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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喘息着扶住紧张的我,劝道:“晚儿,没事,是昨夜的药。我最近修习中出了点问题而已,没事。”
我扶他回房休息,他却只是喝了点水,自己调息了半日,也不肯喝药。
到了午后,曦忽然决定回京调养,临走前千万叮咛我记得自己熬药喝,他已为我包好了五日的药。
我拿出裘衣披风一路送他到谷口,不知为何,那气氛竟有些生离死别的味道。
“曦,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晚儿,别多想,我一定尽早回来,我回京找七弟帮我调养一下便回,听话。”
“可是——”虽然明知曦是在骗我,可他的话总是让我无法反驳,心中一阵委屈,眼泪便不自觉地盈满了眼眶。
“晚儿,别这样,就算我回去帮你看看晨昱,我帮你带话回来,好不好?”
曦总是这样聪慧,我虽不解他,他却是将我看得透彻,短短一句话,便将我哄得收住了泪,我忙撅起嘴掩饰道:“谁要你带?”
“呵呵,回去吧,乖。”说着,他已转身隐入那片玫红色的蔷薇海中。
回到谷中,我轻轻翻开晨曦给包好的药,每个药包中都有一块油布包的鹿血膏,药的血腥气便由此而来。
曦说这是晨昱为我配的方子,治我的心痛病,需长期服用。
确实,自去年起死回生至今,我已渐渐恢复,感觉心中的那块空缺也已慢慢愈合。
如今我已可以从容地跟曦说起晨昱,也可以在深夜偷偷地想他,我已记起与他所有的过往,虽然偶尔心中隐隐作痛,但已好了很多。
也许,用不了多久,我便可以偷偷去宫里看他一眼……
孤夜
每次,药都是由曦亲自熬制,从未间断,我却是第一次亲碰过这血淋淋的东西。
我按照曦的交代,将血膏用少量泉水化了,将草药放在锅里泡上,生上火慢慢煎制。
等炉上的火慢慢旺起来,我将药锅小心地端上来,耐心地等着药沸腾,然后,洒上草木灰,改文火,煎半个时辰。
煎好了,将药汤倒出来,再煎一次,两剂混合,倒入另一只锅子里,收浓了,缓缓加入血水混匀,服用。
血水不可见火,若结了块就失效了。所以,只能等药收汁时,借药的热力将血水融入其中,趁热服了。
喝了药,我一个人惴惴地躺在床上,山中野兽的声音不时地传来,好在有九曲八卦阵守着,我倒不必担心。
夜凉,火炕也不甚暖和,我这才意识到,也许,一年了,曦每夜都会起来去加一两次火炭,只是我睡得沉,不知道。
这一夜,一个人,我睡得并不安稳,后来干脆挪到厨房的小炕头上去睡,冷了就抽根木棍扔到炉子里。
第二夜如此,第三夜,刚刚在小炕上躺好,忽然听得外面有匆匆的脚步声,我惊得忙披衣起身,却撞上推门而入的曦。
“晚儿!”
“曦——”
“吓坏我了,怎么跑这儿睡?”
“我……我烧不好火炕,在那边冷。”
“傻瓜,还是七弟知你,天都黑透了,非催我回来,说山里冷……”
“昱,他还说什么?”闻言,我急切地打断曦的话,捉住他温软的手问道。
曦觉出我掌心的凉意,忙解了披风为我裹了,道:“小傻瓜,等我烧上火,去那边说。”
“哦。”我一边应着,一边松开他的手,看他弯腰翻出炭火忙碌起来。
“对了,曦,你的伤怎么样了?好了吗?”
“哦,没事了,怎么想起来关心我了?”
“呃……”一年了,他从未在我面前表达过任何对昱的醋意,这次却是一回来,便呛我一句。
我无心与他斗嘴,转身去了卧房。
过了好一会儿,甚至我都犹豫要不要回厨房去看看他的时候,曦忽然推门进来了,手中端着一碗小米粥。
我惊讶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碗,才想起他忙着赶路,是不是早已饿坏了。
独身皇帝
我低眉绞着自己的手,心中略略自责,他却开口道:“身上冷,你也喝点热汤吧。晚饭吃的什么,锅里那么干净?”
