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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太太也笑了起来,看向大太太,“大丫头的亲事你是怎么打算的,如今也要先理个章程出来!”
季芙蓉再怎么说也是老太太最喜欢的一个孙女,对她的将来自然要好生规划着,而且季芙蓉嫁得好与不好也关系着她下面几个姐妹的前程。
大太太捂唇笑了笑,这才正色道:“这事原本我也是想请老太太给出个主意,就让老爷与我那娘家嫂嫂帮着打听物色一番,老太太以为如何?”
季老太太抿了抿唇,缓缓收了笑颜,微眯起了眸子,“你的意思是……想让大丫头嫁回上京去?”
季明惠看了一眼老太太的脸色,也不说话了。
大太太这是放不下上京的富贵荣华,巴望着能在季芙蓉的身上重新给找回来,将来女儿嫁往上京,他们一家人在上京城里团聚那也是正理。
“上京的人家自然是好的。”
季老太太看了大太太良久,终究是叹了一声,“知道你这做母亲的心,我也何尝不想大丫头嫁得好?可你想过没有,娘家没有依仗,嫁到那些高门大户里可是好受的?婆婆、小姑、妯娌、姨娘,哪一个又是好相与的?单单是那看人的眼色,就能把你给生吞活剥了去!”
大太太抖了抖唇,手中罗帕缓缓绞紧了,看向季老太太,涩声道:“芙儿她外祖家至少能帮衬着……”
季老太太也笑了,只是那笑中透着一种难言的苦涩,“你也知道那是她外祖家,她是姓季的,娘家人都撑不起门面,单单靠她外祖家能行吗?”
大太太咬了咬唇,还想说什么,季明惠已是开口道:“弟妹,母亲说得在理,咱们丹阳也不乏青年才俊,还有几年时间可以慢慢地挑,再说咱们季家在丹阳是名门望族,能够与季家门当户对的也绝对差不到哪里去!”
“明惠说得对。”
季老太太呼出一口气来,想来是对季明惠这一番说辞很是认同。
大太太这人也没什么不好,只性子爱争好面子,总想着自己的女儿能够高人一等,这一点老太太能够理解,可要高人一等也要看自己背后有没有资本,不然凭什么?
低门望高户,那之后吃苦的日子也只有自己受着。
老太太也不知道怎么的,若说在从前,她或许也希望着季芙蓉嫁回上京,能够藉着这层姻亲关系,说不定季家能有再起之日。
可这一个月的时间和季重莲朝夕相处着,看着她那恬静安然的姿态,看着她孜孜不倦地抄写那一章又一章艰涩难言的佛经,她在欣慰的同时也不免生了一丝怜惜。
到底是权势重要,还是儿孙们的幸福重要?
这并不是一个无解的题,关键是在你心中怎么去衡量!
季老太太不能说自己真地豁达了通透了,但季芙蓉是她第一个嫡亲的孙女,与她又最是亲近,在婚事上马虎不得。
“大姑太太,我也不是说丹阳不好,只是季家离开这么多年,这里的人咱们毕竟不熟悉,上京那一头好歹有我娘家在,知根知底的人家不是要稳妥得多?我也是想芙儿好不是,老太太您说呢?”
大太太巴巴地望向季老太太,就是想她同意自己的见解与看法。
丹阳与上京一比算什么,这里的青年才俊,怕是到了上京后也只是汇入汪洋大海的一只小鱼虾,能够指望什么?
季老太太沉了脸色,大太太在这事上的死拗让她心里已经生出了不悦,只淡淡地道:“这事最后还是要问过大丫头,毕竟是她自己的亲事,她的想法和意见也很重要。”
说完之后不等大太太回话,季老太太又转向了季明惠,“大姑爷如今在江浙一带人面都广着,你们俩口子也留心记挂着这事,有合适的人家不妨说给咱们听听,这要看着、找着、比着,总会挑出个合意的!”
这就是不顾她的意见了?
