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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好。”话虽如此,可是对于纪江还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山里木屋救了她,她还是百思不解,他知道她是柳姿虞,那日他是那样唤她的,她记得很清楚。
从奶娘说的那些话中,她不难推断,纪江还和柳府并无直接的联系。
那么,他知道了的,难道只是一种巧合?
这一切她必须弄清楚,现在的她,对于周遭的一切人事物都还在适应阶段,虽然来此之前,她对柳姿虞的一切喜好,包括和她亲近的人物,她皆是巨细靡遗的调查了一回,但是,时间毕竟太仓促,要她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蜕变成另外一个女子,实在太难。
☆、第035章 笔墨纸砚情难纾
睡了一日,夜奴的身子骨倒也舒坦了些,勉强地翻开紫色的被褥。
说也奇怪,她和这柳姿虞倒也是有缘,就连莲足的尺寸都一样,她穿着合适的绣鞋,踱步来到窗台前的几案上坐了下来,左手执着右手的袖子,慢条斯理地研磨,待墨水逐渐浓稠些,她才拿起倒放在“笔搁”上的紫毫笔,铺好了白纸,墨水沾湿了笔尖,却不知从何写起,该从身份可疑的纪江还写起,还是从骠骑将军府的所见所闻写起。
“罢了。”思虑有倾,夜奴搁下紫毫笔,处在她眼眸中的落寞之意挥之不去反倒是更加的浓稠起来。阁主若是念她、忧她,恐怕日辰早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了,她又何必自作多情地执笔传佳音呢!
“挥毫散林鹊,研墨惊池鱼。怎么不继续写?好让我有幸赏得由此意蕴的娟娟字迹。”凭空贸然出现的索叔扬站在窗台前,他目光赤、裸、裸投射在那张沾了墨迹却未成形的字迹。
夜奴惊讶之色在眸中一闪而过,她冷静地仰望着眼前的较为陌生的男子。
当日随着日辰夜探骠骑将军府,夜色幽暗,夜奴对他初略的轮廓倒也是印在脑海里,记在了心里。今日,见他一身绯色袍子,星眸亦是温柔的,而她心境却已今非昔比,畏惧如凿洞的水眼般永无止尽地涌出,溢满她的心头。
喉咙间的不适尚未痊愈,夜奴张了张嘴唇,沙哑似年迈老者的嗓音艰难地溢出喉间,道:“索大哥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小坐片刻,站在窗台前倒像是我将你逐出房间似的,恐引得下人非议。”
索叔扬眉角微挑,此话顾虑颇多,倒不像是出自柳姿虞之口,若不是这张一模一样的清丽秀颜,他可真得怀疑她不是柳姿虞了,他向前迈开大步。不稍片刻,高大的身子就已经处在门口前了。
夜奴打开房门,犹豫之下,她终究是默默地退让开去路,侧立在门槛旁。
索叔扬高大的身子挤进她的闺房内。
瞬间,夜奴直觉的脑袋晕得厉害,胸膛前闷得慌,她身子摇摇晃晃地扶住墙壁。
索叔扬及时扶住了夜奴,眼见她气色虽渐渐好了,但是身子骨却是依旧虚弱得很,怒道:“看来古大夫的医术也不过尔尔。”他缓了语气,“身子虚得如此厉害,还敢穿得如此单薄,我看你根本就嫌你的病情还不够严重。”
夜奴看了索叔扬半眼,发现她自己身着着白色的中衣,苍白的脸颊上顿生两抹红晕,一时之间忘了反抗,任由着他为拿起大红色的氅子为她披上。
夜奴屏住鼻息,等待索叔扬的手在她身上移开时,她如临大赦般垮下纤细的肩膀,急促地喘息着。
“不关古师傅的事情,是我不听话,你知道的,要我喝下那碗苦药,简直如临上断首台。”夜奴五官皱起来,她没有忘记柳姿虞的本性,更没有忘记她怕苦,更怕吃苦涩涩的中药。
索叔扬无可奈何地强迫夜奴起步饶过绣着金丝雀的屏风,让她在床榻上坐了下来,右手的食指抵在她翘挺的鼻尖上,语气宠溺却又带着呵责地轻声道:“如果你真的有心袒护古师傅,就乖乖地养病,证明古师傅的医术不像我所说的那般不羁。”他收回手指,嘴角荡着浓浓的笑意。
夜奴望着索叔扬温柔的样子,心中愧疚油然而生,她好像是个骗子,又好像是个无恶不作的强盗,她偷走了属于柳姿虞的地位,欺骗了索叔扬的情感,她低垂着脸颊,抿嘴不语。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义无返顾地去做,只要阁主高兴,只要阁主喜欢。
虽然这是愚爱,可是夜奴坚信这份愚爱总有一天会感动那颗冰冷冷的心。
“自从出事后,你变了不少,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索叔扬拿起一旁的板凳在夜奴的面前端坐了下来,他手掌按着膝盖,一本正经地想要似乎想要为她报仇。
夜奴知道她必须说出理由,出事的理由,可是让她该怎么说呢!她怯怯地喊道:“索大哥……”
索叔扬似乎看出夜奴的胆怯之意,他深知她大病未愈,如此逼迫她,他实在于心不忍,可是对于从前那位娇生惯养,刁蛮任性的柳姿虞实为思念,“不想说就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好生休养着,等好些我再接你过府。”他顿了顿,继而嘱咐道:“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我暂且住在西厢院,要出门,来找我”
☆、第036章 病态容颜探西厢
“西厢院。”夜奴诧异地看着索叔扬,若非她记得没错,那位名叫纪江还的男子也在西厢院住着,排除掉他的可疑,他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何不趁此机会会一会他呢!或许收获会比呆在这房间里来得强。
索叔扬警觉到夜奴的态度有所转换,随即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夜奴方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扯着嗓音勉强地要求道:“索大哥,西厢院是客房,让你住在那里,未免太过寒酸了些,要不你让我过去瞧瞧,一则放心,二则出去透透气,呼吸下新鲜的空气,你说可好?”
