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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你是不是要回府?我的宅子也在那边,我送你们回去吧!”
季重莲愿意帮他解决这个难题,东方透自然亦发殷勤了。
季重莲白了他一眼,“你就不担心瑾瑜会出事?”
“那丫头不会出事的,顶多哭闹上一会,晚些自然就回了。”
东方透裂嘴一笑,从这一点来说他还是挺了解叶瑾瑜的,谁叫他们一起长大,太熟悉了的人也就注定成不了夫妻。
季重莲可不像东方透这般放心,她转头吩咐了安叶一声,“去找找瑾瑜和林桃,务必将她们给安全带回府中!”
“可是……”
安叶有些犹豫,她的职责是贴身保护季重莲,若是她离开了有什么意外发生怎么办?
“相信东方公子的身手还是不错的。”
季重莲淡淡地瞥了东方透一眼,刚才叶瑾瑜那一拳头力道也不轻,他如今就像个没事人一般,平日里功夫肯定没少练,至少不会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
“这位姑娘放心去吧,嫂子交给我准不会出事的。”
东方透对着安叶比划了一下自己强有力的胳膊,遭到了安叶鄙视的一笑,他的笑容顿时有些讪讪的。
得,就是因为他刚才对叶瑾瑜那样,所以季重莲身边的两个丫环都对他有偏见,这他能够理解,好在季重莲是深明大义的,从这一点来看,他是极端佩服裴衍择人的眼光,若是不然,又怎么会能得了这么个稳重聪慧且善解人意的好妻子。
“去吧!”
季重莲对安叶点了点头,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领命而去。
见着安叶离去,季重莲对东方透微微颔首,便转身往回走了,东方透不过愣了一下,这便快步跟了上去。
原本燕王赏给裴衍宅子时也要一并赏给他的,但东方透想着自己是孤家寡人一个,要个偌大的宅子住着反而觉着冷清,这便放弃了与裴衍隔了两三户的那个邻里位置,到最后到他想要找个地方歇脚了,却只剩下街道最尽头的一个小四合院,他也只能将就着用了。
季重莲的步伐不急不慢,稳稳地走在前面,东方透则稍显拘谨,落后她两三步远的距离,不近不远地缀着。
有担竹轿的挑夫坐在街道旁的树荫下休息乘凉,东方透心中一动,几步上前道:“嫂子,可走得累了?要不要坐轿子回去,你不知道咱们梁城的竹轿可是又清爽又便利!”
“我还不累,谢谢!”
季重莲摇了摇头,脚步未停地向前走去,东方透只得做罢,叹了口气又追了上去,他怎么会不知道第一印象最重要,如今他在对方眼中已是落了下乘,想来将来在裴府他也讨不到什么好,但这人他可不能跟丢,至少在梁城的地界不能让季重莲出一点意外,不然裴衍回来后铁定会找他拼命。
两旁的街道每隔五步远的距离便种植得有一颗绿树,夏日里枝叶繁盛绿树成荫,倒成了逛街时最好的遮阳伞,季重莲心态平静,倒也不觉得热。
如此走了小半个时辰,俩人拐进了宽窄巷子,裴府的朱红色大门已经是遥遥在望,东方透像是想起了些什么,又上前两步,低声问道:“嫂子,不知道你来梁城有多久了?”
季重莲脚步一顿,微微偏头看向东方透,面色中有一丝不解,但还是回答道:“七月底到的,快一个月了。”
东方透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女人可是最敏感的,更不用说如今裴府里还住着个沈心悠,两个女人撞见,就一点异样也没?
好在裴衍是心中坦荡荡,对沈心悠没有一点恶念,不过想着她父母双亡着实可怜,这才带了回来,为她寻门亲事也算有了依靠。
这一次裴衍出军务,还特意给他说起过这事,想来等到裴衍回转时便能将务色到的那人带上,让沈心悠过过眼,合适就早点嫁过去,以免耽搁了人家姑娘。
可裴衍心中是这样想,沈心悠却是未必,东方透见过这女人一次,有主意,心也大,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
这就叫请神容易送神难,裴衍这小子样样都行,唯独这情事上面不灵光,一根肠子通到底,若是让沈心悠远影响到了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那可就不好了。
东方透在心里琢磨着,若是他帮着处理好了沈心悠这事,指不定季重莲就对他另眼相看了,今后也不会在裴衍耳边吹些枕头风,疏远他们兄弟间的关系,看来他的确有必要在季重莲跟前讨到这个好。
东方透放低了嗓音,悄声道:“嫂子,那沈姑娘的事你别介意,阿衍这人就是心思太粗,只见着别人可怜,遇到了就做了一回好事,如今他也打算在军中寻个人将沈姑娘给托付了,嫂子来了,沈姑娘再住在府中也不像个事,还好嫂子宽大明理,定是不会与他计较的!”
