去,说吧,本王到底是怎么欺负你了。”
柳侧妃呜呜哭道:“王爷,您知道刚才妾身被人骂了什么?”
庆亲王双眉一挑问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连本王的爱妃也敢骂!”
柳侧妃哭哭啼啼的说道:“王爷,刚才天赐媳妇骂妾身是奴才,天赐还是他……他是我这个贱奴生的贱种……”
“什么?这个逆子竟敢如此忤逆!”庆亲王大怒,一把将柳侧妃甩到被子上,赤着脚便跳到床上,瞧他那架势,似要拔下悬在墙上的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