索叔扬虽然有所顾忌,但是看在夜奴主动要求的份上,他还是点头应允了。
夜奴莞尔一笑地在铜镜前打理着发丝,随意地打开搁在妆台上红色的妆奁,细细地涂抹着胭脂,眼眸透过铜镜看见的却是索叔扬停留在她身上的那道复杂的目光,她虽然装的镇定自若,心中还是难免紧张。
夜奴看着手心沁出的冷汗一点一滴地浓化了粘着手的胭脂粉。
整妆完毕,夜奴折过身子含笑着回视着索叔扬,索叔扬显然是没有料到她会突然转身,脸部的表情有所尴尬地收回目光。不稍片刻,便恢复正常,重新地迎视上夜奴,浅浅地笑道:“走吧!”他来到夜奴的面前体贴地为她拉拢了衣襟。
虽然看似平常的举动落在夜奴的身上倒是显得有所不自然了,她看得出索叔扬对柳姿虞用情很深,因为她对阁主也未尝不是这样,可惜她不是柳姿虞,而他亦非阁主。
夜奴礼貌性地笑着,步伐不知不觉间倒退了一步,避开了索叔扬的手掌。
他脸色稍微地僵硬却又不着痕迹地软化了下来。
夜奴看得出他内心有所不悦,可是纵使她迎合他的心意,谁又来迎合她呢!她终究无法做个毫无破绽的柳姿虞,无非是这张与她相似的脸颊欺骗了在场的所有的人。
“走吧!”索叔扬拽着夜奴的袖子,手指并未触及到她的手。
夜奴默默地随着他走出了房门,望着眼前陌生的一草一木,眼中带着无限的迷茫,好似眼前的一花一草再美丽动人,也无法入得她的眼。和煦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斑斓地落在夜奴病态的脸颊,她止住步伐,深吸了一口气。
索叔扬担忧地凝视着夜奴清丽的侧脸半响,好似要从她脸颊上寻找一些蛛丝马迹,最后还是失望地扭过脸颊,“我看我还是命人去请御医前来为你诊治一番,这样我也落得放心些。”他不带任何询问语气,像是下定决心似的。
夜奴嘲弄地扬起嘴角,就算索叔扬找了全天下最好的大夫,他也无计可施,因为在她转变成柳姿虞的期间难免有一段过渡时期,而这段过渡时期,她会是夜奴,也会是柳姿虞。
她轻启嘴唇,“我没事,只是睡得太多。当下,脑袋还处有休眠的状态,难免会出现一些匪夷所思的举动,你就当这些不过是我对你开的玩笑罢了。”
索叔扬对夜奴的话极为不解,却也明白了她宁愿他把她想成脑袋不清楚,也不愿意再次接受大夫的治疗,既然无法勉强她不如就趁此空闲陪她随意散步,他结实有力的手臂搭在夜奴单薄的肩膀上,搀扶着她一步一步地走上桥梁。他动作极为轻柔,使得夜奴不得不怀疑索叔扬将她看做易碎的琉璃娃娃。
“索大哥,你总是这样子对待每一位女人吗?”夜奴目视波光粼粼的湖面,
有意提醒索叔扬搁在她肩膀上的手臂。
索叔扬虽然笑着,但也明白夜奴话中有话,故而回道:“现在的你只是为病人,若是喜欢,我不反对将你当做一位女人来看待。”
夜奴默不作声地站立在桥梁顶部,对于索叔扬的暗示,以沉默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