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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越推门进来,看到小丽,有些意外,小丽很紧张,慌忙站起来,低声道:“冯总。”
子越冲她点点头,转向我平平道:“回家吧。”一句回家,让我心里暖意激荡。
“嗯。”我粲然露出一个明媚的笑,走向他的身边,看的子越微怔,转而抬手轻揽着我并肩前行。
“你不怕人看到?”我抿唇笑问。
“你怕人看到?”他眉头一紧,反问着。
“我怕什么?这又不是我的公司。”我吐吐舌头。
“我怕什么?这是我的公司。”他沉沉的笑了,把我搂的紧了些,“小心思。”
上了他的车,看他舒展的眉头,我哧哧笑着:“终于不用睡沙发了,是不是很轻松?”
他一愣,咬牙道:“魏丽个大嘴巴。”魏丽是小丽的全名,我笑的绷不住:“臣妾救驾来迟,陛下恕罪。”
他狠狠弹了我个爆栗子,痛的我“啊哟”一声,可怜兮兮抬眸看他:“下狠手啊?”
他嘴角扯起,满脸笑意,忽而又问:“她还说什么了?”
“还说——还说你开了个大美女。”我看着他的脸色,他的笑意敛住,冷声:“不要收留这些八卦。”
看他认真的神色,我也收住了玩笑,认真问他:“什么原因可以告诉我吗?”
“没什么。”他有些不耐,看我颓丧的垂下了头,他右手握住我的,声音变得柔和:“小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听了白操心。我处理了就行。”
我心里越发像猫抓似的痒痒,但他不愿说的事情,我也没法。便安慰自己,既然他已经处理了,就不再费那个劲了。
那晚的温柔缠绵,他的吻如疾风骤雨倾落。却至正酣,他伸手去床头柜。我一怔,眼圈有点潮:“你想明白了?”
他微微叹气:“我在等你想明白。”吻上我的耳垂,“但总不能让你再吃药。”
“等”我想明白?一向没什么耐心的他,居然会等我想明白,不愿伤我的身体。心如万千春风拂过,我紧紧将他拥住。
艾云出院了。但是胃口变得很差,什么都只吃一点儿。我有些为她担心。买了点营养品去看她,却看到屋里正满地狼藉的堆着。艾云和林育诚都要成了乌眼鸡。
林育诚看我进来,转向我道:“小薇,你说说,她是不是太过分了?整天和别人聊QQ,发短信,我就不说什么了。现在居然要搬出去住。”
艾云嗓门提高了八度:“林育诚,我聊QQ,也没聊出个孩子,更没聊出黑心肠的女人。”说着眼圈泛红。
林育诚扯着头发:“我错了,你还要怎么样?”
我忙过去把艾云拽到屋里,有些纳闷:“你想做什么?和谁聊呢?康远?”
艾云点点头:“没事就聊聊,反正我也烦,他也孤独。”
我有些惊讶:“艾云,你怎么会这样?”
“我怎么样了?我不过就是聊聊,林育诚呢?搞出个孩子,害死了我的孩子,他造的孽,就这样了吗?”艾云的嗓门很大,不知道是讲给我听,还是门外的林育诚听。只听得噼里啪啦两声响,林育诚摔门出去了。艾云顿时满脸是泪。
我走过去抱着她,叹口气,艾云趴在我的肩上嚎啕大哭。从她出了事,这是她第一次哭的那么大声,那么彻底。像要把所有的痛苦,都化成眼泪倾泻出来。能哭出来,便是好的。
我拍着她的背,却不知道怎么劝她。
艾云一直哭着,从开始天崩地裂般的嚎啕,到后来抽噎啜泣,渐渐平静了下来。我问她:“你干嘛要搬出去?”
艾云不耐的挥挥手:“想静静。他天天回来,看着烦死了。”
“以前你不是还嫌他不回来冷暴力吗,现在又看着烦。”我有些好笑。
“现在看着他就来气,哪儿哪儿都不顺眼。”艾云抹抹眼泪。
我牵着艾云的手,深看着她:“艾云,如果现在让你选一个婚姻伴侣,林育诚和康远,你选哪个?”
艾云像被扎了似的跳起来:“肯定不选康远。”我困惑:“为什么?你们不是聊得很来吗?”
