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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这是我唯一一首能背诵下来的古诗。虽是凤求凰》,又何尝不是我心中的凰求凤。七百多个日夜思慕如寒冬,任城,今**愿意送给我一个春天吗? ” 殿上偶有低泣声响起,这些话,在古代可谓是石破天惊。但谁人能否认它的美丽与感动呢。 他的汉语不够好,语言不够华丽,汉字写得不美,画也是一塌糊涂。然而他却用最简单的言语,最朴实的话来表达出自己的感情。正因为简单和朴实才显露出这种感情的坚贞与真诚。
李世民轻叹一声,转头看向李昔,“任城,你意下如何?”
公主的驸马都是由皇帝指定的,李世民公然于众问她,在外人来看,是给她了天大的体面,而李昔自己却不这样想。
说不同意,就会失去一个出宫的好机会。
说同意,又显得恃宠而骄,不矜持。
问题的关键,李世民的心里究竟是作何想?没有人能猜得透。
既要表明自己的立场,又不能答得太露骨。
李昔站起身来,走到大殿中央,与禄东赞两两相望。
他凝了眸子看她。
她望着他,轻轻笑了,再转身望向殿中的每一个人:“曾经,我听到过这样一个故事。是一个女孩子与佛的对话。 她问佛:为何不给所有女子羞花闭月的容颜? 佛曰:那只是昙花的一现,用来蒙蔽世俗的眼。没有什么美可以抵过一颗纯净仁爱的心,我把它赐给每一个女子,可有人让它蒙上了灰 。 她问佛:世间为何有那么多遗憾? 佛曰:这是一个娑婆世界,娑婆即遗憾,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 她问佛:如何让人们的心不再感到孤单? 佛曰: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多数带着这种残缺度过一生,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 她问佛:如果遇到了可以爱的人,却又怕不能把握该怎么办? 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万法皆生,皆系缘份,偶然的相遇,蓦然的回首,注定彼此的一生,只为眼光交汇的刹那。 缘起即灭,缘生已空。 她问佛:为什么总是在我悲伤的时候下雪? 佛说:冬天就要过去,留点记忆 。 她问佛:为什么每次下雪都是我不在意的夜晚? 佛曰:不经意的时候,人们总会错过很多真正的美丽。 她问佛:那过几天还下不下雪? 佛曰:不要只盯着这个季节,错过了今冬,明年才懂得珍惜。” 大殿静寞。
李昔垂眸,对着李世民俯身一拜,“父皇,儿臣没有话要说了。”
这便是她的答案了。
含蓄,有理,让人不忍生隙。
“好,你退下吧。”李世民点头。
长袖内,禄东赞紧握着拳头,身子轻轻发颤。李昔的这番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不管她跟不跟他走,都让他受益匪浅。更何况,退殿时李昔对他的明眸一笑,已让惊喜溢于他的心间。
禄东赞沉默了片刻,跪下施了大礼,“小臣恳请皇上允婚”
李世民只挥了挥手,阻止了他另外尚未出口的话,却问道:“吐蕃各处你都曾去过吗?”
