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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命关天,不敢有半点懈怠。”
“既是这样,我就不便强留了!”白夫人识大体地说,“家老,备车送夏大人回医馆。”
“夫人,别麻烦了。医馆不远,就隔着两条街,老夫穿几个里弄就到了。”
“夏大人自从宫中退出职事后,一直不肯坐车,招摇过市,可今天下着雨,无论如何,您就破个例。”
马车把夏太医送走了。
夫人坚持不回宫休息,再欣然屋里搭个便榻,和若然、嫣然、怡然三姐妹一起,守了欣然一夜。
欣然一夜甜睡,没有发烧,连翻身都没有。
连续三天夏太医都来把脉,欣然脉象正常,面色红润,就是不见醒转。
白夫人开始慌了!
夏太医说:“夫人,令千金这个情景你得请巫师了!”
“巫师?”白夫人一时不解。
“招魂,令千金这不是病,是掉魂了!”
太阳悄悄地滑落进西山,留下一道金色晚霞镶天边。野王城东、南、北三座城门已经紧闭。只有西门还敞开着。
白家请巫师为昏迷不醒四小姐招魂。
一行人簇拥着十几名巫师,从那颗老树下,做完法事,往野王城来,踏过吊桥,进了西门。
巫师走前面,白家亲人、下人跟后面。
两匹高头大马拉着一个小舟型高台,高台上迎风站着一个巫女,她手里提着一个竹笼,竹笼里装着欣然平时穿贴身衣物。
十几名巫师,身穿长袍,束红腰带,头戴锦鸡羽毛装饰长冠,脚蹬深口布鞋,踩着禹步往西大街白府方向而来。
那名带队巫师倒退着走,他穿着有别于其他巫师,黑色祭袍,祭袍上绣着狰狞圣兽图像,手中高举招魂幡。
招魂幡上欣然画像栩栩如生,罗衫曳地,巧笑嫣然。
《招魂曲》响起!
巫音、铜锣、大镲、小镲、扛锣子、手鼓合鸣。
美丽巫女呼拖着长腔,呼唤道:
“魂兮归来!”
声音清亮悦耳,如一帘瀑布水从高空砸下,激荡有声。
倒退着走巫师展开嘹亮音喉大声吟唱道:
魂兮归来!
去君之恒干,何为乎四方些?
舍君之乐处,而离彼不祥些。
归来归来!不可以久淫些。
归来归来!往恐危身些。
魂兮归来!入修门些。
魂兮归来!反故居些。
天地四方,多贼奸些。
像设君室,静闲安些。
魂兮归来!何远为些?
归反故室,敬而无妨些。
魂兮归来!反故居些。
魂兮归来!
大张旗鼓招魂礼过后,白欣然奇迹般醒了。
可是白家下人都纷纷传言,巫师把四小姐魂魄招错了!
听说,四小姐醒来后,像换了一个人似,连父母姐妹她都不认识了,她经常望着屋子发呆,连下人侍候她衣吃饭,她都排斥。
她每天早上,卯时就起床,把长发用丝带随意一扎,就出去跑步。
跑出去,就忘了回闺房路。
夫人心急如焚,亲自去请夏太医来,为欣然再次诊断。
夏太医说,四小姐可能是受了惊吓,失忆了。
“失忆?”白家上下都不可置信,“她什么时候可以恢复。”
“这不好说,可能很就恢复,也可能需要很长时间,甚至她可能永远记不起过往。”夏太医哀怜地说。
“夏大人,这有什么药可以医治吗?”
夏太医摇头!
第3章 梦魇
秦国,蕲年宫。
他又做梦了!
梦里,父亲冷漠目光盯着他,凛冽彻骨!
梦里,母亲歇斯底里地喊:“你就是一个废物!”
啪,一记响亮耳光,掴向母亲。
“你个贱人!你个贱商女人!”他父亲低吼。
他梦见父亲撕扯着母亲头发,梦见父亲把母亲全身衣服撕碎,梦见父亲往母亲身上泼秽物。
秽物黏母亲俏丽双峰上,沿着蓓蕾向下滴;秽物顺着母亲j□j,往下流,淤积母亲j□j。
空旷甘泉宫里回荡着母亲像母狼一样地嘶叫。
母亲叫,他按捺愤怒低吼,从梦里吼出来!
值夜太监、宫女,纷沓脚步,将他从梦魇里拖了出来!
