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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兰却是扭了扭身子,半是羞怯地红着脸道:“太太这话可是当真?那婢子在丹阳的家人……”
这春兰是丹阳农户之女,平时里也就是在季家打点零工,得了季芙蓉看重这才提了大丫环,还有这样的脸面跟到上京来,大太太当时就知道这丫头是个有野心的,果不其然!
大太太心头一声冷笑,面上却是更加和蔼可亲,“你若是答应了,回头我便给你爹娘封上两百两银子,让他们给你下个死契,你将来就是季家的人,也不用担心俩老今后没有银子养老!”
春兰眼睛一亮,心中飞快地算计着,两百两若是存着慢慢花,也够上他爹娘活上几十年了,若是哥哥再做个什么小本买卖,那家里的日子便是更好了。
倘若自己做了通房后肚子争气怀个哥儿,将来的荣华富贵都是唾手可得的。
再说童姑爷也是个俊俏的妙人,人虽是花心了些,可姐儿爱俏,她们这些做奴婢的还有什么可挑剔的,这就是她一步登天的机会,说什么也不能放弃!
想到这里,春兰哪有不心动的道理,忙不迭欢喜地应下了。
“那你呢,香菊?”
大太太点了点头,目光转向香菊时却是带了一丝冷意,香菊从小便伺候在季芙蓉跟前,这人是养娇惯了,心气也高,竟然还不受抬举了。
香菊咬了咬牙,垂着目光低声问道:“太太,这事咱们奶奶可是允了的?”
香菊不相信季芙蓉会答应,大太太怕就是起了这个心思才会找她们单独叙话,春兰想攀高枝得富贵,可她不愿意。
“别拿芙儿来说事!”
大太太冷冷一笑,缓缓站起了身来,居高临下地看向香菊,犹如看着一只匍匐的蚂蚁,她不过只手间就能决定她的命运,“这事她不同意也得同意,你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春兰也在旁边劝了两句,虽然语含羞怯,但却是笑靥如花,“香菊姐姐就应了吧,咱们今后共同伺候着姑爷,那是太太赏咱们的体面,也是咱们的福气啊!”
香菊猛地抬头,冷冷地扫了眼春兰,忽而一笑,“这样的福气你拿去吧,我不稀罕!”
童经年是什么样的人,这几年冷眼看着,香菊是再清楚不过,她们家姑娘嫁给了这样的人那是彻底地被糟蹋了,她宁愿去死,也不会委身给童经年!
说完这话,香菊猛地站起了身,就在俩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已是一头冲着角落里的高柜子狠狠撞了过去。
只听“嘭”地一声,那坚实的柜子晃了晃,香菊的身体则是软在了地上,额头上印着一抹赤红,血珠子顺着发丝滚了下来。
春兰不由捂唇尖叫了一声!
大太太也是怔在了当场,她没想到香菊还是这般性烈的,竟然这就要寻了死去!
这边响声过大,不一会儿便有人过来查看,吓了一跳后赶忙禀报给了季芙蓉知道。
好在季芙蓉及时让人请来了大夫,香菊是没有死成,可因为伤着了脑袋,人变得有些痴傻,伤好了之后被送往了季芙蓉陪嫁的庄子上,她这一生怕也只能这样过了。
因着这事,季芙蓉心里对大太太便生了怨,香菊好歹是她的丫环,跟了她十多年,若是大太太先给她说这事,她怎么着也能给抹了过去,犯不着像如今这般平白害了香菊的一生。
至于春兰想做通房那就做吧,横竖童经年里面外面的女人都不少,也不差这一个,对这事季芙蓉已是没什么感觉了。
大太太离开上京时季芙蓉也没来相送,大太太知道这是女儿怨上了自己,心中也无奈地很,没想到自己处处为女儿打算,最后还是招人厌,她不是自找的吗?