我局促地抿嘴摇摇头,答道:“一个人,就做了点野菜汤喝了,没想到你今晚就回来了。”
“这怎么行,一点也不照顾自己,明日我便唤两个小和尚过来做事,我还需休养几日。”
闻言,我抬头看了曦一眼,没错,是他。可这次回来,他却像换了个人似的,话中总有股君王和长辈的气势,小半个时辰之内,已是责备我三次。
我不做声地喝了粥,胃里滋润的暖意让我紧张的神经略略放松,曦也不再板着脸,而是贴心地揽着我躺了下来。
“晚儿——”
“嗯?”
“七弟他,很好——”不及我问,曦已主动向我汇报起宫里的见闻:“他还是一个人,忙于朝政,晸儿也很好,跟着清秋。”
还是那套说辞,一年了,宫里没有添人丁吗?后宫没有立妃立后吗?骗小孩子吗?
我背过身,略带责备地轻声问道:“难道,他……没有立后吗?”
“没有,每日住在御书房。”
“妃子,也没有吗?”
“没有,后宫的几个宫人已陆续赏给了几位臣子。”
“?!”真的吗?我心中一阵悸动,他,他在等我是吗?可是我……
“那——他说什么了吗?他怎样打算?”
“他让我带了一道圣旨回来。”
“什么?!”我惊喜地转过身,看到曦的手中真的握着一道黄巾卷轴,真的是!
我忙伏在他身上,一下子抢了上去:“说什么,让我看看!”
曦却巧妙地躲开,按住我肩,认真地答道:“晚儿,这是他亲书的圣旨,让我带给你,不过,你要知道,他不可能接你回去的。”
闻言,我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缓缓松开曦的衣袖,起身跪在床上,紧张地接过那代表着皇权的卷轴。
真的拿在了手中,我却有些不敢去看了。他会跟我说什么呢?为什么不是信,而是圣旨?
他从未在我面前摆过威仪,除了那次我犯了错……
卷轴随着我手的颤抖一分分展开,不是圣旨常见的字体,而是晨昱俊秀的蝇头小楷,不是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谕”的开头,而是,平常的一封书信体——
圣旨劝婚
卷轴随着我手的颤抖一分分展开,不是圣旨常见的字体,而是晨昱俊秀的蝇头小楷,不是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谕”的开头,而是,平常的一封书信体——
“晚儿:
见字如面,一年之期已近,身体复原后,那汤药便不必喝了。嫁给曦吧,他不愧是川蜀最让人爱慕的男子,只有他才配得上你。
此信已是越矩之为,你我今生不得再见,但我会毕此生复原龙凤,将来无论天朝地狱,前生往世,我都会带着诺言等你。
昱,亲书”
本以为痴等来的,会是与他生死前的最后一面,会是他疯狂的吻,会是他近乎窒息的拥抱,可是,没想到却仅仅是这样决绝的一封信,而且,是赐婚!
忽然间,我觉得热血上冲,胸中一阵窒闷,我用从未有过的歇斯底里的声音大吼起来:“傻瓜!东方晨昱,你就是个傻瓜!!你那该死的师父,那个该死的老头,为什么给了我们,又将我们拆散!死有什么好怕,昱,为什么要我嫁人,为什么不肯见我!我不嫁,我等你!昱,我不——我不——我不——嫁,不嫁……你又没有娶别人,你还没有给我下休书呢,我要回去,我去冷宫里呆着,守着你……昱……昱,我谁也不嫁……”
渐渐地,我的声音越来越弱,从一开始疯狂地咒骂,到最后变成了低声断续的呜咽……
就这样,一年的努力付诸东流,我的心痛病又犯了,我努力掐着胸口的伤痕,那痛让我觉得呼吸也变得奢侈。
曦并不意外我的疯狂,他紧紧拥着我,任我捶打着他坚实的胸膛,后来,他给我喂了一粒迷药,我才渐渐放弃了挣扎,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想起昨晚晨昱的信,我依旧心痛难当,晨曦没有提成婚的事情,但我已明白了晨昱以圣旨传信的含义,他怕我抗拒,给我施加一点压力,可是,好笑,抗旨有什么好怕?我已是死过一次的鬼……
我觉得自己应该是得了严重的心脏病,每一次发作的时候我都会被迫一动不动地端坐在那里,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