“你倒是会帮着他说话。”
季重莲轻声一笑,眸中神色不明,却又一语点透,“若沈姑娘不愿意嫁人,那咱们还能不顾她的意愿逼着她嫁吗?”
更何况这街坊邻里沈心悠已经结交了不少,这段日子还总有什么太太前来拜访她,说项的意味很明显,却都被她不软不硬地挡了回去,尤其是那位张太太,三天两头地来找沈心悠,俩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张太太的夫君挂了个五品守备官的职位,管着梁城的军需粮草,不打仗时算是个闲职,一旦开打,那就是个十分重要的位置。
张太太与张大人是少年夫妻,一路走来也几经磨难,张太太从前的身份也不过是一名商户之女,对上名门世家出来的太太夫人们,自然心头便有些异样,这也可以解释她为什么愿意与沈心悠交好。
张太太家世不好,对上比她更不好的沈心悠,那自在就有一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能够处在同情弱者的位置上,想来张太太有一种满足感吧。
“这……倒是不好的。”东方透讪讪地笑了笑,又道:“但沈姑娘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住在裴府也不是个事,总要让她自己离开才好。”
“理虽是这样,但也不是人人都懂的。”
季重莲倒是有些诧异东方透怎么关心起沈心悠了,想来也有几分是为了她和裴衍考虑,这样想想,她心中的意气稍平。
“嫂子能这样想自然是最好了,那要不要我……”
东方透笑着接话,露出一口白牙,英俊的面容在阳光的折射下确实有些耀目。
“这事就不劳你操心了,等阿衍回来,我们夫妻自然会有决断。”
季重莲笑着打断了东方透的话,对他点头示意,“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东方透还能说什么,也只有笑着,眼前的女人太有主见,可不是他能够任意摆弄的。
到了裴府门口,护卫远远地便见到了季重莲,忙下了台阶,又见着东方透在一旁,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恭敬地唤了声“东方大人”。
裴衍不常在府中,但只要他在时,东方透必定是个常客,其他人也不见得和裴衍走得多近,主要是府中没有一个正经的女主人,自持身份的太太和夫人们也不屑与沈心悠这样身份不明的女子交道往来。
季重莲与东方透道了别,这才踏进了裴府的大门。
叶瑾瑜是直到日落才被安叶与林桃扶回了裴府,这丫头找了一家酒楼喝得酩酊大醉,林桃一直守着不敢离开,安叶也是一路问着才打探到了她的下落。
看到叶瑾瑜哭哭笑笑,又拉了林桃喝酒,暂时应该不会去别处,安叶这才回了一趟裴府把今日买的东西给搁下,将这事禀报给了季重莲,这才又回到了酒楼。
叶瑾瑜喝得烂醉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事,俩人趁着暮色中人烟稀少,这才赶紧扶了她从夹道旁的角门回了府去,又叮嘱了守门的婆子不许乱说,不然重惩不殆。
这一夜叶瑾瑜睡得很沉,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她心底疑惑的大石终于被人给一脚踹了开来,她有的反倒不是沉重,而是解脱。
梦里,小时候的场景像片断一般在脑海中闪过,有欢笑的、有落泪的、还有悲伤与喜悦的……可人为什么要长大呢,若总是孩子,也就没有这么多烦忧和心伤了。
叶瑾瑜这一觉就睡到第二天晌午,她一有动静,立马便有丫环撩帘而入,口中念道:“叶姑娘总算醒了,太太特地让人熬了解酒汤,婢子一直温在炉子上,姑娘快趁热喝了吧!”
叶瑾瑜点了点头,接过丫环手中的解酒汤一饭而尽,还觉得脑袋有些沉重,人却已是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