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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左相指得千金是哪位？”他问。
“她曾经有幸伺候过殿下，后来……”突然转过身，左相对上砜王，“陛下，臣想当众问馨夫人一个问题。”
获得允许，左相捏紧手中的杯子，尖锐的喝斥问，“馨夫人，你认为杀人的人还可以得到幸福吗？你当年害死了臣的女儿，你还应该继续站在这里，甚至未来还可能升为殿下正妃，你觉得你有资格吗？”
害死，幸伺候过宇，而且还和她有关。
梓馨心中闪过一张脸，轩辕寰宇从左国相的脸上也隐隐想起了某件事。
是她！是那件事！两人几乎同时明白了左相所指。四年前，梓馨初到翠竹阁不久，他曾赐死过一个身边怀了身孕的婢女，梓馨正好看到了那件事……
现在只要解释清楚，那个婢女是他要赐死的，那么左相的咄咄逼人就能停止了。使了个眼色，轩辕寰宇想让梓馨直接说出事实，这个左相也真是，四年前只是一个小小御史短短四年升上国相，能力完全没问题，却连个简单的事件都调查不清！
“左相，你认为妾身没有资格，却不知道您先该问问自己这个问题。”她没有去解释，而是选择回答。
被梓馨那一瞬间的神色吸引，他再也移不开眼光。
解释明明是最有效的办法，她为什么放弃解释，选择无谓的纠缠？而且，那张认真的脸上，有着一种隐忍着的不忍，他的馨儿在不忍心什么？原本柔和的脸，在这一刻仿佛散发着一种柔光，温暖而美得让人被深深沉迷。
“您坐上这个位置，你可以摸着良心说你没有害过一个人？”她冷讽。
官场和后宫又有谁比谁干净，到了这个位置，站在这个大殿中的人，没有一个人身上是干净的！
“我不能幸福，难道您就该幸福了吗？”这副乱咬人的模样就算幸福！
“今天你真的是为女儿讨回公道吗？所以，我不配做宇的正妃，哈哈”差点笑得流出眼泪，这联系不牵强吗？
“你爱你女儿，所以你当年可以把她当棋子送给宇做侍女，还让她……一个父亲希望子女幸福就应该发自内心为她考虑，而不是利用，你现在做的，就算不是为脱离自己掌控事物报复，也不过是因为愧疚需要宣泄！”
那些自私的人总是一次次为自己的责任找借口，错的永远是别人，该死的也永远是别人！处心积虑的气愤报复，到头来，不过是连事实都不敢承认的可怜虫。
如果当年左国相的女儿是开开心心嫁给自己的爱人，又怎么会有后面的悲剧！
第三十章 前仇旧恨 下
梓馨说话间，左国相的脸色由青到红，再到白，最后煞白！砜王眼中的玩味也越来越浓。她的话，字字剖心，不是只有听懂的当时人难受，还包括她自己——她的不忍！
多年前见死不救的愧疚也从梓馨心底被血淋淋的挖出来，那女子的死是自作自受，做错了事一步错步步错，但她没有接受宇的意见，不辩白经过，她终究不忍这么多年后还有人责怪攻击那可怜的女子……
死者已矣，她不想让是是非非再去打扰。
“馨夫人，那你认为老臣还能怎么做？”左国相声音中已经完全没有了原来的强势，浓浓的沧桑。
一阵安慰，这位左相，到底……梓馨脸上的讽刺消失。突然涌起一种激动，她要把苏秦的话转告这位良知还在，只是暂时迷茫了的左国相。梓馨挣开轩辕寰宇的手，默然站直，嘴角扬到最美的弧度，她说：
“左相，不幸，少一个总是好一个！”
既然你的不幸已经无可更改，何不努力去让能幸福的人幸福！
轩辕寰宇原本猜测她会说什么，梓馨话出口，当时她擦着眼泪对他讲苏秦这句话的画面涌上脑海。扯着梓馨的手，他重新把她拉回怀中，对着奇（霸…提供下载…）怪梓馨，他笑得得意非（霸…提供下载…）常。终于明白这个女子那点慢慢的开始吸引自己，直到现在的越陷越深，无可自拔！
她的随心，她的慵懒，她的张牙舞爪惹是生非不让人省心，她的冷心冷情没心没肺让他挫折，她……始终隐忍着一种善意！坚持着自己原则底线。
宴席重新开始，所有人的视线转移到美妙的歌舞，砜王三次叫好，轩辕寰宇莫名其妙悄悄问梓馨：这日常的歌舞好在了哪里？
