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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肉上并没放盐,但全是瘦肉,很有嚼头,除此以外并没有牛羊肉美味,只是饿肚子的人哪里顾得了许多,不一会儿就把一条狼腿啃了个干净。
蓝桃吃饱喝足,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儿。冲着杨夙也和颜悦色起来,“阿杨,多谢你,要不然我就要被狼吃了。”
杨夙挑挑眉毛,细嚼慢咽的道:“还算有点良心,我以为你事后就翻脸,还要诅咒我打光棍儿呢!”
蓝桃微窘,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
皎洁的月儿升上了天空,银辉洒在沉睡着的少女脸上,一切都变的美好起来。
纳兰容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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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家园被毁
晨曦将至,群鸟啾鸣。
蓝桃从睡梦中缓缓醒来,身上披着杨夙的外套,火堆早已熄灭成一堆灰色的灰烬,树下停着一匹纯黑的骏马,正噗噗的打着响鼻。
“阿杨?”
蓝桃忍不住唤了一声。
没人作答。
蓝桃支撑起身子,用水袋里的泉水简单的漱了漱口,擦拭了手脸。
头上的钗环早不知散落到哪里去了,只剩下一支折弯的金镶玉点翠蝴蝶簪,蓝桃将簪子收到怀中,以手代梳,将散乱的头发挽在头顶,挽成一个简单的男子发髻。
身上的锦缎衣服早已破烂不堪,蓝桃干脆将外衣脱下,换上了杨夙的一件旧衣。
旧衣肥大,蓝桃将袖子挽起,又用腰带将裤子系了好几圈,方扶着树干站起身来,
“醒了?”
单调的粗衣掩饰不住少年的风姿,杨夙头上带着露水从林子中探出身来,手上捧着一把红彤彤的野果。
杨夙上下打量了蓝桃一番,忍不住笑道:“扮成个小子模样,倒也面嫩,和你走一起倒像兄弟两个了。”
蓝桃笑笑,接过那果子吃了几个,权当早餐。
杨夙将蓝桃扶上黑马,想要把她送回蓝家村。“也不知道二婶、彩绢她们怎么样了?”
杨夙牵着马,手里随意的甩着鞭子,“应是无事,我赶来的途中没听说她们如何,只听到你连人带车坠落了悬崖。”
蓝桃摸着马鬃,眼睛里呈现一道厉色,“那蓝大山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勾结山匪谋害本族中人,我回去定要让伯爷爷好好惩治他。”
当年蓝大山被驱出家族,但并未抄其家产,他要是本本分分的做个小生意或是买两块地耕作,吃穿也不用发愁。
可他偏偏是个嗜赌成性的,先是输了家底,然后就是卖老婆卖闺女,最后被赌场暴打一顿就不知所终了。
没想到他把这一切都怨在了蓝家身上,勾结山匪对无辜的女眷和孩童狠下杀手,若不是蓝桃事先请了最好的镖师,想必早已落到了山贼的手里。
死,倒是更容易些;可若是人活着,就会被当成肉票,勒索留守在村里的伯爷爷和大伯娘一家。自己一个未嫁的姑娘,即使被赎了回去,名声也尽损了,后半生可能会生不如死吧。
蓝桃撇撇嘴角,这样的恶人早晚会有报应的。就算他不落到自己手里,将来也必然不会有好下场。
想到家人,蓝桃不由心里多了几分雀跃。“彩绢那丫头见我掉了悬崖,不知道哭成什么样子呢!”
杨夙翻了个白眼儿,“你就是个惹事精,谁碰着你谁倒霉。我要是不回来救你,你早成一坨狼粪了。”
蓝桃气的耸起小鼻子,“说的那么恶心干什么?你救我,我谢你八辈祖宗还不行吗?”
杨夙哼了一声,虽然是谢言,但总感觉这句话听着不像那么回事呢?
“阿杨,你是不是还有要紧的事?”蓝桃弱弱的问了一句。
后者又哼了一声,方道:“无妨,我先把你安全送回家去再走不迟。若是在此时把你撇下,你说不定又要变成野兽的……哎呦!”
蓝桃忍无可忍,用完好的右脚踢在了杨夙的臀部,杨夙气的嗷嗷直叫:“你丫的到底是不是女人,这么凶这么暴力,都说人家不肯入赘,一定是被你给打跑的。”
蓝桃不觉为耻,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前方渐渐出现了行人,只是一个个全都面黄肌瘦,一脸菜色。蓝桃好奇的瞄了几眼,忍不住道:“这些人拖家带口的,要做什么去呀?”
