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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常情,可姚家小娘子领不领情都是人家的事,他问心无愧也就好,为何听了姚家小娘子不领情的言语,火气立刻压抑不住,甚至……似乎……还有点委屈?
为什么……薛平贵疑惑地皱起眉,又不是几岁的奶娃娃,怎么会突然如此情绪化,他已经几年没有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了,莫不是因为受伤,心绪受到影响?
陷入困惑的薛平贵并没第一时间回答钱浅的问话,反而站在鬼屋一样的荒屋院门口发呆,让他黑乎乎的影子越发像个孤魂野鬼。
“快回去吧,”钱浅拎着水桶走近薛平贵,她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一直发呆的男主大人,不过天色比较暗,她也看不清薛平贵到底什么表情:“我马上就去做饭。”
“嗯。”薛平贵应了一声,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接钱浅手里的水桶但他刚伸出手,就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让他意识到自己现在还是个废物伤患。他悄悄收回手,跟着钱浅身后往回走,看着她摸黑走到院子里的破水缸前,将水倒在水缸里。
“你回去躺着吧。”钱浅放下水桶直接抹黑往柴垛方向走:“我做饭。”
“你……”薛平贵沉默了一瞬:“别忙了,已经这么晚了。”
“我也要吃饭啊,”钱浅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一边抽柴禾:“不吃饭明天怎么有力气干活。”
薛平贵没再多话,但他也没回床上去躺着,而是默默跟在钱浅身后一起进了厨房。摸黑做饭,这么高难度的操作也就带着小监控77的钱浅能做到,她将细细的柴禾折断塞进灶膛,又熟练的用燧石引燃了稻草,将稻草丢入灶膛,随意地捡起一根柴禾戳了几下,灶膛的火燃烧起来,照得地面一片黄黄的暖光。
薛平贵依着厨房的门口,默不作声地仔细盯着钱浅的动作,也不知在想什么。这家里连个舀水的瓢都没有,但好歹有个破瓦盆,薛平贵看着钱浅风一样的拎着破瓦盆从他眼前经过,从院子里的水缸里舀了满满一盆的水回到厨房。
钱浅紧接着又拿起薛平贵白天用来喝水的那个缺了口的破碗,从厨房角落的茅草堆里扒拉出来一个陶罐,从陶罐里倒了一些粮食出来,加了些水进去,开始借着灶膛炉火的微光,用这个小破碗捏豆饼。
“你怎么不回去躺着?”钱浅一边忙活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男主大人像个监工似的站在厨房门口,还是有点碍事的。
“躺了几天,骨头都僵了。”薛平贵叹了口气答道。
“也是。”钱浅很理解地点点头:“是该活动活动。你可以靠里站站,灶火旁暖和。”
“你要做什么?”薛平贵往灶火旁靠了靠,有些好奇地望着钱浅手里的碗。
“杂粮豆饼。”钱浅抬起头冲薛平贵笑了笑:“今日太晚了,不能给你煮粥,只能凑合一顿了。”
“我吃什么都一样。”薛平贵一脸认真的摇摇头:“今日晚了,少一顿也不会怎样,用不着特意麻烦。不过你以后晚上还是别出去了,你家住在山坡上,路不好走。”
“我日常不会回来这么晚。”钱浅一边干活一边和薛平贵说着闲话打发无聊:“今日是在路上耽搁了,遇上了之前那家的人。”
之前那家人?薛平贵懵了一秒瞬间反应过来钱浅说的是谁,他皱起眉,语气有些生硬:“怎么还和他们纠缠?你应当不是生事的性子,难道他们休了你出门还要不依不饶吗?”
“这你可说错了。”钱浅抬起头冲薛平贵嘻嘻一笑,颇为得意的模样:“你从哪看出我不是生事的性子?今日我跟那家的女人打起来了,把她打的够呛。有个路过的老爷子看不过眼,给了我八字评语——‘粗鲁刁横,绝非善类’。”
“动手吗?”薛平贵脸上浮出几分惊诧的神色,但转眼就笑了出来:“瞧不出你竟有这样的本事,倒是小瞧你了。打得好!”
“当然。”钱浅笑嘻嘻地应道:“之前在那家里当牛做马,休我出来了还想继续对我大呼小叫,多大脸啊!我被休出来的时候,村长和他们赵家的族长大约是觉得理亏让他们拿了一百多铜钱给我,那孩子的爷爷觉得我偷了他的钱,想让我吐出来呢!”
