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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我们驰骋沙场、杀人如麻的将军大人还是个痴情种子。”晋陵道人嘲笑道,“为师真是养了个货真价实的好徒弟。”
将军见他只是绕圈子,便不再接茬,等他憋不住自己说出来。晋陵道人又胡扯了一阵,见将军总是不予理睬,果然没了兴致:“那么,我痴情的好徒弟,你可是痴情到什么都肯为了一只妖精做?”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将军终于开口道。
“哎,真是个没有情、趣的小子。”晋陵道人哼道,“其实为师想要的,向来再简单不过。痴情徒儿啊,只是你可舍得为了那棵人参放弃你苦心经营的荣华富贵、高权厚禄?”
将军顿了顿,道:“就这样?”
晋陵道人面色一凛,又道:“我还要你宣告天下抛弃公主与人参私奔收场。”
高权厚禄,那是巧合;荣华富贵,那无所谓。只是抛弃公主……会被小皇帝满世界追杀的吧。将军犹豫的思量:作为人,在这和平盛世之下凭借一己之力位极人臣,他已经做到,可谓此生无憾。而抛开着一切俗世,作为修道之人,拥有这棵人参可谓距离飞升成仙一步之遥,只消吃了她,那作为修仙之人也可谓无憾了。
凡生而为人,只消占的其中一项便已于愿足矣。尽管他不会虚假的托词——本人何德何能占此两项。所谓愿望,要么只是憧憬,要么真的果真去做,既然是做,自然是达成最好,在最后近在咫尺时方才推开的是傻瓜。只是,真的值得需要为此得罪皇帝,招惹杀身之祸?
将军终究觉得,这个时侯瞻前顾后到底没什么大用,犹豫只会让晋陵道人嘲笑。他长身而起,拂袖离去:“将人参姑娘送回我的府上。”
风流洒脱,坚定自信。没有回头,没有犹豫,没有惋惜,没有不甘,甚至声音也没有颤抖。
“为师还真是养出个痴情种子来。”晋陵道人望着将军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语道。说实话,他还真是很意外,他本以为将军会做出姿态丑陋的挣扎,说实话,将军这样的洒脱,还真让他是大大的意外了一把。
一将私奔
晋陵道人遵守约定这一点着实无可挑剔。将军前脚回府,左稔慎后脚就给他送过去了。一晚不见,左稔慎不光换了鞋,还换了晋陵道人给的一身新衣服,上好的料子明晃晃的穿在她身上,像是声讨之前将军不给她好料子做衣服一般。
大花自打将军出门就在大门口转着圈没耐心的等待,待看见将军一个人回来,几乎冲上去掐断他的脖子。将军忌惮她那彪悍的风格,无奈的苦笑劝说她矜持,左姑娘一会儿就回来了。可以说晋陵道人的守约利索还救了他一命。
左稔慎那里晋陵道人一点风都没透,只是像个怪大叔一样,好吃好喝的拐骗了又给完好无损的放回来。左稔慎得瑟着她漂亮的新衣服、新鞋子,抱着一大罐子晋陵道人送的茶叶快乐的回了将军府。
刚刚回府,将军便悄悄要她收拾行装准备上路。左稔慎被茶叶哄得都傻了,笨笨的问他去哪。将军无奈的苦笑:“还能去哪,不是你求我帮你找师父?”
