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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都听你的。”
兴奋过后,裴衍的眸中覆上了一层倦意,季重莲见了,便催他回去睡了。
就算生了霜姐儿,裴衍也只得了五天的假,洗三之后顶多也只能在家里再休息两天便要回军营上差了。
夜里霜姐儿果真就像是定好了时钟一般,一个时辰便会哭闹一次,季重莲上半夜还是耐着性子给她喂奶,还有琉璃和瑛虹在一旁值夜,帮着给孩子换尿布,洗屁股。
后半夜的时候,三个人都像焉了的茄子一般没有了力气,可霜姐儿依然精神抖擞,一个时辰哭闹上一次,给她换洗了干净的尿布,将奶喂进嘴里,这才消停下来。
一个晚上下来,季重莲已是脸色发青,连琉璃和瑛虹都有些摇摇欲坠。
裴衍睡得也是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一个晚上下来,四个人都有些撑不住了。
梁芬与浣紫一早便来换琉璃与瑛虹的班,季重莲也趁着这个时候多睡了会儿,心里却琢磨着不能由着裴衍夜里再睡大炕头了,他一个大男人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反倒影响到他的休息,还是睡外书房的好,今儿个晚上就让他搬。
以前常听人说怀孕的时候最享福,这个时段季重莲经历过了,众人将她当作宝贝似的,的确轻松又惬意,可说带孩子最辛苦,眼下她才真真实实地开始体检,的确是累得让人吃不消,特别是不能睡一个整觉,那无疑于是最痛苦的。
可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呢?想到自己当初的豪言壮志,怎么能遇到一点困难就想要退缩,季重莲决定咬牙挺过,顶多霜姐儿睡的时候她也睡,霜姐儿醒的时候她也跟着醒就是,坐月子时一天到晚都在床上呆着,倒也不觉得什么了。
巳时一过,便有人陆陆续续地登门了,裴衍在外院接待那些男客们,女客则被引进了内院里来,冯氏主动过来帮忙招待,倒是为季重莲减轻了不少负担。
因着天气太冷了,孩子的洗三礼就在正房的堂屋里进行。
燕王妃派了汪妈妈来,让季重莲没想到的是石侧妃竟然亲临了裴府,一众女眷都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围在石侧妃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场面一时之间热闹非常。
季重莲自然也不能再窝在床上,让林桃侍候着她穿了一身白底靛蓝梅花竹叶刺绣领米黄对襟褙子,内里是一身通袖的蜜合色袄裙,头上依旧裹着个兔儿卧,两边插着一点油的白玉簪,朴素中又不乏贵气。
听说石侧妃今日穿着的是一身玫瑰红妆蟒暗花缂金丝锦缎褙子,无比地喜庆,季重莲一转出内间里便见到了石侧妃雍容华贵的身影,忙不迭地上前行礼。
石侧妃笑容款款地将季重莲扶了起来,捏了捏她的手心,笑道:“裴太太何必这么客气,我也是来捧个场凑个趣罢了,你们该怎么着还怎么着。”
季重莲这才笑着抬起了头,只觉得眼前一阵流光溢彩,她的眸子都要睁不开了,好不容易恢复了视觉,才看清了眼前一身华服的艳丽女子。
石侧妃的年纪只怕在二十五六,白皙柔嫩的肌肤仿若少女一般娇艳,她的眉毛有些粗,但却更显出一股英气,杏眼圆圆的炯炯有神,鼻子不大不小,红唇娇艳,看起来便不是江南女子的那种秀气典雅,反倒带着北地女子特有的英姿飒爽,高挑而健美。
石家本就是武将出身,将门虎女,说得也就是石侧妃了。
石侧妃生下了燕王的庶长子,听说自从简云绮那事后便已与燕王妃共同执掌着王府的中馈,其能力和手段也不容小觑。
季重莲又笑着与石侧妃寒暄了一阵,这让将她让到了首坐。
“洗三”正式开始了,林桃动作利落地和瑛虹一起摆上了香案,又放上了诸如碧霞元君、琼霄娘娘、云霄娘娘、催生娘娘、送子娘娘、豆疹娘娘、眼光娘娘等十三位的蜡头小像。
