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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里巡视也就不稀奇了。
“小二,你再多给我讲讲秦家的事……”
季明宣按捺住心中的激动,眼珠子一转,又与那伙计低声说着什么,探问到秦佐俊父子落脚的地方,他这才忙不迭地赶回了家去。
一回去便是翻箱倒柜地找着东西,柳姨娘正好刚做完早饭,见着季明宣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什么话也不说就进了屋去,她心里奇怪着,两手在围裙上一抹便跟了进去。
“你在干什么?”
见着满室的狼藉,柳姨娘心里略有些火气,季明宣一边在那里翻腾着,柳姨娘跟着就在一边收拾。
“你别忙那些没用的!”
季明宣回头看了柳姨娘一眼,焦急地问道:“快帮我找找当年落第时留下的那个箱子,最老旧的那个,你放在哪里的?”
“落第时留下的那个箱子……。楠木雕如意纹那个?”
柳姨娘皱了皱眉,那个箱子那么沉旧了,若不是看着里面还有些文房四宝和应考书籍,她才不会带上,那些东西也是从前季老太爷赏给季明宣的,她只当留着给季崇天用,谁知道这孩子那么不上进,竟然看都不看一眼。
“对,那个箱子在哪里?”
季明宣眼睛一亮,忙赶了过来握住了柳姨娘的手,情绪那叫一个激动,直让柳姨娘疑惑不已,“莫非那箱子里还有什么宝贝不成?”
季明宣拍手叫好,喜形于色,“宝贝,那可是天大的宝贝啊!”
柳姨娘瘪了瘪嘴,自然不相信季明宣所说,那个箱子她早已经翻了一遍,可没见过什么宝贝,虽然这样想着,但她还是依言给找了出来。
箱子不大,不过两尺见方,平日里便被她搁在了床角下,很久没用过,上面都铺了一层厚灰。
柳姨娘用粗布抹了一遍,季明宣这才扑了过来,如获至宝一般地打开了箱子,三下五除二地翻出了一本泛黄的书本。
柳姨娘正在纳闷,已见得季明宣小心翼翼地从书本里取出一张薄薄的有些泛黄的纸张,从背面看纸上有着墨迹和印章,像是契约书之类的。
“什么东西也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
见季明宣找到了想要的,柳姨娘便开始收拾屋里乱了一摊的东西,一脸地不以为意。
季明宣摊开那张薄薄的纸,递到柳姨娘面前,如同献宝一般地神秘,“有了这个东西,咱们家便能飞黄腾达了!”
柳姨娘瞪了季明宣一眼,显然是觉得他异想天开了!
“你别不信!”
季明宣噘起了嘴角,“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柳姨娘抽空瞄了一眼,突然便愣住了,不可置信地抢了过来,“婚约契结书?”
季明宣得意洋洋地坐在了圆桌旁,伸手便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抿了一口,不急不慢地说道:“这可是我跟秦佐俊定下的儿女亲,你知道秦佐俊是谁?那可是如今的盐运司副使秦大人!”
“盐运使副使……这可是真的?”
柳姨娘拿着薄纸的手抖了抖,只觉得脚步飘浮,犹在梦中的感觉。
“那可不是,我今天亲眼见到的!”
季明宣昂起了头颅,似乎与有荣焉一般。
“快跟我说说,你和那秦大人叙旧了,那他也认下了这门亲事,薇儿的婚事有着落了?”
柳姨娘赶忙拉了一张圆凳坐到季明宣跟前,急得摇晃着他的手臂,眸中现出一抹热切。
若是他们真能与盐运司副使做上姻亲,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咳咳……”
季明宣被柳姨娘这连珠带炮似地问话给呛住了,捂住唇猛咳了几声,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这才与柳姨娘说了他打听到的事。
秦佐俊的盐运司副使听说也是才上任不久,从前在哪里当差倒不得而知,但重点不是这个,他的儿子秦子都,便是他今日见到的翩翩少年,竟然是新科进士,还是皇上亲点的探花郎,前途不可限量!
季明宣自己没能科举出仕,但如今能做上探花郎的岳父,他这辈子还想什么?
柳姨娘激动地全身都在打颤,紧紧地抓住了季明宣的手腕,面上的表情简直是欣喜若狂,“那这么说……将来咱们薇儿便是探花郎夫人?”