大太太立时垮了一张脸,忿忿地扯着手中的罗帕,季芙蓉是她的女儿,她怎么会不为女儿打算安排,这事可不能由着老太太和季明惠去办。
大太太打定了主意,心中自然有了自己的计较。
第【46】章 观音诞辰
第【46】章观音诞辰
季重莲回到翡翠潭歇息了几日,这日子便到了六月十九观音诞,她本想窝在家里不出门,却硬被季芙蓉几个给挖了出来,难得热闹的日子,除了上香拜佛之外,几个姑娘还想一同去凑凑热闹。
五个姑娘坐在一辆青顶桐油马车里,随行的丫环们都坐在后一辆平顶黑油车里。
一个月不见,季幽兰的性子沉静了不少,与她同坐在一处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季重莲心里很不是滋味,只拉了她的手说着话,“三姐姐气色看着好多了。”
“嗯。”
季幽兰淡淡地应了一声,偏头看了季重莲一眼,扯了扯唇角,“你抄的佛经如今我都小心收在匣子里,有你这份用心,我什么病都好了。”
“三姐姐这样说我便放心了。”
季重莲点了点头,季芙蓉却拉着季海棠笑了起来,“看她们姐妹俩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我可羡慕得紧。”
“大姐姐……我也……”
季海棠立时有些紧张起来,或许她想表达什么,但紧张之下这说话更是结巴,半天都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得了,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吗?”
季芙蓉笑着拍了拍季海棠的手,目光又转向了季重莲,“五妹妹,说说你这段日子怎么就讨了祖母的欢心,如今祖母可是偏疼你,有好东西都紧着翡翠潭,你可真正是要让咱们姐妹嫉妒死了!”
“大姐姐,你惯会拿我开涮!”
季重莲嗔了季芙蓉一眼,嘟嘴道:“谁不知道大姐姐是祖母心尖上的宝儿,你还拿这来打趣我,真正是贪心不足,当心我在祖母面前告你一状!”
“得了,我怕了你了!”
季芙蓉捂唇笑着,车上的气氛一下便欢愉了起来。
季紫薇自是一个人窝在角落里,她们几个谈话她也插不进嘴,显然季芙蓉还在为上次她留在季月娥那里而没跟随着姐妹几个一同离去而耿耿于怀,是以从上马车开始就当她是空气一般。
季幽兰也与她斗过嘴,如今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至于季重莲,季紫薇总觉得在她身上感觉到一丝若有似无的冷意,从前还未这般明显,但今日她慢慢体味过来,这是对她的排斥与不喜。
谁稀罕谁呢?!
季紫薇瘪了瘪嘴,兀自撩开了车帘,本想看看车外的风光,却只见得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沿路乞讨而行,没得觉得晦气,她不由抱怨了几声,“这丹阳就是比不得上京,乞丐也那么多,平白地破坏了兴致!”
季芙蓉白了季紫薇一眼,也撩帘看了看,这才冷笑道:“不懂就不要装懂!这些哪里是乞丐,明明是北方逃难过来的难民!”
“难民?”
季重莲一怔,不由转头看向季芙蓉,“大姐姐怎么知道?”
在老太太的佛堂呆了一个月,她自然是没有时间看邸报,回到翡翠潭后才发现石勇已是将抄好的邸报差人送了过来,红英一直给她收得好好的。
这几天看了下来,季重莲才知道北方三省三月里竟然迎来了一场罕见的冰雹子,好多春日里栽种下的菜苗瓜果,还等不到收成便全被打没了,去年秋收的粮食大部分都交了公,只留了一小部分,就等着这一拨收成过活,可一场冰雹下去,收成全无,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
可这三省的官员却联合起来压制了灾情,妄想在内部沙弥于无形,却不想越闹越凶,四月里灾民便开始拉帮结队四处抢掠,这命都快没了,他们还管什么王法,这是官老爷不让他们活,他们只能自己挣出个命来。
五月消息一传到上京,皇上当场就震怒了,不仅严惩了北方三省的首脑官员,又派了就近驻守在西北的燕王即刻奔赴北三省平乱救灾。
这事牵连甚广,听说当时就落马了一批高官,如今人人自危,谁也不敢主动摊上这烂摊子,而燕王这次出面赈灾也不知是福是祸了。
北方三省,感觉上隔着老远,如今却有难民出现在了丹阳,不知怎的,季重莲心中微微一紧。
季芙蓉皱了眉头,这才叹了一声,“父亲这个月给祖母写来的家书中有提及,我读的又怎么会不知?”
“难民就难民,大姐姐凶我做什么?!”
季紫薇委屈地瘪了瘪嘴,眸中似有一丝不忿闪过。
“我是让你长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