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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晓净却道:“你还不回去么?”
季少为摇摇头道:“我这两日被满屋子的药味儿熏怕了,难得找到这样清静的好地方,还是多坐一会儿的好。”
慕晓净便也在他身边坐下来,看看周围如火如荼的榴花。
季少为却偏着头看看她,问道:“晓净,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慕晓净低着头道:“师父说,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就过世了。”
季少为顿了顿,突然又问道:“你父亲跟你师父是兄弟么?”
慕晓净微微一怔,道:“不是啊。”
季少为“哦”了一声,没有再问什么。
慕晓净却叹一口气道:“师父说,那人是个官宦子弟,负了母亲。但是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就遭横祸暴死了。母亲跟师父是师兄妹,我刚刚满月的时候,她就去世了。我是由师父抚养成人的,在师父眼里,我就好像是他亲生女儿一样。至于那个人,不提也罢。”
季少为微一沉吟,又问道:“晓净,你在这世间,最敬爱的人,就是你师父了,是吧?”
“对啊。”慕晓净点点头,“师父武功盖世,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医术亦是一流,当真是难得的奇人。”
季少为“噗哧”一笑,忽道:“如此说来,你师兄比起他,那是差远了?”
慕晓净微微一怔,随即却又点点头道:“是,师兄说起师父,也常常觉得自己难以望其项背。”
季少为看着她满眼的钦敬之情,忍不住笑道:“晓净,我还以为,你眼里一直觉得自家师兄是天下无人可及呢,原来他比起尊师来竟然又差得远了。”
慕晓净斜睨他一眼,笑着回了他一句:“我师兄虽然比不上我师父,可是比起你来,又要强得多了。”
这回轮到季少为微微一怔,随即苦笑道:“我看我真是自取其辱了。”
然后他就站起身道:“回去吧,晓净。”
慕晓净看着他蓦然冷淡下来的神情,心底不由又是轻轻一动:季少为,为何每次一提到我师兄,你就会突然不高兴起来?
两人回到季少为的卧房,不想管家宋诚候在那里,说冀州府来了家信。季少为叫慕晓净帮他拆开看看,才知为了秦若的婚事,季夫人和蕊姨娘即日就将赴京,季正廉则因为公务繁忙独自留在冀州了。
季少为按信上所说的日子一算,再有两三日她们应该就到京城了。
他连忙嘱咐宋诚收拾出两间干净的厢房,好好布置一番,等着迎接二位母上大人。
吃午饭的时候,他一脸的忧心忡忡,胃口也不大好。
慕晓净有些奇书…提供下载…)怪地问他怎么了。
季少为叹一口气道:“我的手,再过两日也不知能不能好,若是不好,她们又该问东问西了。”
慕晓净忙宽慰他道:“看这两日的情形,到时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于是吃过午饭,慕晓净在帮他拆了夹板擦洗的时候,特意仔细看了看,发觉淤肿虽然略见消退,但两三天之内要回复如常,只怕还是不大可能。
但看看他沮丧的神情,忙又劝道:“到了那时候就算没有全好,看着也一定比现在好多了。等秦姑娘成亲的时候,定然就全好了。两位夫人就是心疼,也不过几日之事。”
季少为的脸色方好看许多。
慕晓净看看他,一边帮他绑好夹板,一边不由笑道:“你这人有时候跟个小孩子一样。”
不料季少为却叹一口气道:“我若真是小孩子倒好了。”
慕晓净有些诧异地看他一眼,随即笑道:“没在娘亲怀里撒够娇么?还希望自己是小孩子!哼,哪有小孩子像你那么多花花肠子的?满嘴里没有几句实话!”
季少为却只是略略顿了一顿,方道:“你看,果然还是小孩子好,无论说了什么,别人都只会说童言无忌,而且不会有人总怀疑你说的是假话。”
慕晓净心里“咯噔”一下,帮他绑夹板的手就慢了一下。
那时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下子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季少为终于轻叹一声:“晓净,你几时才肯真正明白我的心意?”
第45章 第四十四章 盼相知再三诉衷情
接下来的两日,季少为一边指挥家里下人为迎接两位夫人的到来做准备,一边忙着吃各种各样的东西来补回自己脸上的颜色。
因为那日他说完那句话之后,慕晓净微微顿了一下,随即头也不抬地回了他一句:“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叫自己脸上多些颜色,免得你两位母上大人不肯明白,你不过是下雨天摔了一跤就成了这副模样比较合算!”