“那可不是!”
季明宣肯定地点了点头,双臂环在胸前,一脸地得意。
“不过……咱们眼下的情景,秦大人还看得上吗?”
柳姨娘低下了头,看着自己一身朴素的打扮,再看看满屋简陋的家具和摆设,官场中人向来是迎高踩低的,现在他们又这般落魄,难免不会被人看低了去。
“他敢?!”
季明宣眉毛一竖,“我手中还有这一纸婚约,若是他不想毁了自己与儿子的前程,势必要履行当年的承诺。”
这纸婚书虽然是当年俩人不得志时一同饮酒作乐后立下的,但白纸黑字,还盖了印信的,岂容抵赖?
季明宣早已经想到了种种的可能,这才招了柳姨娘附耳过来,低声商量着,“如此……这般……咱们不怕他不就范!”
第【79】章 骑虎难下,被迫履约
第【79】章骑虎难下,被迫履约
秦佐俊这几年春风得意,只觉得仕途大好,没什么是不顺心的,儿子秦子都今年殿试上又被皇上钦点了探花郎,父子俩人真正是光耀了秦家的门楣,让上京那一众斜着眼角看人的世家名门们趋之若鹜。
当然,风光的背后也有心酸,不过没有当年的顺势而为,也不会有今天的拔地而起。
秦佐俊对自己当年的决定并没有后悔过。
“父亲,可是母亲又催您回去了?”
秦子都拐进了屋里,一撩衣袍便坐在了秦佐俊的下首,英俊少年一身气度不凡,眉梢眼角都是化不开的笑意。
“那可不是,咱们不过出来一段日子,你母亲主念得慌。”
秦佐俊微微捋了捋颌下的寸长短须,忽而眉心一跳,看向秦子都,眸色沉凝,“若是这次回去,你外公依然坚持让你改姓,你当如何?”
这便是秦佐俊化不开的心结了,当年秦子都母亲离世,他便带着儿子入赘了方家,当时的方老爷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令,可俩人成亲后这些年,除了育有一女方秀丽便再无所出,入赘的女婿也不好再纳妾,更何况秦佐俊也不好那一口。
好在这些年方家的人对他们父子甚好,因为没有儿子,更是将秦子都视为己出,再加上自己又考取了功名,仕途一帆风顺,可以说是总算扬眉吐气了一番。
可没有子嗣继承大业始终是方老爷的一块心病,这已经游说他们父子几年了,却迟迟达不到目的。
“儿子觉得这姓很好,为何要改?”
秦子都嘴角一翘,不以为意地轻扣着指间,“再说外公若是真要个继承人,大可以让妹妹招赘上门,生下的孩子便是他们方家的继承人,岂不是更好?”
“你外公那倔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他可是只中意你!”
秦佐俊头痛地抚了额,秦子都是他唯一的继承人,秦家的香火还要靠他延续,他自然不可能将儿子拱手让人,再说他这个年纪若是要再生个儿子,那等儿子长成时,说不定他早就被一把黄土给掩了。
方老爷做了一辈子县令,也算是为官清廉做人耿直,在官场中声名不错,但就是为人迂腐了些,有些道理怎么也和他说不通。
若不是方家人真地对他们父子不错,指不定秦佐俊眼下已是弃家而去了。
秦子都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这是秦佐俊的难题他没必要掺和进去。
“对了,跟着我已是跑了许多时日,你什么时候上任?”
秦佐俊见儿子不感兴趣,遂转移了话题。
“年末吧,那边还要理清手头上的东西,我赶着去他也是手忙脚乱的。”
秦子都低垂了眉眼,唇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秦佐俊轻咳了一声,对秦子都的不以为然很是不喜,这才理了理衣袍,准备教育儿子一番。
“子都,通政司知事虽然只是个七品官员,但却掌内外章奏和臣民密封申诉之件,耳目最是灵通,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官职,若是做好了,将来晋升六部甚至直入内阁都是有可能的,你切不可大意为之。”
秦佐俊一番语重心长,他当年也是走了许多弯路,摸爬滚打才有了今日的成就,他可不想秦子都如他一般浪费许多时间,有捷径可走,谁愿意绕着路子攀爬?
“知道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