“你以前的夫家姓赵?”薛平贵微微挑眉,似乎就是单纯的好奇:“他们找了什么借口休了你?”
“是姓赵。”钱浅点点头:“在武家坡也算是个大姓。说起休我的借口,可笑至极。那孩子不是没活过三岁吗?算命的说他是投胎到赵家来讨债的讨债鬼,债讨够了自然是要走的。因此他们说我是讨债鬼的娘子,留在家里不吉利。”
第1340章:将军,我帮您养家糊口(36)
打听了半天钱浅以前的八卦,薛平贵像是满足了好奇心似的,沉默地站在灶台旁,像是在认真地看钱浅做饭的模样。
钱浅被休的借口是如此可笑,他都不知道该怎样评价。这姚家小娘子也是倒霉到家了,竟然被父母卖去那样的人家。这样看来,这小娘子不管是不是被休,看来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眼下被休出来无依无靠只能任人欺凌。可若是继续留在那家里,想必更没有什么好下场。
这小娘子也是胆大,就这样一个人在这样一个鬼屋一样的荒宅住下了,就不怕村里的泼皮恶汉上门来骚扰欺凌吗?这年头,单身女人想要自己过活可是十分不易的。
“你不怕吗?”薛平贵半晌之后才开口:“你一个人,怕是连自己的财产都守不住。旁的不说,单身女人独自生活是真的不安全。这村里的泼皮流氓怕是早盯上你了,若是有人摸上门来占你便宜,你都没办法反抗。”
“我看起来有那么好欺负?”钱浅有些好笑的瞥了薛平贵一眼:“放心吧,别的不敢说,自保还是能做到的。”
“你能不能自保我可不知道,但你胆子倒是大的没边。”薛平贵一脸不认同的摇摇头:“难不成真要受害了才后悔。”
“这话说得对。”钱浅将捏好的豆饼放进了蒸屉,直接连蒸屉一起放进了加了水的铁锅,盖上锅盖:“我胆子要是不大,你就不在这里了。”
“也是。”薛平贵忍不住失笑:“哪有单身女人随随便便捡个男人回家的,也就你能做得出来。”
“不然呢?”钱浅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耸耸肩:“见死不救吗?哪怕是你已经见阎王了。”
“是啊!”薛平贵无奈扶额:“在下谢过姚娘子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日后定当回报。”
“那敢情好。”钱浅也笑起来:“我是个俗人,找我报恩最简单,财帛即可,我不嫌弃。”
“果然很俗。”薛平贵跟钱浅一起笑起来,笑得太厉害,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害他一脸狼狈地赶紧站直了身体。
这天的晚饭十分简单,薛平贵和钱浅一人一个豆饼,就着灶膛微弱的火光,配着开水吃了下去。薛平贵这才发现,原来钱浅家里就那么一个破碗,他喝过水之后,钱浅拿去洗洗接着自己用,简直凑合到不行。
钱浅看到了薛平贵眼神奇怪的盯着碗,像是知道他想什么似的解释了一句:“我刚搬过来没多久,好些东西都没有,只能暂时凑合,你就别讲究了。”
“嗯?”薛平贵像是被惊醒似的冲钱浅笑一笑:“我没介意过这些。一个男人家哪里那么多讲究,眼下在外……姚娘子,你似乎从来不关心我的来历,也没问过我为何会受伤倒在那条小巷。似乎连我的姓名,都是我主动告知,你从未打探过。”
呃……钱浅这一次是真的被薛平贵问了个哑口无言。对啊!她这算是正常人的反应嘛!随随便便捡了个受伤的大活人回来,什么都不打听就养起来了,糟了糟了,这次是她没注意,出了纰漏,薛平贵心存疑惑也是应该的,都是她的锅,她活该。
“当时是忙着救人了。”钱浅犹豫了一阵子,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胡说八道:“至于后来……我问过了啊,你不记得了吗?你自己说你孤家寡人无处可去,我就只好把你留下了。实不相瞒,我其实不大信,你身上穿着细纹青布的衣裳,头上还戴着玉环,怎样都不像是个无家可归的人,但你既然不愿意说,我打听出来也未必是实话,多余费口舌,左右你不过是在我这里养几日伤,也算不上费事。”
“呵……”薛平贵对于钱浅胡说八道的借口并没有多说什么,轻笑一声继续转头望着灶火:“你倒是想得开。”
“想不开早把你赶出去了。”钱浅一点都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知足吧你,我这么心善的屋主上哪找。而且,你不是也很想得开吗?直接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