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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砚桐摇头,还真猜不出来。
赵夫子看她一脸呆样,直接道,“你愚笨,我便不与你说那些弯弯道道的话。前两日有人看着你从牧家的马车上下来,此事可当真?”
闻砚桐一听,才知道是程昕给她惹出来的事。
她点头应道,“此事是真。”
“马车上有何人?”赵夫子又问。
“五殿下、牧少爷和小侯爷。”闻砚桐照实回答。
“这三位搁在朝歌城里,都是有着相当重分量的少爷,你与他们在一起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知道你与他们的差距,不要做僭越之事,惹祸上身,晓得吗?”
赵夫子一番话说得很明白,闻砚桐自然听得懂,忙点点头应道,“学生晓得了,一定谨记。”
这是上头看见她从接近了三位少爷之后,特地让赵夫子来敲打一番。这事也不是头一次,先前小炮灰得了程宵一件大氅之后,同样被敲打了。
这些个金贵的少爷们,别看平时好像放养在书院一样,实际上盯得紧的很。
见闻砚桐听话明事理,赵夫子也没有多说,喝完了一杯茶之后便又起身离去了。
闻砚桐送走了人,茶也凉得差不多,她索性一口闷了,接着又喝了两杯,坐着等药效发作。
可能是她头一杯喝得是凉茶,效用发作得特别快,闻砚桐感觉肚子疼得厉害,连忙往茅房跑。
颂海书院的茅房每日都清理,而且是有隔间的。闻砚桐来来回回跑了三四趟之后,情况已经有些好了,但是脸色苍白得吓人。对着镜子看时觉着差不多了,便用着要死不活的模样跑去找了赵夫子。
谁知道赵夫子也在蹲茅房,闻砚桐等不及,就跑到赵夫子的茅房外哭天抢地,说自己肚子疼得厉害,肠子都快拉出来了。
蹲在里面的赵夫子感同身受,便嚷嚷着让她去房内的桌上拿了自己的身份牌,去外面抓药去。顺道嘱咐她给自己也抓一贴。
闻砚桐没想到竟然如此简单,早知道那杯凉茶就不喝了!
她抓了赵夫子的牌子就直奔颂海书院大门,只需把牌子出示,门口守着的侍卫便将人给放出去了。
如此顺顺利利的出来了,闻砚桐乐得嘴都快合不上了,赶忙顺着墙壁找到先前她挖坑的位置,将露出一角的行李往外扯。
谁知行李还是太大了,卡在了坑里面,闻砚桐没有办法,一只脚蹬在墙上借力,死命的将包裹往外拉,看得对面一条街的人惊诧不已。
事已至此,自然是顾不得那些脸面了,最好快些离开这里,于是越发用力,咬牙切齿得脸都崩到了一起。
就在闻砚桐快要成功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了嘈杂声,紧接着便是惊呼和马蹄的乱想,飞快的靠近!
她惊了一大跳,转头看去的时候就见一辆马车失控了,疯了一样横冲直撞,几乎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面前。闻砚桐吓得呆住了,下意识想要闪躲,却被马车的车厢架撞中了腿骨,当场带着人掀翻了。
闻砚桐摔地上的时候,脑壳在墙边磕了一下,当即头晕眼花,疼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待一阵耳鸣之后,身边的尖叫声和怒吼交织在一起,马儿的嘶鸣犹如尖锐的刺,直直的扎进她的腿中。
腿好痛!
闻砚桐只觉得右腿好像被砍了一样,疼得厉害,她在地上翻了个滚,睁开眼睛后便看见马车翻在了地上,有好些个人手中持着大刀,似乎在杀人。
她又惊又怕,往墙边爬了一段,才发现手掌全是血迹,不知道是方才摔破了手还是在哪地儿沾的。身边躺了个人杀猪似的叫唤,将闻砚桐的耳朵吵得一阵一阵的疼。
纵使她腿疼得难忍,也伸出了完好的左腿,狠狠把那扯着嗓子叫唤的人给踢开了。
闻砚桐忍不住哀嚎出声,幸而这场动乱没持续多久,被一个身着黑色大氅的少年郎带人制止了,周遭才慢慢平息下来。
她疼得头脑都有些不清楚,一声一声的喊着救命,终于在一片混乱之中,有一个身着浅黄色衣裙的女子站在了她面前,问道,“你怎么了?”
怎么了?受伤了看不出来吗?