禄东赞不明所以,如实道:“小臣尚有几处没去过。”
“嗯。”李世民轻合上眼眸,缓缓说道:“朕听闻,纳木措湖是很美的地方。”
禄东赞道:“是。”
李世民不再说话,时间在无声的流逝。
“皇上。”过了不知多久,禄东赞轻唤了一声。”
李世民睁开眼睛,望着这个英俊而机敏的年轻人,道:“就让任城公主代朕去看看吐蕃的纳木措湖吧。”
李世民说完,起身离席而去。
殿内一片哗然,禄东赞欣喜叩拜:“小臣谢皇上。”
贞观十五年,冬。
文成公主在唐送亲使江夏王李道宗和吐蕃迎亲专使禄东赞的伴随下,出长安前往吐蕃。
当然,随行的还有任城。
文成公主毕竟是嫁与吐蕃赞普,声势浩大。远比下嫁给吐蕃大相禄东赞气派得多。故史书上,只撰写了文成公主。对任城公主却是只字未提。
李昔对这些却是全然不在乎。李世民还是很体恤她的,明着派李道宗为文成公主送亲,实则顾念着李道宗与李昔的父女之情。吐蕃遥遥千万里,再相见时却不知在何年。
文成公主进藏,送亲队伍非常庞大,唐太宗给的陪嫁十分丰厚。有“释迦佛像,珍宝,金玉书橱,360卷经典,各种金玉饰物”。又给多种烹饪食物,各种花纹图案的锦缎垫被,卜筮经典300种,识别善恶的明鉴,营造与工技著作60种,100种治病药方,医学论著4种,诊断法5种,还携带各种谷物和芜菁种子等。
文成公主独用一辆马车,以示尊贵。
李昔的马车紧随其后,车上还坐着相随相伴的蝶风。
蝶风睫毛微垂;似还有千万种放心不下;默坐在车内。明德殿内,李昔曾郑重又问了她一次,她执意要与李昔而去……
长路漫漫无期;间或听得远远一声声催马吆喝声,无不预示着此时已离长安越来越远。那种对未知的恐慌慢慢浮上心头。
懵然生了一点点怀恋的心;伤感使她忍不住掀起车帘,再次回望一眼渐远的城墙。
它已渐渐淡出视线。
禄东赞一直骑马伴在李昔身边,他见她掀起车帘,便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正欲再言,忽地生出几分凛冽之色,远远望向远方,李昔不知他为何警觉起来,不由也顺着他方向看去,只见极远处的地平线上扬起一点浅浅的黄色,她尚未明白,却见队伍骤然骚动起来,立时将文成与李昔的马车层层围在中央。
禄东赞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越来越深,对着戒备的侍卫道:“不必惊慌,是唐人。”
李昔屏息凝神,那一点黄色渐渐临近了,细看之下竟是两匹马扬起一人多高的黄沙,如一段小小的屏障慢慢逼近。
蝶风悄悄靠近她的身边,亦不知来者何人,只紧紧握住她的右手,感受到彼此手心浅生的冷汗。
待得奔到近处,马匹翩然驰近。马上之人一袭银甲白袍,于灰蓝天色下熠熠生辉,愈加衬得他眉目英挺,恍若日神东君耀然自天际落。
李昔顿觉有温热的雾气自心头涌起,凝成眼底一片白蒙蒙的氤氲,热泪盈眶。
她从不曾想到会是他来,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他这样又是何苦。
【第043章】
“小昔,我们赶过来送你一程……”韦天硕瞥了一眼房遗直,眼神中流露出太多的无奈。
这时,李道宗催马过来,与禄东赞笑着说了几句,便与他一起离开了。临走时,他还丢给李昔一个警告的眼神。李昔如何不懂得老爹的心思,只叹他多虑了。
和亲队伍继续前行。
李昔收回目光,笑道:“房大哥,天硕,谢谢你们。”
韦天硕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小昔,你多保重。我,唉……你和房大哥说几句话吧。”
说着,打马一鞭,调头往长安方向去。
房遗直于马上呆呆地看了她一会儿,冷酷淡漠的面容间突地添上了几丝忧愁和伤感。他翻身下马,几步走到她的面前,又生生停下。只定定地看着她,清澈的眼眸里有隐隐的光华在流转。
李昔的心没由来地又是一痛,此时想试着笑面对他,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
房遗直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把折扇,淡声道:“以前你就常扮成少年模样,手摇折扇走遍长安。初相见,你便是那个模样。这把折扇,是我x前寻人做的。一共两把。你若不嫌弃,那就带好这把。下一世,我会带着我的这把折扇来找你;下一世,在遇到我之前,什么男人都不要看,什么男人都不要爱,只许等我”
她的心酸楚得痛,面对他霸道又温柔的话语,只管流着泪。
他笑着眨了眨眼睛,将眸中的水光轻掩,轻声命令:“把眼睛闭上。”
这是他最后的请求,不管怎样,她都会答应。哪怕被世人耻笑。
此刻她的心中,已不知道两人之间这样的感情和这样的相见到底该不该、能不能,她现在知道的,只是她心里骤然多出的开心和甜蜜,即使甜中带酸、蜜里含苦、开心中更藏着让人不能忘怀的悲哀,她也可以甘之如饴。
她依言乖乖地闭了眼。
眸上一热,温软的感觉轻轻在她眼皮上掠过。
他的唇?
她脸上一红,心里却没有恼。
缓缓地睁开眼睛。
这一世,是她欠他的。
“从此下一世,你的眼里只会有我,”房遗直笑了,直起身来拂了拂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