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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突然到二皇子这般才智聪慧的人也无法可想,只是跪在皇帝的面前,不停的为她辩白,那一刻无忧恨透了自己,他那样高洁的人竟然因为自己跪在皇帝的面前苦苦哀求。
皇后娘娘倒也是个有心人,眼见这二皇子张翼的哀求,心中忍不住柔软了下来,跪在了皇帝的面前,力保无忧,这才让皇帝息了雷霆之怒,没有让侍卫立刻将无忧拉出去斩立决,而是关进天牢,等候审讯。
到底谁要害她?
这个黑手是谁?
宫贵妃,三皇子?
还是太后?
或是皇后和七皇子?
更或是。。。。。。
不会的,无忧摇摇头,她这是怎么啦?怎么会怀疑他?还是被陷害了多了,所以就忘了人与人之间还有信任二字?
那些人只是胡说罢了,他不会这样对她的,更不会害她的,只是为何她的心底是那般的冷,如同她的身子一般的冷。。。。。。
蜷缩在天牢里的无忧,只觉得浑身冰冷,日子已经过半月了,他却没有出现,她不知道他是真的进不来,还是无心进来或是此刻他有着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无忧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眼底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
咬了咬嘴唇,无忧的心头冒起了寒气,她将下巴轻轻地顶在自己的膝盖上。
此时却有狱卒走近,打开了死牢的门,叫道:“苏小姐,您可以出去了!”
苏小姐?而不是二王妃?
只是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无忧没有注意到。
三日来,死牢的狱卒很客气,他们没有虐待她,因为没有对她用刑,甚至她的待遇相比其他的死囚,算的上好,她原本就有些奇怪,现在就更觉得奇怪了:照皇帝所言,她犯得是死罪,弑君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为何这般对她客气,现在还动手放了她?
无忧不觉的庆幸,只觉得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冷,走出冰冷的天牢,外面的阳光还带着几分暖气,可打射在她的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莫名其妙的疼痛起来,当然疼痛的不止那皮肤,还有藏在胸腔里的那颗心。
正隐隐地,一点一点的钝痛着,这痛来的那么急,那么猛,让她无措。。。。。。
远远的,看着那个出尘飘逸的人影,短短三天不见,他整个似乎更加的消瘦,可是她的脚步却变得轻盈而快乐,那个懂她的,宠她的人来了。
无忧扯起笑,轻快地扑过去,给等在外面的二皇子张翼一个大大地拥抱,“我知道你会来带我走的,就如同上一次那般!”她的声音那般的愉快,还咯咯的笑了起来,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在阳光下回响,引得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她,可是没有人看见,她埋在张翼胸膛的眼底却空空地,迷茫而黑暗,那双黑水晶般迷人的双眼里仿佛藏着悲凉的眼色:他来了这里,真的来了,而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很清楚了,她是个傻瓜,一个大傻瓜!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这个人会是她?
无忧只觉得自己此刻就如同没有生命的木偶娃娃一般,没有任何的区别?是谁将她的心伤的这般,是谁将她的心伤的如此苍老而凄凉?
“无忧!”二皇子张翼显然没有料到无忧会这般的热情,有些难以适应,望着小鸟般投进她怀抱的女人,觉得有什么东西扼住自己地喉咙,困难地说不出话来。
她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想必天牢里的三天她吓到了,见到他的那一刻却仿佛瞧见了阳光,周身散发出极强地阵阵温暖!
温暖?
是温暖,只怕这是最后一次,他拥有这份温暖了,他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瞬间变得又冷又硬,可搂着无忧的手却紧了紧。
还好,还好,她还不知道,他就可以多贪念这份温暖一刻。
他的手怜惜的划过她的五官,半个月的时间,她整个人消瘦了一圈,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透明的似蓝天上的白云,几乎快要消失,他有一种即将失去的感觉,他不禁搂紧了她,她的身子很冷,很冷,冷的几乎没有一丝温度。
她的眼底有掩饰不住的悲凉,即使她假装甜甜的笑,但是这一切都瞒不过他的眼睛,这样的她像是一块大石头般压在他的心头,他无法喘息,更无法开口说话。
无忧就是觉得冷,整个人被他紧搂着,依旧冷的难受,他手掌心的温度再也温暖不了她的心,寒意从她身上每个细胞发散出来,颤巍巍的她,像是随时会倒在这寒冷的风中。
二皇子的书房,无忧看着眼前的人,恍如一个焦雷在头顶炸响,她的身子晃了晃,一时没站稳,抖得有如狂风中凄楚地树叶:“你要休了我?”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她的幻想,他是真的要休了她,那日她在天牢里听到的话,不是假的:皇帝要立他为太子,而他的太子妃人选已经选好了,她这个商贾之女只有被休弃的份了。
是这样吗?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他对她的情,他对她的心,还有缠绵悱恻的洞房,这一切都是假的吗?这一切都是他的一场戏吗?