左稔慎这才缓过味来,欢天喜地的收拾行李,掏来掏去除了两身衣服是她的以外,全都是大花的,便随便找了块布抱了衣服和茶叶罐子,背在肩上就催促将军打算走了。
左稔慎的房间也是大花的房间,她听见要走,便也要一起。将军盘算着八成他一出门晋陵道人就会放风出去他抛弃公主和一个乡野女子私奔,到时候大概就是亡命天涯的架势了,便不打算带上大花。
大花不悦的收拾她的大包袱,说夫人把她从曲下镇骗来的,将军最起码得负起责任把她送回去。这要求合情合理,左稔慎又在一边帮腔什么是得帮她送回去,那个公主看见大花牙根都是痒痒的,要是留下她大概会被公主生吞活剥了。
将军没好说公主对大花的记恨完全是因为对她爱屋及乌了而已。不过两下一准备,只能是带上大花。而由于要带上大花,这场原本漫无目的的寻师逃亡之路便有了第一个目的地。
将军换了一身哪怕走在乡间小路上也不会扎眼的粗布衣服,逼着左稔慎把她那身从晋陵道人那里得来的漂亮衣服换了下来,又换回她被公主蔑视的衣服。将军趁她换衣服的同时,应约定留了一封书信给公主来解释他将要出现的无故失踪。
之后三个人偷偷摸摸的从角门出了将军府,未免日后被追赶阻拦,没有动用将军府的马车,而是在城里另买了一辆马车,又买了一大包干粮,出城而去。
晋陵道人一早命弟子监视将军府,待他们出了角门,弟子便传信给晋陵道人,由于晋陵道人不好表现的早有预谋,无法先发制人的做些什么,只有巴望公主早一刻发觉将军私奔,好早早让他身败名裂。
很可惜,将军提心吊胆的赶着马车都出了城,公主也没留意到将军不见了,更没注意到那封压在她妆匣之下的决绝书。
一天颠簸下来,来到一方小镇,不再是将军的姜筠特地在路过张贴逃犯的木板上细看了两眼,见没有自己的大名,便带着两个姑娘去住店。老板娘见他一个男人带两个姑娘出门,看他的目光热烈而迫切,待他要了两间房之后,老板娘又不甘心的特地亲自送他们去客房,想看看他和那个姑娘有一腿,可惜的是她看到两个姑娘进了一间。
在两个姑娘进房门的那一刻起,老板娘将关心这个眉清目秀的儒雅男子的奸、情的热情瞬间转为浓烈的勾引之心,不但亲自送他进房间,还意味深长的帮他整理床铺,嘘寒问暖,送酒送菜。
姜筠只是守礼的微笑,然后不动声色的把她推出门去。于是乎,见惯了吃人豆腐的那群粗人的老板娘对这个温柔正经的正人君子更是倾慕。
姑娘的房间里,左稔慎和大花挤在一张床上。左稔慎颠簸了一整天,浑身散了架似的累得要命,一躺在床上便疲惫的上眼皮下眼皮打架。大花倒是没什么睡意,用手肘捅捅她问道:“将军不是不肯帮夫人的吗,夫人到底做了什么让将军改口的?”
左稔慎睡意朦胧的打哈哈:“没什么呀没什么,是他慈悲为怀菩萨心肠。”
大花会信她这鬼话才怪,仍旧捅她问道:“夫人出卖色相了吗?”
左稔慎翻了个身,哼哼唧唧的念叨大花讨厌,大冷天把人扔水里不说,大半夜的还不让人睡觉。大花再没动弹,也不再说话。左稔慎被她捅了两下,基本可以说惊醒了,闭着眼睛消停半晌竟然睡不着了,便翻回身来伸出一根手指头捅大花的肋骨。大花吃痛哼哼一声,推她一把:“干什么。”
“睡不着了。”左稔慎委屈道。
大花侧身对着她,两人面对面躺着,黑乎乎的房间里,两对黑漆漆的眸子相对。大花突然道:“你还矢志不渝的期望你的师父?”
左稔慎欢快的点头,大花哼哼一声傻瓜,翻过身去不理她。
第二日一大早姜筠便来敲两个姑娘的门,把昏昏欲睡的两人扯出来,草草的用几个馒头、一盆粥,外加几个小菜打发了两人,拎走上路。那老板娘这通伤心,在他们吃饭的时候,一脸丧夫之痛的一直在他们的桌子边上转悠,待他们走了,眼圈红红的挥着小手帕目送马车走远不见为止。
“真招女人稀罕。”大花无聊之余从车厢里出来坐在赶车的姜筠身边挤兑他道。或许是车轮声太大,姜筠没听见,也可能是听见了装没听见,总之姜筠没接话。
途径下一个小镇的时候,姜筠又往告示板上瞥了几眼,华丽丽的看见自己的大画像贴在上头,悬赏也够高,两千两要活的。姜筠做若无其事状淡定的路过。出了京城,只要不经过养了一群游手好闲、供过于求的衙役的大城镇,那些个满打满算不会多过十个衙役的小镇子上绝对不会多重视逃犯,甚至连关卡都不会设,也没那个人力去设,而且小镇子的县官老爷都会想:开玩笑,凭什么杀千刀的逃犯会往我这跑,我这里又没有金山银山。
姜筠决定从今日开始,不管绕远路还是怎么样,一定都要走小镇,并且他要开始蓄胡子了。所谓男人,胡子拉碴的时候和干干净净的时候可以判若两人。
自此之后,左稔慎和大花发觉,一是她们住的客栈越来越差,有时候甚至要住在当地的好心人家里,二来就是,姜筠难看了,满脸的胡子看起来像是个老头。
就在左稔慎抱怨他这难看了的样貌的时候,姜筠向住的那户农户人家的老媳妇换了两件难看的衣服给了大花,并且要她学那老媳妇的装扮。大花乖乖做了,梳着难看的发髻,穿着难看的衣服,一张脸耷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