浣紫端了个精美的“双鱼戏珠盆”放在了紫檀木的盆架上,铜盆里盛着的是以槐条、艾叶熬成的汤汁,等一切准备就绪后,为霜姐儿接生的稳婆便抱着她出现了。
由石侧妃带头,依尊卑长幼依次往盆里添一小勺清水,再放一些金银锞子,或是桂元、荔枝、红枣、花生、栗子之类的喜果“添盆”,稳婆有套固定的祝词,你添什么,她说什么,假如你添清水,她说“长流水,聪明灵俐”;你添些枣儿、桂元、栗子之类的喜果,她便说:“早儿立子,连生贵子;桂元,桂元,连中三元”等等以博得来宾们的喜欢。
等大家依次“添盆”后,稳婆便拿起棒槌往盆里一搅,这才开始给霜姐儿洗澡。
堂屋里早就烧了地龙,角落里还燃着火盆,可即使这样衣服一撩开,霜姐儿惊觉受凉还是“哇”地一声便哭了起来,不过这时哭不但不犯忌讳,反认为吉祥,谓之“响盆”。
稳婆一边洗,一边念叨祝词,什么“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
随后,用艾叶球儿点着,以生姜片作托,放在霜姐儿脑门上,象征性地炙一炙,再给霜姐儿梳头打扮一下,又用鸡蛋往婴儿脸上滚滚,洗罢,把孩子捆好,用一棵大葱往身上轻轻打三下,随后叫人把葱扔在房顶上,有祝愿霜姐儿将来聪明绝顶之意,再把霜姐儿托在茶盘里,用事先准备好的金银锞子往霜姐儿身上一掖,最后用小镜子往婴儿屁股上一照,最有趣的是,把几朵纸制的石榴花往烘笼儿里一筛,总之各种程序下念叨的祝词都不相同,但却是祝愿富贵吉祥的话语,倒是说得大家满面红光。
走完了这一切程序,稳婆才抱着霜姐儿向季重莲“道喜”,季重莲便笑着吩咐林桃将“洗三”盆里的金银锞子连同那些核啊枣啊地给都稳婆捞出包了起来,这些东西都是给她的赏钱和谢礼。
“洗三”本就不摆宴席,按照习俗用炒菜面来招待客人,俗称“洗三面”,大家也不是为了吃这一顿,坐在席桌上也就是意思意思地吃了点。
石侧妃却是亲热地拉了季重莲说话,“我看霜姐儿长得机灵,那眉毛虽然像裴大人,但五官却是像你,将来长大定又是个美人胚子。”
“侧妃娘娘夸奖了。”
见季重莲应对大方举止得体,石侧妃心中已是生了好感,又记起父亲石重光的叮嘱,让她一定要好好与裴家人亲近。
裴衍这个人绝对是一员猛将,父亲几次想要将他收入麾下,可这个人的态度都有些模棱两可,好不容易趁着裴太太与燕王妃生了嫌隙,裴衍这才向父亲靠拢了几分,她要把握住这个机会,父亲的声势壮大了,于她只有好处,她又为燕王生下庶长子,指不定将来燕王妃的位置就要换成她来坐了。
第【164】章 上京政变,四王之乱
第【164】章上京政变,四王之乱
顺德四十八年春,皇帝病危,岭南王李潜奉诏入京,没过多久便传出皇帝驾崩太子暴毙的消息,一时之间朝野震惊!
国不可一日无君,首辅张继然率领百官恭请岭南王李潜即位。
汝阳王李恒,岷王李炎,晋王李朔皆不服,三王遂率兵而起,直逼上京城。
当消息传到梁城时,燕王也坐不住了,连夜召集了军中将领与幕僚共同议事,这一议就是三天三夜没有停歇。
季重莲听闻了上京城里传来的消息,在家里也是坐立难安,还好冯氏在身边陪着她,虽然说女人不论朝事,但碰上这起子国变,谁还能保持镇定?
冯氏陪着在一旁做针线活,但绣了半天也不过落下几针。
霜姐儿已有四个多月了,长得白白胖胖,虽然是单眼皮,可眼睛却是又大又明亮。
季重莲也已经习惯了给她喂奶,吃过奶后见霜姐儿仍然睡着,她便递给了奶娘抱了出去,转头看着一脸出神的冯氏,只能轻声劝道:“原本还以为咱们俩在一起能够稍稍安心些,你看你这模样,回头让姚千户看了也要担心。”
冯氏攥紧了手中的绷子,看了季重莲一眼,叹气道:“这天都要变了,谁还坐得住?!也不知道燕王做何打算,这男人一商议起正事来,就是白天黑夜地不分,也没个准信,我这心里慌啊!”
季重莲默了默,心中也有些惶然。
皇帝去世得太突然了,又加上太子暴毙,连番的意外打得人措手不及,偏偏皇帝病危的时候又只有岭南王奉诏入京,这一切怎么看都透着蹊跷。
皇帝与太子先继离世,只岭南王一人在上京城里,群龙无首,不管是迫于威压还是舆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