杨夙停了马,走上前去,问一个坐地休息的老伯。“老人家,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那老伯有气无力的瞟了杨夙一眼,“去哪?逃命呗!”旁边妇人怀里的孩童“哇”的一声嚎啕起来。
妇人忙哄着怀里的孩子,侧身给孩子哺乳,然而干瘪的****哪里还有一点奶水,那孩子吮吸了两口,将乳*头吐出来不满的哭叫着。
杨夙不好意思的背过身去,蓝桃喊他过去,从马上的饱腹里掏出一块熏黑的狼肉,“你把这个给那老伯,我感觉事情不大对劲儿。”
杨夙依言将狼肉送去,那老伯一见是肉立马亮了眼睛,匆匆接过那肉食递给旁边的妇人,“二丫,快吃吧!吃了就有奶水了。”
那妇人抹了把眼泪接过狼肉,用力的撕咬起来。老伯叹了口气,将自己身旁的石头让出一块地来,示意杨夙坐下。
等杨夙坐下后他才说道:“采和镇完啦!”杨夙心里一惊,忙问道:“怎么回事?我前两天刚从镇里出来,那时候还好好的哪!”
老伯摇摇头叹气道:“不瞒你说,我就是那县丞手下的书案,这小妇人是我闺女。那****替老爷处理京城的文件,不小心看见了一条密令。”
“什么密令?”杨夙的眉头紧紧皱起。
“那密令是让县丞带人封了城门,不许染了瘟疫的人四处逃算,如果事情严重,就地焚烧以控制灾情。”
“什么?镇里五六千的人口哪?还有很多根本没得病的,他们这是想控制瘟疫泛滥,还是想屠城啊?杨夙惊的瞪圆了眼睛。
哪个皇帝在位的时候,能保证一点灾情不出现?大致的做法都是皇帝下罪已诏,然后播下大笔的赈灾款,派钦差过来控制灾情,抚慰灾民,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而苏昭不知是怎么想的,居然把百姓当初了牲畜一般对待,要将一城的百姓活活困死以控制灾情泛滥。
“老伯,此事可当真?”杨夙无法置信。
那老伯苦笑一声,“那马县丞早就把家眷送到别处去了,那日白家大公子畏罪自焚后,那省城派来的官兵就已经把城门堵好了,只许进不许出。
我心里一急,忙将家私换成现银,贿赂了与我交好的一个小校,他趁机把我和小女放了出来,只可惜我那女婿已经染了病,那小校是死都不肯放人的。
我女婿为了让我们快些逃命,居然趁我们不注意一头撞死了。一个女婿半个儿啊!老头子我当时恨不得,唉……,最后只好先带了女儿外孙逃出来。
现在,也不知道那伙人有没有开始放火,我们逃了这几天,说不定那采和镇已经成一片废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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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阿杨的身份
老伯说到此处忍不住垂头抹着老泪,那妇人早已忍不住呜呜啼哭起来,那怀中的孩儿仿佛也感受到了亲人的离去,哇哇的啼哭起来。
杨夙一脸铁青的走回蓝桃身边,张了张嘴,却不知应该说什么,蓝桃只感觉心里一阵发凉。
“阿杨,你问出什么了?”
杨夙叹口气,突然飞身上马,将蓝桃圈在怀里,马儿嘶鸣一声,撒开四蹄飞奔起来。
“阿杨,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蓝桃努力的仰着头,想要问个究竟。
杨夙将她的头按在怀里,“别动,一会儿就到。”蓝桃双手握紧了缰绳,脸色苍白起来。
待到马儿来到一个小山岗上,蓝桃原本红润饱满的红唇瞬间失去了血色。
山岗下面,原本热闹繁华的小镇,如今只剩一片废墟,余烬仍袅袅的冒着青烟。
风呼呼的拂过山岗,这里寂静的可怕。一种绝望的感觉席卷了蓝桃的身心,身上的伤痛与疲乏被失去亲人的痛楚夹杂在一起,蓝桃只觉眼前一片灰暗,渐渐失去了知觉。
“喂,臭丫头,笨丫头,快醒醒……”
怀中的少女软软的倒在她的身上,脸色和唇色都是不正常的惨白,手脚冰凉一片。
杨夙心里慌了,赶紧脱了外衣将蓝桃裹住,然后自处打量着能够让人暂时栖身的地方。
远远的有一处破败的小土地庙,杨夙忙驱马过去,双手将蓝桃揽紧下了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