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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不见姐姐终于会笑了,不过姐姐怎么一点都没变,连皱纹都没多出一条!”男人拉着她的手轻轻的摇晃,仿佛当年的小男孩。
这又如何能解释清楚,孤岚平淡的眼神扫在男人身上,问,“费这么大心思把我寻来做什么?”
男人经她提醒才记起她刚下马车,赶了十几天的路定然累了,忙将她拉到席上跪坐着,替她斟上一盅酒。
“不用,这东西我已多年没碰了!”孤岚拒绝,对着窗子而坐,木格子窗投射进来的阳光刚好细细碎碎的洒在她的脸上,尽管没有笑容,却也灿烂到了极点!
“姐姐不吃那我也不吃,我派人在上郡找了姐姐多年,却一直都没打探到姐姐的消息,一怒之下叫他们一寸寸土地给我翻,才在前段时间有了姐姐的音讯,姐姐怎么一直隐居在那山顶?”男人将膝盖挪了挪,身子往前探了探。
孤岚静静的听着,当年他被追杀就已料到他的身份定然不同寻常,如今他的势力可以将整个上郡翻过来,就更是验证了他身份的非凡,可是一切又似乎与她无关!
孤岚道,“那是我的生活,虽然怪了点,但也好像没什么不可以,可是却被你打乱了!”
男人不好意思的低头浅笑,“像姐姐这样的女子,不应该屈身于山野,应该到这繁华的长安城来,享受人间的富贵荣华!”
富贵荣华?孤岚看着男人的眼睛,他还年轻,他不懂这繁华背后的龌龊与艰辛,多少年前她也同他一样,被眼前一时的美景蒙蔽,最后却落得个万劫不复,“你不懂的,长安再好,永远也比不上我疏蜀山上的茅屋!”
“为什么?那个荒凉的山顶,清冷得像地狱一般,有什么好的!”
“那里是地狱里的天堂,而这里是人间的地狱,换做是你,你会选哪个?”孤岚说罢从席上站了起来,“或许你还念着十年前的一面之缘,想给我新的生活,不过多谢了,我是断然不会呆在长安的,还请你命你的人将我送回去!”
“这。。。姐姐!”男人忙从席上站起,一着急将刚刚斟满的酒盅碰翻在地,袍子湿了一大片也顾不上,忙追了出去。
“姐姐,你听我说。。。。。。”
孤岚已走至楼道口,回头对身后的人道,“长安不适合我生存,但或许适合你,还有,我们似乎长得一点都不像!”
“那。。。孤岚,你听我说,我还有好多话要讲给你听。。。。。。”
孤岚却并没有停下的意思,直接出了食肆往方才的马车上走,“大哥,麻烦你将我送回来处!”
马夫看了看他的主人,男人无奈的站在马车旁,挥了挥手,示意他送她回上郡。
这边平阳公主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一魁梧男人放下缰绳,搬了根垫脚凳扶着个娇艳少妇下了车。
“什么人让我这贵为太子的弟弟如此失魂落魄的?”平阳公主步履轻盈,大笑着往刘彻这边走来!
“姐姐,弟弟心情不好,快借肩膀靠靠!”刘彻撒娇欲往平阳公主肩上靠去,平阳公主却笑,“得了,堂堂大汉太子还向姐姐撒骄,这传出去还不笑掉天下人的大牙,走,进去再说!”
平阳公主转身走在前头,刘彻耷拉着脑袋跟在身后!
“一听说你将这天下客食肆给包了下来,就琢磨着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过来一看,还真像有什么事似的,说吧,那马车里究竟是何人,看看姐姐能不能帮你!”
许是马夫另外还有什么事,回去的速度比来时还要快,孤岚坐在车里左右颠簸,时不时的换个姿势,掀开车帘,已经出了长安城了,想想那孩子,他居然还记着自己,孤岚脸上虽然没有什么笑意,但是心里却已被微微触动,看来被人记着也是件高兴的事,只是生命这么短暂,每一个常人都会老去,再死去,只有她,活脱脱一个妖物,永远这个样子,或许也因为这样,她才选择忘记,或者也可以说从一开始她就告诉自己不要去记住某一个人,因为他们到最后都会离去,她若记住了,甚至牵挂了,最终受苦的只是她自己,这茫茫人世,可以令她记住,牵挂的人何其多,她若真的一个个放在心里,那才真是对自己的残忍。官道上的垂柳微垂着身子,又是个莺飞草长的季节,柳枝都在奋力的抽着新芽,东风轻轻的拂过柳絮,拂过红尘,又拂向孤岚的脸庞,孤岚浅浅的笑着,一个人的时候,她会偶尔浅笑,安安静静,无惊无浪的浅笑,多好!