“大王,大王!” 赵高跪榻前三步之遥,小心翼翼地唤道。
秦王倏地从床上做起来,出一身冷汗,风吹过后背凉飕飕。
“出去!”他低吼。
簇拥进来人都慌忙退出。
偌大蕲年宫飘荡着空洞和寂寞。他习惯性地蹙眉,眉心竖着一个川字。
他有着同龄人不曾有深沉和沧桑。
十岁那年,发生那件事,成了他心头上一个膈应疤,恶魔一般缠着他。
那一年,他和母亲住甘泉宫,白天仲父安排他课业、习武。晚上,他累地瘫床上睡得正香。
子夜,他隐隐听到脚步声,睡梦里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冰冷砭骨寒意。
睁开眼,摇曳烛光中,一个巨大黑影,摊他卧榻边沿,一双冷漠而充满杀气眼睛瞪视着他。
他惊跳起来,那人一甩衣袖,像幽灵一般隐没重重帷幔中。
即使光线昏暗,他也知道那是他父亲,他拱肩缩背样子,他太熟悉了!
父亲邯郸做人质,那种落魄留下印记,即使他现衮服冕旒,堂而皇之,但他骨子里猥琐,总会不时流露,尤其不经意时候。
那一夜他再没睡着。
第二天,他后园湖边练剑,猛然又感到后面有一道凛冽目光。
他猛地回头,就那一瞬间,他被人用力地搡进湖里,湖底下是软厚而腥臭淤泥。他往淤泥里陷,他使劲挣扎,湖水没过他胸,没过他咽喉,直至灌进他口鼻,他窒闷,恐惧,仿佛看到死神露着狰狞地面孔向他逼近······
他死命呼救······
他,没有死,是仲父把他救起来。
他躺甘泉宫母亲榻上,高烧,惊悸,抽搐。
他恍惚中听见母亲哽咽、哀嚎,呼唤。
可是他感觉自己一直飘荡,疼痛,挣扎。
半夜,他被吵闹声惊醒,他听见母亲低吼。
“是你干,是吗?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竟然对政儿下手。”
“他就是一个孽种,你看他长得哪点像我。”那是父亲声音,他愤怒时候,总是扯着嗓子像公鸡一般尖叫。
“长得像你这副熊样有什么好!”母亲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
“你说,那个小孽畜是不是你这个贱人和他杂种。”父亲几近崩溃地呐喊。
“赢异人,你别忘了。你能有今天冠冕堂皇生活,是谁给你费力奔波而来。你不想想你邯郸那个落魄样,不想想,要不是他,你早就尸骨无存了。你以为你穿上这身冕服,戴上这顶玉冠,你就真就高不可攀,真就要让所有人都匍匐你脚下。”母亲不屑地嚷嚷。
“闭嘴,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贱商j□j。寡人身上流淌是秦国王室尊贵血液,你们不过是有几个臭钱下等商人,能攀上我,是你们几世修来福。”
“呸,你就是一团糊不上墙烂泥,你就是一个废物!你连男人都不是,你那玩意只是耷拉着,危急时候尿裤子,你后宫有那么多美人,有什么用,不过是个摆设!”母亲疯了!
“啪!”他听见一记响亮耳光。
“你敢打我!”母亲冲过去。
父亲抽起一个青铜摆件冲母亲当头砸了下来,母亲昏厥了!
等她醒来,她被父亲剥光衣服绑梁柱上,嘴里塞着布条。
父亲母亲丰腴绝美身体上啐痰,用烛火燎母亲j□j上毛,母亲挣扎,绳子嵌进了她粉嫩皮肤。父亲依然不解恨,他往母亲身上泼秽物,变态报复,然后扬长而去。
之后三年,父亲再也没有来过甘泉宫。他私下召集方士,炼丹吃药,想后宫美女身上证明他是男人,他是统治这个强大国家王。
不过三年,父亲耗元气,死女人肚皮上。
他就成了秦国王,那年,他才十三岁!
白府清凉阁。
欣然卧榻上辗转反侧,觉得内心空洞而凄迷,周围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这堂皇白府,这雅致清凉阁,甚至卧榻上自称是她大姐人,对她来说,都是生疏。
欣然悄悄地起身,来到窗前,吱呀一声,推开乌木窗,窗外繁星灿烂,夜色苍茫。
卧榻上,若然翻了个身,伸手一摸,见身边空着,她一下醒了过来, “欣然,欣然!”
“大姐我这!”黑暗中,欣然应道。
“欣然,怎么啦,你怎么不睡觉?”若然披着衣衫起来。
“大姐,我睡不着!我努力地想,想得头痛,我还想不起任何东西,仿佛我过去就是一杯寡淡开水,一片空白。”欣然黑漆漆眼神黑夜里,闪着光,她表情困惑而沮丧。
大姐心疼,拿了一件衣裳过来,给她披上,将她额前碎发,夹到耳边,柔声说:“想不起来,就别费力去想了。以后慢慢就会记起来。”
“大姐,我失忆前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