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寡妇心中想着:“这是什么爱物儿?有甚用呢?”正呆时,只听得当的一声,又若金钟铜磬一般,不防倒唬的一展眼。接着又是一连八九下。
方欲问时,只见小丫头子们齐乱跑,说:“公子回来了。”那蕊姑娘也忙起身,整了整衣角和鬓角的金钗,命赵寡妇“只管等着,是时候我们来请你。”说着,都迎出去了。
赵寡妇坐不住了,立起脚来靠着墙边站着,屏声侧耳默候。只听远远有人笑声,约有五六个丽装丫鬟,衣裙窸窣,渐入堂屋,往那边屋内去了。
又见几个伶俐的小丫头,都捧着大漆捧盒,进这边来等候。听得那边说了声“摆饭”,渐渐的人才散出,只有伺候端菜的几个人。
半日鸦雀不闻之后,忽见二人抬了一张炕桌来,放在这边炕上,桌上碗盘森列,仍是满满的鱼肉在内,不过略动了几样。
赵寡妇一见了,那馋虫在肚里忍不住涌动起来,腹中如火烧一般的难熬。
忽见那蕊姑娘笑嘻嘻走过来,招手儿叫她。赵寡妇会意,忙凑到桌旁笑道:“姑娘唤我何事?”
蕊姑娘嗤了笑了出来,拿着一块大红绣金蕊的帕子掩了口,道:“这是我们小姐妹的饭食,您老不嫌弃就将就着吃些。”
桌上的饭菜大多是府里的公子、太太们赏下来的,不说鲍鱼鱼翅,也都是山珍海味。
只有的大丫鬟养的娇了,连这些也是不屑吃的,早有大厨房的人另做了好东西送上来,这些多数都是被小丫头们分了。
赵寡妇哪里知道这些,只见那菜色极其漂亮,香味也一阵阵的勾她胃里的馋虫,心里欢喜,便道:“多谢姑娘赐饭,这菜要再不好,我平常吃的就是猪食了。”
那蕊姑娘也不嫌她粗鄙,只点了点头,自去主屋里候着。赵寡妇大快朵颐,吃的满嘴是油,打着饱嗝撂下了筷子。
“婶子可吃好了?公子让你过去呢!”绿珠笑嘻嘻的走进来。
“吃好了,吃好了。”赵寡妇抹了嘴上的油污,弓着身子跟那小丫头进了旁边的正房。
只见门外錾铜钩上悬着大红撒花软帘,南窗下是炕,炕上大红毡条,靠东边板壁立着一个锁子锦靠背与一个引枕,铺着金心绿闪缎大坐褥,旁边有雕漆痰盒。
白敬钰穿着一身家常朱红织锦袍子,额上勒着一条红宝带子,歪坐在那里,手内拿着小铜火箸儿拨手炉内的灰。
蕊姑娘站在炕沿边,捧着小小的一个填漆茶盘,盘内一个小盖钟。
白敬钰也不接茶,也不抬头,只管拨手炉内的灰,慢慢的问道:“怎么还不请进来?”
一面说,一面抬身要茶时,只见绿珠已带了赵寡妇在地下站着呢。
眼角淡淡扫了几眼,方道:“坐吧!我有几句话问你。”
赵寡妇看那公子虽脸色苍白,但这富庶的家事和满身的气度,哪里敢坐,俯着身子赔笑道:“公子请问,老妇我知道什么定全数都告诉您。”
白敬钰淡淡的“嗯”了一声,方问道:“那蓝桃是你什么人?”
赵寡妇心里咯噔一下,不由慌张起来。
纳兰容尛说
此段不计入字数
第五十二章 白敬钰的阴谋
赵寡妇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也不知这位尊贵的爷到底是想问什么,又不想说自家儿子是赘婿,只腆着老脸道:“她是俺家未过门的媳妇儿。”
白敬钰弹了弹指甲,半晌才道:“什么时候订的亲?”
赵寡妇没听见白敬钰不高兴的意思,只得接着道:“是三年前,蓝老爷和我们家死鬼定的亲,说我们是书香人家,想把姑娘配给我们读书人家。”
“哦?”白敬钰瞥了一眼茶盏,那蕊姑娘忙捧了那白瓷小盅端到白敬钰唇旁,白敬钰轻轻抿了一口。
“你儿子现在考中了不成?”
赵寡妇一听他提及赵佑廷,脸上的褶子乐成了一朵谄媚的菊花,“我儿打小聪明,刚考中了举人老爷,就到京中去考进士了,现在也不知考上没有,只等他回来让两个孩子完婚呢!”