马夫却忽然将马勒住,马车慢慢停在了官道旁,孤岚掀开车帘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一寒光闪闪的刀却刚好分毫不差的靠在她的脖颈上!
就这样刚刚出了长安城,这下却又第二次进城了,孤岚被绑在另一辆豪华的马车里,动弹不得。
这次又会去哪里!孤岚搞不懂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放了又擒。
平阳公主府,一妖艳的少妇正跪坐在主座上,案上摆放的青铜酒盅很是精美,身旁站着的一家丁模样的年轻人见孤岚进来,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却又马上被焦虑之色覆盖。
孤岚被两个大汉押着,跪在她面前。
未等平阳公主发话,她旁边那年轻人便走上前来将孤岚嘴里的纱布和手上的绳索解了去!
孤岚斜瞟了眼那男子,似曾相识,却又毫无印象。
“公主性子不好,你不要硬着干。”那男子在身后低声提醒,拿了绳索便往平阳公主身旁站区,孤岚扫了他一眼,十个男人九个风流,又是一个见□逞英雄的登徒浪子,眼里冷意漫起。
“果然好俊的模样!”平阳公主瞟了眼孤岚便拿起案上的酒盅,硕大的衣袂遮挡着嘴,轻抿了口酒,复又轻轻放下,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孤岚道,“太子的女人和死人,你选哪一个?”
孤岚起身,及腰的长发有点凌乱,眼里的冷意更是浓厚,太子,原来又是一个太子,“你杀了我!”
平阳公主笑,“很好,来呀……”
平阳公主话未出口,那身旁的男子便往地上一跪,“公主,不要杀他!”
平阳公主微怔微怒,偏了脸望向身侧跪着的男子,“卫青,你好大的胆子,本宫的话你也敢打断!”
卫青跪在地上无话可说,只是垂了头不肯起,平阳公主望着他沉默了片刻,之后才道,“押入柴房,任何人不许送丁点米水进去,否则安府规处置。”
“多谢公主。”卫青面上一喜,起身,孤岚由两个下人押了下去。
在简陋的柴房里随处看了看,虽然小,但是比起她的茅屋似乎还是要宽点,孤岚随便捡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柴房的门是被死死的锁着的,窗户也没有一个,四处打量,才在头顶上看到一个小小的洞,怕是哪只老鼠打的!
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孤独的生活,这会儿在这柴房里孤岚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只是这些日子没有陪在扶苏身边,他应是要觉寂寞了!
庭院里的乌鸦乱叫着回巢,头顶上唯一的一个小洞也暗淡了下来,看来这一天是过了,孤岚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头顶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碰了下,孤岚抬头,只见一小小的竹竿刚好从顶上那小洞里穿了进来,还正在慢慢的往下移动。
孤岚轻笑,想来又是那叫卫青的男子了,到底是美人关难过,不过陌生人,却也拜倒在石榴裙下。
“不要白费心机,我不会记你的情。”孤岚坐回地上冷冷的说着。
那竹竿微微僵了僵,随后又继续下移,“你先把命保住,我会想办法救你。”
答非所问,或者干脆是无视孤岚的话,孤岚微怒,“提醒你,不要太自以为是,否则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
“无所谓,你别再说话,肉汁就要流完了。”
孤岚朝屋顶上横了一眼,不再理会他,以为他受了冷漠就会止步,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天他每天都来送两次肉汁,孤岚拿着这样一条倔驴没办法了,只得任由他来去,她只坐在地上一声不吭。
当四天未进丁点水米的孤岚面色如常的站在平阳公主面前时,平阳公主微怒了,“说,谁在暗中帮她,公主府的规矩你们可都是一清二楚的!”这平阳公主府的府规与他处不同,在府里的人,工钱比普通的家奴要高上三四倍,但是一旦犯事,处罚的严重性也是他处的三四倍,重,则砍断右手,轻,则斩去左趾,平阳公主制定这一府规的目的很简单,她要用钱,养出一群誓死效忠于她的家奴!
孤岚静静的立在那里无关己事,忠告早就给过他的,是他太过犟不听。
“公主,是我!”卫青走出一步,跪至地上。
孤岚此刻却微微偏了偏头,勇于承认倒是一个男子汉该为之事。
“卫青,你仗着是本公主的特命随从就为所欲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