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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透着蹊跷。
皇帝与太子先继离世,只岭南王一人在上京城里,群龙无首,不管是迫于威压还是舆论,这帝位都必须后继有人,太子虽然膝下有子,但皇帝在世之时并没有策封皇太孙的名号,又加上岭南王暴虐霸道的名声,百官不推举他又能推举谁?
待汝阳王李恒,岷王李炎,晋王李朔回过味来,才深觉这是一场早已经策划好的阴谋与叛乱,他们如何能看着岭南王坐享这胜利的果实?既然都淌进了这水里,不若将水搅得更浑一些,最后谁能坐上这帝位还是未知数!
想到岭南王,季重莲也不可抑制地想到岭南王世子李照,这个让人心惊的男子,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是与他的父亲岭南王来个里应外合,逐个击破,还是谋定而后动,慢慢地将三王蚕食?
季重莲突然觉得一阵止不住地惊颤,若是真地让岭南王夺得了帝位,李照必然就是顺理成章的太子,到时候他们……
季重莲可没有忘记他们与李照之间的仇怨,至少他会记恨裴衍,若是岭南王真地成事了,他们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季重莲突然间便抓住了冯氏的手,一脸肃然的神色,她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冯姐姐,你说燕王会不会也跟着起事?”
这就相当于是在问冯氏燕王有没有夺嫡之心?!
冯氏一时之间脸色煞白,赶忙捂紧了季重莲的嘴,又看了看左右,这才松了口气,“这话你也敢说,就不怕……”
“上京政变,四王之乱,再加上一个燕王,不正好是五龙夺嫡,我就不信燕王没有这个心?!”
季重莲一把抹开了冯氏的手,神情郑重地看向她,“燕王这几年来蓄养重兵是为了什么?暗地里筹措粮饷又是为了什么?总不可能只是为了和西凉开打吧?西凉王的女儿还是燕王的侧妃呢!”
“就算有其他小部族偶尔闹腾些什么,那也不足为俱,整个西北早已经被燕王掌握在了手掌之中!”
“进可攻,退可守,就算不成功,燕王也能退回西北这地块,安心地做他的土皇帝!”
季重莲接连说了那么长的一段话,倒是将冯氏给彻底怔住了,回过神来,她面带惊惶,连唇角都在打着颤,“可就算这样,咱们也说不得啊!上意难测!”
“我知道,”季重莲叹了口气,目光有些颓然,“咱们都在西北这块地上,自然只能指望着燕王过日子,他让走东,绝对没有人敢往西行。”
“你知道就好。”
冯氏握紧了季重莲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所以咱们如今能做的便是等,不管燕王是要按兵不动,还是要……我家老爷与裴大人也只有听命的份,只能希望燕王能做出个明智的选择。”
季重莲牵唇笑了笑,心中的阴霾却是怎么样也挥之不去。
冯氏见了,只在心底暗自叹了一声,又转移了话题,笑着道:“再过两个月,我二妹妹便要出嫁了,到时候你可别少了添妆!”
冯二姑娘年后下地走路,那腿到底还是受了些影响,走起路来稍稍有些跛,但她那夫家却没有嫌弃,派了个经年的妈妈来看了一次,还是说婚礼照常举行,他们家不嫌弃。
这事到底是让季重莲松了口气,好歹是因着她的缘故冯二姑娘才受了这无妄之灾,如今冯二姑娘的夫家能够接纳,她也觉得心里的包袱都卸下了不少。
听到冯氏这一说,季重莲笑道:“早就给二姑娘备下了,今日你既然过来了,就一并给带回去,如今风声紧了,这段日子你也别到处乱跑了。”
说完,季重莲便对外唤了一声,“琉璃,把包银角花梨木立柜里第二隔的那个点了金漆的黑匣子给我拿来!”
琉璃在帘外应了一声,不多会儿的功夫便捧着个长条型的黑匣子进了西次间。
冯氏从琉璃手中接过了黑匣子,已是觉得有些坠手,不由好奇道:“你给我二妹妹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季重莲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打开看看!”
冯氏嗔了季重莲一眼,这才笑着揭开了黑匣子,眼前顿时一片流光溢彩,把她给怔住了。
只见黑匣子里的红色天鹅绒布上放着景福长绵和事事如意的玉簪各一支、宝石点翠簪一对、赤金珠花一对、珍珠明月珰一对、羊脂白玉镯一对、绞金丝的虾须镯一对。
这一匣子的首饰略一估算都要上千两的银子,冯氏彻底呆住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季重莲,“这此东西太贵重了……是不是琉璃拿错了?”