不,不,她不信!
她感受到他的情,他的心,那些真挚百不容忽视的情意。
而他现在却在告诉她,那一切都是假的,他要休了她,娶一门当户对的女子。
为什么会这样?无忧惊愕的不能自己!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在她交出了心,交出了身体之后,他怎么可以说出那样绝情的话来;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在他眼底究竟算什么?
他就这样半月的时光将她休弃,如此做,他置她于何地,置她的一片真心于何地?
心底的剧痛令无忧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发抖:“为什么?”无忧盯着二皇子,想从他的眼底看出分毫,可是这个男人依旧波澜不惊,他看到的依然是那个出尘的,高高在上的,淡漠的,疏离的,却又是那般充满威严和飘逸之气的二皇子张翼。
“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你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自然要休下堂去。”
他的唇依旧如记忆中的完美,此刻却吐出全世界最冷漠的,最残忍的话语,她还记得他的唇温暖和柔软,现在才知道,这一刻原来这般温暖和柔软的唇也可以变成一把刀,刺进她的心里。
那些个亲吻纠缠的回忆,美妙透了的回忆,怎么偏偏就在这个最不该的时候冒了上来,然后又狠狠地被他无情地打散开来,留下残余碎片,割着心,切着肉。
她好痛,好痛,为什么这个亲手打碎他们美丽回忆的人是他?
“原来这就是你的爱?”她慢慢地闭上眼睛,不让他看到她眼底的虚无和飘渺,脸色更回苍白,如雪一般的苍白。
这个男人已经无情,她自然不会苦苦哀求,虚情假意的男人,她不要,再也不要了。
无忧的脑子很乱,似乎有什么地方被她遗漏了,可是纷乱的脑袋,她什么都无法思考,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好像踩在云端,丝毫没有真实感,又仿佛置身于漫天的大海里,衣衫被海风吹拂起来,秀发从耳边划过,舒适而清闲,只是猝不及防间,眼前的一刻都改变了。
狂风暴雨,砸在她的身上,锥子般的刺痛他脆弱的肌肉,她抱紧自己不停的躲闪,可是眼前忽然变成的惊涛骇浪,滚天的巨浪张大的口,把她吞噬卷起,她在海浪中拼命的挣扎,她拼命的呼叫,她看到了他,他站在一边,含笑着,依旧出尘,飘逸,优雅的注视着她在其中挣扎。
她大叫着让他救她,可是他却转身离开,并不应她,她看着他的背影,任凭心中流过绝望,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下沉,只有轰隆隆的闪电雷鸣,和无边无际的大海,她一直沉,一直下沉。。。。。。
“这是你的休书,你看清楚了。”
停下笔,瞧了眼休书二字,字迹劲道有力,力透纸背,像是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他伸手将手中的休书递给无忧,手指轻颤。
二皇子张翼看着眼前这个快要倒下却还径自强撑着的女子,眸望着眼前抖个不停地娇影,他感觉到似乎有块尖锐地匕首哽在喉咙口,他哑着声音,禁不住冷冷地笑着,都是心软惹的祸,或是那一日他做了,今天是不是就不用面对这些了,眼前的这个女子也就不用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了。
后悔还有什么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解决眼前的这个麻烦。
休弃,会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想到或许她再也不会原谅他,她这般骄傲的女人是容不得这样的羞辱的,或许她一气之下会做出什么傻事,只要一想到这些,他的胸口就阵阵的烦闷,夹着无法忽视的难受,如针刺一般的疼痛。
可是,眼下只能这样,不是吗?
“休书 ?'炫书…'”无忧接过他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