刚说到这里,只听外面小丫头进来回说:“二姑娘进来了。”白敬钰淡眉轻蹙:“你先不必说了。”一面道:“请二妹妹进来。”
只听帘子轻响,进来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面目清秀,身材俊俏,素衣粉面,眉目含情。
赵寡妇此时坐不是,立不是,藏没处藏。
白敬钰摆摆手道:“不是外人,你只管待着。”
赵寡妇缩到墙角处,垂着两只手不敢抬头。旁边侍候的丫头闻见她身上的汗味,止不住皱了鼻子,悄悄往一旁躲了躲。
只见白素素进来福了一福,便坐下笑道:“大哥身子可好?今天吃了多少膳食?母亲打发我来求大哥,说明儿要来个要紧的客,大哥可千万在家陪着坐坐。”
白敬钰脸上浮现几丝笑容,玩笑道:“说迟了一日,我明儿要去伽蓝寺赏梅了。”
白素素听着,只嘻嘻的笑着,挥手让丫头朱袖取来一只小匣,道:“大哥只当可怜妹妹罢,这是马夫人赠我的一颗好参,拿给大哥补补身子。”
白敬钰瞥了一眼,只道:“我知了,你只管回去,准备几折子好戏才成。”
白素素大喜,“多谢大哥赏脸。”千恩万谢的去了。
白敬钰不屑的瞥了一眼她的背影,嗤笑一声,只管慢慢的吃茶,出了半日的神,又道:“把她送的东西丢出去。”
蕊姑娘好脾气的劝道:“那人参确实是个有年头的,咱们不用留着日后赏人也是使得的。”
白敬钰哼了一声:“你的眼皮子怎么这么浅了?留着那玩意儿没的让我恶心的慌,你偏要留着?”
蕊姑娘臊了个没脸,赶忙使了眼色让小丫头将那匣子自拿出去丢了不提。
赵寡妇在心里好一阵唏嘘,这白府的哥儿姐儿都是有钱烧的慌,好好的人参不爱要就当垃圾丢了出去,这可是要遭雷劈的!
白敬钰吃了一会儿茶,抬眼看见缩在墙角的赵寡妇,又问道:“你儿子将来定是要当官的,娶那么个乡村地主出身的姑娘做正室不怕人笑话吗?”
赵寡妇心里猛的一跳,也不知该回些什么,只道:“这订了亲,也不好反悔,俺儿子也不是那种人,想着将就些算了……”
“那怎能将就?”白敬钰咣的一声撂下茶盏,唬了赵寡妇一跳,膝盖发软就要跪下。
“为官做宰的人,妻室却是个大字不识的农妇,你儿子将来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就在陛下那里,他也是个不堪重用的!”
白敬钰的话如重石落地,掷地有声。
赵寡妇咕咚一声跪下,“那,那公子说可咋办?”
“嘁——,这还用我们公子教,我这当婢子的都知道。早点解除了那不靠谱的婚约,将来让你儿子娶个官宦人家的小姐,这才叫般配呢!”
那蕊姑娘看着公子的脸色忙道,得了自家公子赞赏似的微微一笑,心里更是得意。
“那,那老妇我……”赵寡妇知道自己说了谎,这赘婿之事哪像普通的婚约那么好解的。
“我什么啊,再不解了这婚约,你儿子就等着被人笑掉大牙吧!”蕊姑娘翻了个白眼,小手敲上了白敬钰的肩膀。
赵寡妇一想到自己儿子春风得意的回来,当了大官自己就能住大宅子,身穿绸缎,头戴金银,若不解除那婚约,这一切都要便宜蓝家那群人了。
狠狠心,抬头应道:“姑娘说的是,老妇我这就捎信进京,让我儿解除这婚约。事关我儿的前程,可不能因为那蓝家耽误了。”
白敬钰唇上笑容更显,“也不能让你白来这一趟。春蕊,拿二十两银子给她。”
那春蕊从自己荷包里掏出两个小银锭子,笑眯眯的塞到赵寡妇手里,“拿着,回去多买些酒肉来吃。”
这是在笑话刚才赵寡妇搂席似的饕餮吃法,赵寡妇讷讷的接了银子,脸上也臊成了猴屁股。
“谢公子的赏。”赵寡妇磕了个头,急颠颠的去了。
白敬钰见了半天的人,早累的斜靠在榻上,任春蕊给他脱下靴子,解开外衣,挪过鸳鸯芍药枕垫在头下。
白敬钰达成了自己的心愿,心里正有一番小得意,脸上的神情也松快惬意起来。
那春蕊见了,心里不由撞起小鹿,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有意无意间向白敬钰的大腿上探去,隔着布料一点点撩拨着。
“滚出去!”白敬钰脸色不变,淡淡的吐出一句话。
春蕊含情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