季重莲拍了拍冯氏的手,嗔怪道:“我与二姑娘投缘,也当她是自己的妹妹,怎么她出嫁还不允许我多给些么?”
有些话季重莲是说不出口的,若是她告诉冯氏是因为简云绮想要暗害她,所以冯二姑娘才受了这无妄之灾,冯氏心思玲珑,再联想到简云绮那场庵堂里的意外,她就怕这祸水牵连到裴衍的身上,所以这个事实只能彻底地掩埋,如今她给冯二姑娘的添妆也算是她的一点补偿。
冯氏无奈地笑了,“你这样……真不知道让我说什么好,二妹妹能结识你,真是她的福气!”
季重莲牵了牵唇角,心中泛过一丝苦笑,若是冯家姐妹了解到事实真相,恐怕会希望从来也没有认识过她吧。
但人都是自私的,即使季重莲心中内疚,也不可能将裴衍暴露在危险之中,虽然说燕王没有追究这件事,焉知道他不会在心里猜疑?若是将来逮住什么把柄,会不会治裴衍的罪?
这些风险,她不敢去冒,也不能去冒。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季重莲知道自己行事要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送走了冯氏,季重莲又去看了霜姐儿,木家兄弟与豆芽都是能跑能跳了,见了她赶忙就围了过来,缠着让她抱。
季重莲捏了捏豆芽和木长风的小脸,这才抱了木原野在手上,快两岁的孩子抱着都坠手了。
“干娘……干娘……”
木原野的小嘴很甜,叫得季重莲心里乐滋滋的,连原本的沉郁都消失了不少。
木长风这孩子说话要迟些,到现在也只能吐出一两个不太清晰的字眼,看着就比弟弟木原野老实多了。
桂英抱了豆芽在怀里,笑着对季重莲道:“几个孩子天天都想去看霜姐儿,奶娘就抱了过来,奴婢也不敢让他们走近了,怕把霜姐儿给挠伤了,就隔着炕桌看看,霜姐儿长得越来越好了!”
季重莲笑了笑,转头看了一眼在奶娘怀中熟睡的霜姐儿,又对桂英道:“你看着将豆芽穿不得的夹袄春衫找些出来给霜姐儿吧,我看着她又长高了不少,去年给做好的衣服只怕是小了。”
桂英惊诧道:“豆芽的衣服给霜姐儿穿……这怎么使得?”
“有什么使不得的,豆芽的衣服都是棉的,小孩子穿这种质地的最好了,而且捡衣服穿也不会过病,等霜姐儿大些了,长到三岁后再给她正经做衣服穿。”
民间不是常说小孩穿百家衣是最好的,新衣服反倒会磨伤孩子柔嫩的肌肤。
知道桂英心里顾忌什么,季重莲倒是不讲究这些,小孩子衣服换得也快,虽然她们不缺钱花,但能省的还是可以省下。
桂英想了想,便点了头,“既然太太这样说,那就依你。”
看着木原野和豆芽都被抱了起来,木长风有些落寞,安叶从他身后将他举了起来,小家伙吓了一跳,转头看着是安叶,却又露出了安心的笑容,两只手臂圈住她的脖子,又凑在她颈间蹭了蹭表示亲昵。
季重莲转过头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由笑道:“看来长风很喜欢安叶。”
“太太,等木家兄弟满三岁后,婢子准备带着他们扎马步,这男孩子就该早早地练起来,若是将来不跟着婢子学些武功,就是大人或是谭护卫能教教他们,也是受用不尽了,自己有能力保护自己,总比受人欺负得好!”
安叶是深知铁拳就是硬道理,虽然没指望这木家两兄弟能够建功立业,好歹能够自保。
“好,我给大人说上一声,到时候你安排就是!”
季重莲笑着应了,男孩子就要养得粗些,女孩子则要娇养,若是放在霜姐儿与豆芽身上,她却是舍不得俩个女孩子习武的。
陪着孩子们玩乐了一个下午,季重莲又带着琉璃去灶上看了看,这便转回了正屋。
春天的气息亦发浓郁了,透过玻璃窗,季重莲见着了那枝条上抽出的绿芽,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