好不容易一脸正经了一回而且难得还有一点感伤之意的季少为,闻听此言,立即“噗哧”一下就破了功:“咦,晓净,想不到你竟如此知心!你如何晓得我打算跟她们说,我是下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的?”
慕晓净哼了一声,心道:难不成你会跟两位夫人说,自己落在别人手里险些丢了性命?
季少为却又愁眉苦脸地喃喃道:“我脸上的颜色就那么难看么?可是,就两天的功夫,吃什么东西能补回来啊?”
慕晓净已替他绑好夹板站起身来,听到这里,忍不住恶作剧地一笑,道:“人常说,吃什么补什么。要补脸么,自然是猪头肉最佳;至于你这手腕,那当然是红烧猪蹄最合适不过了。”
季少为狠狠地白了她一眼,气呼呼地道:“我困了,我要睡一会儿。”
慕晓净强忍着笑道:“那我先回自己房里了?”
季少为咬咬牙,看看执玉和明哲被他打发出去还没回来,而慕晓净已抬脚欲走,忙又道:“回来,帮我、帮我将外衣脱掉再走。”
慕晓净背对着他,忍笑道:“这些事应当是执玉做的吧?我去帮你叫她回来。”
季少为终于叹一口气,口气软了许多:“你便宜占尽,就不能再做一会儿好人么?”
慕晓净方才笑着回过身,帮他解开腰带脱了外衣,又帮他除去鞋袜,扶他躺下,最后将薄薄的丝被拉到他腰间。
天气大概真是热了,她抬手一抹,额上已是一片淋漓,两颊也染满了淡淡的红晕。
那安安稳稳躺好了的人,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面上那点生气的意思于是悉数消弭,颊边那个小小的酒涡儿便又浅浅现了出来,挂着一脸心满意足的笑意道:“晓净,你这样子,看起来当真是又贤惠又娇羞。”
慕晓净立即恨得心里直痒痒,这是男人夸自己妻子时候才说的话吧?又被这家伙占了便宜!
转念一想,望着他阴恻恻地一笑道:“那娆姬手法不纯熟,才害得你手腕肿了这么久也不见好。若换作是我,保准卸下接好之后,立即就能恢复如初,不如等你好了咱们天天试他那么一两回,可好?”
季少为颊边那个小酒涡儿立即消失不见,瞪大眼睛回望她一眼,然后头一偏就把眼睛闭上了。
慕晓净便得意洋洋回自己房里去了。
斗嘴归斗嘴,季少为倒是当真从当晚开始就对吃的上了心。
一句话吩咐下去,于是晚饭的粥里,慕晓净看着那些当归人参枣子红豆,笑得几乎快要吃不下饭:这怎么弄得跟产婆坐月子似的!
于是接下来的两日,慕晓净跟着他餐餐进补,以至于第三日一大早起来都流鼻血了。
不过等到坐上车子往季少成府里去的时候,慕晓净着意看看,那人的脸色倒真是好看了些,不枉了自己一日三餐跟着他补得上火。
季少为笑嘻嘻地问道:“你最近老喜书…提供下载)欢瞧我是什么意思?”
慕晓净忍不住就白了他一眼:“你不瞧我,怎知我瞧你的?”
季少为哈哈大笑:“于是,你我二人这叫相看两不厌了么?”
慕晓净又白了他一眼道:“厌得不能再厌了。”
季少为笑得更欢:“晓净,你这叫欲擒故纵么?”
慕晓净咬牙道:“我要擒你何需那般费事?”一把就捏住了他早晨说什么也不肯再绑夹板的手腕。
季少为立即惨叫一声。
倒把慕晓净吓一大跳,忙松开手问道:“弄疼了?”
季少为却展颜一笑,道:“没有。”
“那你叫什么?”
“青天白日的你非礼我,我自然应该叫那么一两声了。”季少为倚在板壁上笑道,那个小小的酒涡儿看着格外觉得讨打。
慕晓净却突然不说话了。为他接腕推拿上药擦洗,就权当是不得已而为之;那么方才只是随口开句玩笑,无论真恼还是假恼,怎么就能动手跟他胡闹?她虽不是贞烈断腕的闺阁小姐,可也并不是个随便的女子,怎么跟他在一起,常常就不由自主忘了男女有别,变得如此随意?
季少为看她蓦然低头沉思,不再说笑,甚至都不再有恼怒的神色,也不笑了,轻轻挪了挪,坐到她身边来,轻声问道:“是我方才玩笑过了么?你生气了?”
慕晓净抬起眼睛,不期然正对上他的眼神,不由心头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