梓馨别扭的喝下一杯酒，对那只毛手毛角的爪子非（霸…提供下载…）常无奈。轩辕寰宇大方端重的和大臣说笑，偶尔敬梓馨，换用一副无辜可爱至极的模样。已经忘记不愉快，他正抓住机会吃豆腐，吃定梓馨在大庭广众会给他面子。
“亲亲夫人，为了庆祝你升迁之喜，明日夫君我带你到城中走走。”磕完一颗核桃，轩辕寰宇摸着腮帮子说。梓馨又喝了一杯酒，果酒的味道不是太浓，砜国那么个强势的国家，砜王宴会上居然用果酒？暗暗好奇，想问轩辕寰宇，某人正忙着挑食吃水果。
到了宴席后半段，轩辕寰宇代表砜王一杯又一杯敬酒，简直千杯不醉的架势。梓馨深切明白为啥刚刚某人拼命先填肚子。
回去的马车上，颠颠簸簸的摇晃，梓馨难受的要死，某个应该喝醉的人安然无恙的搂着她。明明她喝几杯，他喝了十几坛，她醉了，他完全没事，人与人的差别令她不爽，醉眼迷离的扒拉开他禁锢的手，“你，走开！”
马车一停，摇摇晃晃的她立即跳下地，抢钱般的自己跑回翠竹阁。直到望到焦急等着她的翠儿，才松了一口气，扑到温暖的翠儿的怀抱中，说了句话，就毫无形象的瘫软不动了。
翠儿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大喊侍女出来，火急火燎的命令端茶递水还有关上所有翠竹阁的大门。侍女侍卫一脸为难，不远处，轩辕寰宇正往这边来。
见那些人没用，翠儿一把把梓馨交推给别人，掠起衣袖亲自动手，噼里啪啦一阵极快把门推上，外面还留了一张条子——她家夫人方才亲口指示的“四字方针”。
想着轩辕寰宇看到门外条子脸上会出现的精彩表情，翠儿手中的药碗笑得抖了一下子，她推着已经快睡过去的梓馨，“来，夫人，先喝了药再睡！”
晕乎乎的梓馨自然不知道翠儿的做为，不过，大概她就算知道了也会支持翠儿。隐隐约约，她想起刚刚对翠儿的嘀咕，开怀笑了。
她刚刚嘀咕的是：关门，赶狼！
……
第二天一大早，一早急促敲门声就吵醒了翠竹阁所有人。
怨念的开门，发现门外又是一辆和昨天差不多的精致马车。马车里探出一个头，轩辕寰宇硬把修总管的脑袋推出车幕的。
“馨夫人，殿下兑现昨天的诺言来带您出城游玩。”修古板的说完再马车中轩辕寰宇吩咐他的话。马车里面，某人和他的总管一起静候判决。
听到是出去游玩，翠儿乐了，摔上门屁颠的去叫醒她家正赖床的夫人，不到一刻，就同装扮好了的梓馨一起出现在门口。“夫人，你是该出去散散心了。”翠儿嬉笑劝道，这会儿她才准备和梓馨说事情。
见翠儿那么兴奋，梓馨点了点头上了马车。梓馨上车后，修立即下车，扫了一眼让他觉得左右乱瞄行为别扭的翠儿，拎着她后脖子也拖上了另一辆马车。
车队缓缓驶向市集，梓馨来砜国四年，从来没有出来好好看过砜城。撩着车窗帘，恨不得把头从车窗中转出去，轩辕寰宇不声不响直接动手给她头上按了一定纱帽。
喧闹的声音越来越大，驾车侍卫请示：殿下，我们是不是就停在这里？
望了望外面，轩辕寰宇同意了。一把抱着梓馨出了马车。
梓馨被眼前的景象惊到，庞大设置完备的市集，怪不得砜国还有一个别称：巨石之都！
第三十一章 巫蛊
坐在石阶上，四只精致的绣鞋在空中晃荡。梓馨瞥过头问翠儿，“你怎么也坐在这儿？”
“我陪着夫人啊！”翠儿笑容可掬回答。
这么大太阳，还石头反光，坐在这阴凉地眺望市集寻找目标岂不更好？于是，梓馨和翠儿两只继续在市集右侧的石阶上晃脚丫！
轩辕寰宇无语的看着她们，脸上微微扭曲，一旁的修也不知道怎么劝慰主子。
带她们出来见识，结果两个居然在角落落脚生根。市集由四、五条一眼望不到头的巨石石街位组成，每条石街道又划分成无数个小摊位，浩浩荡荡占据了一个古战场大小的地方。每个小摊位上方不是帆布顶，而是每个摊位都是一个挖空一面的石雕，入眼无数个整齐的石窟，气势壮观。
翠儿和梓馨的脚下正好是一个石渠，仔细观察，远远由石摊位那边延伸过来，在望过去，可以发现每个石摊位周边都设有类似排水排污的小型石渠！
这个发现让梓馨更加吃了一惊，这里，连排水措施都考虑布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