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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住在鬼屋一样的破屋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寡妇吗?还是丈夫远行?他好像不小心赖上了一个单身在家的小媳妇啊!真尴尬!
薛平贵想到这里,脸上有些发烧,他红着脸努力往炕里挪了挪,想要让出褥子:“对不住了夫人……我没想到……内个……”
肯让出褥子就好,钱浅很满意薛平贵的识相,她快手快脚地将褥子搬开,快手快脚地在炕上铺了厚厚一层芦苇,破天荒地伸出手扶着薛平贵躺回到芦苇上。
“薛公子,委屈您了。”负责任的钱保姆笑眯眯地帮薛病号盖上被子,转身抱着褥子去给自己整理小窝了。
薛平贵躺在床上,瞪着破烂的天花板发了半天呆,尴尬得说不出话。他不说话,钱浅忙得要命当然也不会主动搭话,屋里的气氛无比诡异。发了半晌呆,薛平贵突然想到,似乎还不知道这位小娘子姓什么,只好忍着尴尬开了口:“夫人,您看我在这里叨扰一日了,还没请教怎么称呼。是我失礼了。”
“姓姚。”钱浅一边整理自己的铺盖,一面头都不抬的回答。
“原来是姚夫人。”薛平贵笑了笑:“我……”
“千万别这样叫我。”薛平贵一句话没说完,钱浅就抬起头,一脸严肃地强调:“我娘家姓姚。叫我姚娘子就好,我并不是姚家夫人。”
娘家姓?!薛平贵又是一呆,他看了一眼钱浅梳得整整齐齐的妇人髻,愣是没敢再多嘴打听。也许人家是有什么苦衷不能说呢……他这个借地方休养的人还是不要乱打听为好,反正也不关他的事。
薛平贵不再乱打听,钱浅自然也没啥自报家门的欲望,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一个干活,一个呆呆躺着,到了晚间,薛平贵的晚饭还是黍米粥加点心,钱浅很大方的分给了他一点八宝鸭。
眼下是秋日,虽然八宝鸭放在厨房一天两天也坏不了,但时间久了肯定也是不成的,因此钱浅怕鸭子放坏了,很大方的跟病号薛平贵分享了难得的美食。
薛平贵倒是很吃惊,姚家小娘子看起来不简单啊,这一只八宝鸭子在酒楼里卖挺贵的,这么穷的姚家娘子居然买得起这么好的菜?
“会不会太破费了?”薛平贵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在此疗伤已经给您找了不少麻烦,怎能在饮食上再让您破费。”
“这是我昨日赚来的。”钱浅笑笑答道:“不是花银子买的,我也买不起。你安心吃吧,这些点心和鸭子若不赶紧吃掉,再放几日也是要坏掉。”
薛平贵低头看了看眼前的千层糕和八宝鸭,最终还是忍住好奇没有乱打听。总归与他无干,他犯不上多嘴,这次的确是麻烦这位姚家小娘子了,等他过了这一劫,自然要好好感激,两不相欠。
因为头几日担心薛平贵感染,钱浅连续几天都没有进城务工,她就在附近砍柴,要么就是留在家里干活。
要说薛平贵这个伤患,真的是超省心了,平时也不需要钱浅照顾什么,只需要每天熬个药,帮忙洗一下裹伤的布巾而已,连换药都用不找她。薛平贵是个典型的古代男人,平时脱衣处理伤口,都要避开钱浅的,更不可能让她帮忙换药,这让钱浅省了不少事。
第1334章:将军,我帮您养家糊口(30)
“薛公子,我明日得进城一趟,”钱浅一大早连续在家呆了几天,对于坐吃山空行为十分不安的钱浅终于待不住了,她有养家糊口的压力,必须要出门赚钱,可不能像某人一样天天在床上躺着。眼见着薛平贵伤势见好,可以偶尔坐直了呆一会了,钱浅立刻准备出门做工。
将早饭端到薛平贵床前,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好几天没出门揽活。我若出门,您得自己在家,这坡上荒屋日常也没人过来,您一个人可以吗?”