闻砚桐忍着骂人的冲动,喊道,“我的腿!我的……”
还没喊完,身边那个杀猪的人有嗷嗷起来,喊道,“我更惨!我全身都疼!我坚持不住了!”
闻砚桐真是恨不得立马起来用完好的左腿把这个傻批踹死,奈何她现在是个半残废,躺在地上难以行动。
只好用沾满血的手拽住了女子的衣裙,在上面颤颤巍巍的写了个“惨”字,哭喊道,“他是装的!先救我啊!”
喊完便把头一歪,装晕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喜欢,?( ????‘ )比心
第9章
闻砚桐被撞瘸了。
她的右腿关节处被撞错位,被人抬着送去了朝歌城里有名的医堂。小腿左右各夹了一块梆硬的木板,绑的结结实实。
然后又被抬着送回了颂海书院,连带着一起的,还有她那被卡在坑里的包裹。
好了,现在全书院的人都知道她在私逃的路上被撞瘸了腿。
私逃书院是大事,闻砚桐刚一回书院,赵夫子就找上了门。
彼时闻砚桐正坐在门边,脑袋倚着门框,抬起没有神采的眼神,“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出颂海书院没那么容易,我不知道竟然会这么不容易……”
“嘀嘀咕咕的在这念叨什么呢!知不知道你闯下大祸了!”赵夫子的声音如雷一般骤然响起,吓得闻砚桐打了个哆嗦。
牵动了伸直的右腿,疼得她龇牙咧嘴,知道赵夫子这是上门找事来了,闻砚桐便飞快道,“学生知道错了。”
“你知道错了?”赵夫子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你若是知道错了,就不会做出这种蠢事!”
闻砚桐低着头,摆出一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的模样。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都是她运气欠佳。
“颂海书院乃是绍京第一书院,这里的夫子个个都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状元,武夫子更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将领,天子亲自拨款建起的黄金书院!一张书桌千金难求,你好不容易得了就读机会,竟然还想着出逃!”赵夫子狠狠敲了下她的脑壳,发出了一声脆响,“简直愚不可及!”
闻砚桐疼得当即飙泪,捂着脑袋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思来想去找不到好的借口,只好搬出了一张老挡箭牌,“我实在是太饿了……在书院吃不饱呜呜呜……”
赵夫子险些被她的这个借口给噎死,指着她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个猪儿娃,就为了两口吃的!你要气死老夫!”
“夫子莫要生气。”闻砚桐忙抹着眼豆子道,“学生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保证下次再也不会做这种糊涂事了!”
“下次?!若是等着你下次再做,老夫只怕也要跟着一起翘辫子!”赵夫子越想越气,又在她胳膊上抽了两下。
幸好闻砚桐之前想着要离开,在身上加了好多层棉袄,这打起来才没什么感觉,但是她还是要把样子做足,于是捂着手臂哭得哼哼唧唧。
腿上还夹了木板,瘦弱蜡黄的脸冻得发黑,眼睛哭得肿起来,泪水布满整张脸,模样是要多惨有多惨。
就连气头上的赵夫子,也不免有些不忍。
接着又训了几句之后,他突然感觉到了肚子的不适,知晓这种熟悉的感觉是要跑茅厕的前兆,便匆匆将训斥结束了。
临走的时候撂了一句,“院长念在你救了相府小姐有功,又撞伤了腿,这次便不重罚你,让你写一份自检书,在初雪宴上当着全书院的人念。”
闻砚桐吸了吸鼻子,泪珠还挂在眼睫毛上,听这话之后一下子呆住了,鼻涕都忘了吸溜。
她要写一份检讨,还要念给全书院的人听?!
闻砚桐抬手摸了摸脸,暗自庆幸,幸好这脸皮够厚,不然还真扛不住。
她扶着门框站起来,动作缓慢的挪回屋之后,就看见张介然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闻砚桐大惊,忍不住咆哮,“张介然,虽然我先前骗了你,但你也不能抢我东西吧,你欺负我现在是个瘸子?!”
张介然被她的嗓门吓了一大跳,见她抬着一只腿单腿站着,立马觉得心惊肉跳,放下了手头的东西大步走来,“你才伤了腿,不能走动。”
“你收拾我东西干什么?”闻砚桐压了压声音问。
“你这次救了相府三小姐,为了酬谢你,三小姐便跟书院的管事打了招呼,让你搬到一人独寝,好好休养腿伤。”张介然解释道。
闻砚桐呆了一下,“我个半残废怎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