大太太带着颓丧与抑郁的心情回到了丹阳,也无心与季老太太争执什么,却又还要强撑着给季海棠筹备着嫁妆,这一通忙活下来,直到顺利地送走了季海棠,她终于是累得病倒了。
好在季重莲一直当着家,事无巨细都一一过问,季家的日子仍然有条不紊地过下去。
碧元与红英得知了香菊的事都不免有些伤心,季重莲看在眼里却并未说什么,红英与碧元要大上她四五岁的年纪,怕是等不到她出嫁时便要配了人,她总会为她们挑个好的,必定不会让她们步上香菊与春兰的后尘,这两种结局都不是她想要的。
第【78】章 小镇偶遇,惊忆往昔
第【78】章小镇偶遇,惊忆往昔
清秋阁里一片寂静,季重莲坐在窗下的长条椅上,看着玉屏一针一线地缝着荷包。
季幽兰侧歪在不远处的软榻上看着书,间或瞄上她们一眼,没有出声。
金箔上来换了冷掉的茶水,拉上碧元一同退了出去,两个丫头守在这里也没事,索性在屋外嗑牙去了。
“今年的秋闱也快到了……”
季重莲突然冒出这一句来,玉屏纳闷地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嗯”了一声,便继续着手里的绣活,横竖季家的几位少爷还没有谁敢去应试的,最大的季崇泽与季崇亮连秀才都没有考过,离这举人之路还差着老远呢。
季幽兰听了这话,手中的书一个没拿稳掉在了软榻上。
季重莲目光闪了闪,不以为意地笑着走了过来,捡起书来拍了拍,又递回给了季幽兰,轻嗔道:“三姐姐怎地这般不小心,连书都拿不稳了。”
季幽兰赶忙低头,掩饰住自己失态的表情,只那握住书的手指却在轻轻发颤着,无声地泄露了她的心事。
“玉屏且先下去,我与三姐姐说会话。”
玉屏怔了怔,忙起身行礼退了出去,季重莲这才拉了季幽兰的手,轻声道:“三姐姐还在担心他吗?”
这个“他”指的是谁俩人心知肚明,若是时间上不差,周郁应该是在京中参加秋闱了,若有幸中榜,便要等着来年的春试,十年苦读,出人头地便看今朝!
季幽兰转过了头去,垂下的一缕乌发恰好挡住了她受了伤的右颌下,粉色的疤痕在青丝下若陷若现。
若照季重莲所说,这伤痕隔远了看得并不真切,即使近看,那也只是一条淡淡的粉痕,并未影响季幽兰原来的容貌,只是却让她的自信打了折,人也变得更加沉默孤僻了。
“三姐姐!”
季重莲又拉了拉季幽兰的手,扯得她不得不转身面对季重莲的目光,她咬了咬唇,面容苦涩,“五妹妹,你想让我说些什么?”
难道她还能指望着周郁不成,以她如今这副模样?
季老太爷去世,大老爷季明德回乡丁忧,季家算是真正地败落了,如今更是分了家,她一个商户的女儿,怎么配得上周郁?
若是他中了进士委了官职,多少名门千金趋之若鹜,那就更是她不敢想的存在。
季重莲牵了牵唇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在想……这世间有多少人是会知恩图报的?”
“若周公子是这样的人,那么三姐姐还在担忧什么?若他不是这样的人,三姐姐更应该放开胸怀才是,为了一个和自己没有干系的人而将自己困在了囚牢里,那是多么不值得!”
季重莲一口气说了这些话来,季幽兰一时目光有些怔怔的,也许有些希冀,但那样的晶芒只是在眼中一闪而过罢了,这世界毕竟是现实的,她不敢存有过多的美丽的幻想。
“三姐姐该开阔眼界,看看外面世界的美好,总是窝在自己的小苑子里,人都该关傻了。”
见季幽兰的神情有所松动,季重莲趁胜追击,这三年来她总是时不时地来陪季幽兰坐坐,只是季幽兰很少言,似乎是将自己关进了一个结里,任凭别人怎么样都打不开。
好不容易挨到这三年之期,周郁在上京应试,想来只要和他有关的才能牵动季幽兰的神经了。
果不其然的,她一说,季幽兰便有反应了。
“丹阳就那么大,能去到哪里呢?”
季幽兰牵了牵唇角,露出一抹苦笑,她如今就像一个驼鸟,巴不得用层层羽毛将自己给包裹起来,谁也见不到她。
“带上曾姨娘四处散散心,大宁国那么多的美景,你难道都走遍了吗?”
季重莲眉眼一弯,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自从季明忠带着容芷离开后,曾姨娘的日子也不好过,如今也是没了气焰与三太太姚氏斗嘴争权,整个人看上去老了许多。
“姨娘她……”
季幽兰有些迟疑,曾姨娘的变化她看在眼里,心中怎么会不难过?
女人一辈子的幸福就系在一个男人身上,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