“姚娘子放心去。”薛平贵痛快地点点头:“我用不着人照看。”
跟薛平贵沟通过,钱浅立刻开始着手准备进城。进城去当然不能空手,她又开始忙着做点心。材料吗,还是万年不变的黍米面和枣泥,现有条件就这样,任由她是技术再精良的大厨也没用,她这个穷鬼暂时只能买得起黍米和红枣。
鉴于家里有薛平贵这个伤患,因此钱浅第二天早上做了点心之后,很大方地分给了薛平贵两块黍米枣泥糕,而她自己,则是吃得传统农家大菜——杂粮豆饼。
“我可真是个好保姆。”钱浅捏着豆饼对着野菜汤叹了口气:“我做的点心自己都舍不得吃,都要拿去卖,硬生生分出两块来给薛平贵,好心痛。”
“你也别太小气了,”77撇撇嘴:“他是客户,咱是龙套,为了积分和任务评级,你就认命吧小保姆。跟主角处好关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万一以后他不肯乖乖去当兵呢?你还得努力忽悠他。”
薛平贵并不知道自己的伙食比钱浅的好太多,不过他对于这家女主人的厨艺也表示出了惊叹。他没想到,不值钱的黍米和红枣居然能被这位姚娘子做成如此精致的点心。越精致的点心越费工夫,怪不得这位姚娘子一大早就起来忙活。
“姚娘子的手艺可真是不俗。”薛平贵盯着那几块点心看了半天:“将黍米糕做得如此精致,在下还是第一次见到。”
“还好有门手艺。”钱浅叹了口气答道:“我在武家坡是没有田地的,若是再没有谋生的手艺,可真要活不下去了。”
贫穷的农家买不起田地,有些会租赁地主的地耕种,像钱浅这样不依靠耕种过活的农户倒是少见,薛平贵忍不住好奇还是打听了一句:“姚娘子没有赁田吗?”
“我一个人能种多少地?”钱浅忍不住笑了:“靠我自己,怕是连自己的口粮都种不出来。”
“你……”薛平贵犹豫了半天,最后拐着弯地问了一句:“怎么不回娘家?”
能问出这句话,基本上已经认定了某些事实,钱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以后要帮薛平贵养家,要做好邻居、好伙伴的,因此她大大方方的咧嘴一笑答道:“我爹娘逃荒将我卖给武家坡的一户人家做童养媳,眼下家人早就不知流落到哪去了,我上哪去回娘家。”
“童养媳?”薛平贵很是意外钱浅这个回答,最终没忍住好奇多嘴打听了一句:“那你怎又会独自在这里?”
“被休了啊。”钱浅一脸无所谓地答道:“我以前那个相公只有三岁,夏日里一场疹子没熬过去。孩子都死了,还留这个吃闲饭的媳妇做什么?所以我就被找了个借口休了。”
“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家?”薛平贵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你就这样老老实实被休出门?”
“不然怎样?”钱浅冲薛平贵笑笑:“在那家里也是长工一样的干活,还不如出来自己过活,还省了伺候两层长辈呢。那家子人可不知道我有厨娘的手艺,否则怎么舍得放我出来。”
“可是……”薛平贵眉头紧锁,一副不赞同的模样:“这样被休出门,与你的名声有碍。你是女子,总是吃亏些。若是守寡在家,再嫁也许还容易些,被休出门……”
“谁说我要再嫁了?”钱浅挑眉望着一脸操心的薛平贵:“我自己好好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有厨娘的手艺,只要肯出力,不怕活不下去,又用不着找人养活我,做什么还要请个大爷回家来伺候?”
这样的言论在现代社会很是常见,然而听在“古人”薛平贵的耳朵里,则是万般不顺耳。他皱着眉憋了半天,却也想不出到底该怎样反驳钱浅,最后冒出一句:“女人家总要嫁人,哪能自己一个人苦熬一辈子。”
“怎么就成了苦熬了?”钱浅有些好笑地看着薛平贵:“农家媳妇才苦呢!农活一点不少干,还得洗衣做饭伺候大爷一样的男人。我已经在赵家熬了一年多,好不容易出来了,做什么还要想不开再嫁?反正我已经嫁过人了,官府管不到我头上,我乐得自在。”
薛平贵郁闷地躺在床上仔细咀嚼着钱浅这几句话,总觉得哪里不对似的。但到底是哪里不对……想不清楚!一定是姚家小娘子嘴太厉害,诡辩!
不过这位姚家小娘子真是能干,薛平贵在这家里躺了几天,就没见她闲着,上山砍柴、下河洗衣,做饭缝补甚至连修窗户都是她自己来。不过姚家小娘子虽然真的能干,这个家也是真的穷。
无聊躺在床上的薛平贵一边打量着自己所在的破屋子,一边忍不住替钱浅发愁。穷成这样也是没谁了,炕塌了一角,门框也是歪的,房顶的瓦片坏了,窗户虽然刚刚被姚家小娘子修理过,却还是缺了窗纸。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