“聊得来是一回事,过日子是另回事。小薇,你没结过婚不知道,结婚和谈恋爱不一样,婚姻里头的柴米油盐一起经历过,再换个人,重新经历一回,累死你。”艾云似乎在说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有些愣神,即使再不美好的婚姻,是不是就如个缚住的茧,很难冲出重重扼住咽喉的丝缕破茧而出?
问着艾云:“那你是不打算离婚?”艾云没有吭声。
我苦笑:“既然不准备离婚,你就只是在气林育诚?气他不就还是在乎他?那又何必沸反盈天的?万一真气跑了,你又急了。”
艾云气哼一声:“早跑了早好。”
我无奈的看着她,道:“你嘴上这么说,心里不是这么想吧。再说,林育诚也不是一无是处啊。你想,你当初是不是也拿走过他的旧身份证?”
第五卷 死生同契阔; 静守来生长(末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死生契阔与君赴(一)
“你怎么知道?”艾云一愣。
“你忘了有一次林育诚拽着我发疯,说你拿走了他一件重要的东西,现在看来,除了旧身份证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材料他总不会带在身边吧。”我看过艾云存在我那的材料,除了旧的身份证,入狱名单什么的肯定不会是林育诚自己带着。
“我都差点忘了。”艾云一拍脑子。
“他早知道你了解他的过去,可是他出事的时候,怀疑过你吗?”我也不知道答案,但是艾云一定知道。
艾云一愣,不自觉的说着:“那倒没有。他只是纳闷。后来很快就想出来是那个女人了。”
我冲她一笑:“在最混乱的时候,他最信任的,不还是他的老婆你吗?”也许就像艾云说的,婚姻一旦形成,那一纸婚约,也许不包含爱情,却涵盖了信任、家庭、一棵树下的休戚与共。
艾云没吭声,像在思索着什么。我劝道:“上次在医院,我问他是不是又想离婚,他说你是他老婆,离什么婚。你在他心里老婆的位置已经根深蒂固了,又何必动摇了这个深基,去找另一个浅坑呢?”
艾云抽着凉气白着我:“你劝起人来一套一套的,话不多句句挠的心疼。”
我笑她:“你心本来就疼着呢。”拍拍她肩:“差不多别闹了。把林育诚真伤了就不好了。”
艾云看看我,没有说话。我又宽慰了她一会儿,走出门去,发现林育诚的车正停在楼底下,看我出来,林育诚下车走向我,目光有些殷切:“她怎么样?”
我看看他,认真道:“我问你个问题,你想明白了再回答我。”
“你说。”林育诚看我的眼神,像看救他出水火的菩萨似的虔诚,反弄得我不好意思了。
“你以后会不会还弄这种事情了?”怕他不明白,又补充了句:“知道你们生意人应酬多,有个女伴也是圈里的潜规则。”
林育诚慌忙摇着手:“我算是怕了,女人这辈子再也不敢惹了。受不住受不住。”
我笑笑:“那我就帮你一次。你知道我和艾云的大学吧?南门有个奶茶店,你去买杯原味的珍珠奶茶给她。要热的。”
“这能行?”林育诚有些不可置信。
“爱信不信。”我翻着白眼。简直是藐视我和艾云的交情。
“信,信。”林育诚飞身上车去了。
我们学校南门的奶茶很有名,味道正宗,价格也不贵。惹得许多人慕名而来,每天都要排大队。当年我和艾云最大的幸福,就是排队买一杯热乎乎的奶茶,有钱的时候,就买两杯,钱紧的时候,两人分一杯,谁也不会嫌弃谁。这种天气,让林大老板排半个小时买杯奶茶,应该也是蛮感动的。
晚上回去给艾云打个电话,第一句就问她:“奶茶好喝吗?”
艾云咬牙:“有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帮着,能不好喝?”声音却有丝温暖的味道。艾云的安好,便是我的晴天。
闲聊了几句,艾云忽然提醒我道:“对了,我听林育诚说了个事,我只是提醒一下你,你不要乱想。”
“什么事?”我的心忽的悬起来,艾云这通话分明是叫我提心吊胆。
她迟疑了下说道:“说有个老总为了进驻一个大市场,用女人做交易。前些时候,有人向媒体爆料的,不过后来被上头压下去了。他们传闻这个老总是——冯子越。”
我的心像被雷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