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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京禧见她不说,也没有继续追问,带水送进来后简单洗漱了下,正好药和粥一块送来了。
两碗中药摆在桌上,味道十分浓郁,将闻砚桐的眼睛熏得难受。她拿了其中一碗,叹道,自从来了这地方之后,药就没停过。
中药放到温凉,闻砚桐拧着鼻子闭着眼睛喝了,刚把碗放下,就见池京禧跟喝水似的把药喝完。
简单吃了两口粥之后,或许是确实没什么胃口,便扔一边了。
没过一会儿,牧杨就找来了,站再门外面叫喊。
池京禧穿上了大氅,离开了寝房。
三日的鹅毛暴雪终于过去,天空放晴。朝歌的钟在卯时第一下敲响的时候,就有人拿了扫帚上街扫雪清理,官府又用酬金雇佣朝歌的平民百姓,鼓动众人纷纷上街清理。
两个小时左右,大街小巷的路差不多都通了,雪被一车一车运到了城外堆积起来,就等着太阳出来后慢慢融化。
被困在颂海书院的众官员之子也得以还家。
闻砚桐站在门边,冲离开的池京禧挥别,“小侯爷,回家后千万莫忘记吃药。”
池京禧倒没什么反应,倒是牧杨回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学着她的模样告别。
第二日,书院正常上课。闻砚桐打听了一下,池京禧没来,恐怕是没听叮嘱,回去也没好好吃药才加重了病情。
当日中午,闻砚桐拉着傅子献去了饭堂,站再池京禧所说的那道菜面前。
那道菜叫千丝万缕,实际上就是烤好的鸡摆在盘子中,然后用刀片成一条条的鸡肉丝,在淋上酱料。
闻砚桐不知道池京禧是怎么知道这里有这道菜的,她凑过去认真瞧了瞧,忽而发现了端倪。
这其实是一个很容易发现的问题,难怪池京禧说看不出来就可以写退学申请了。
因为颂海书院里的学生都娇贵,不吃鸡头和鸡脖子。所以这些烤好的鸡在片肉丝下来的时候,不动鸡脖子上的肉。
闻砚桐看了看摆在旁边被片得只剩下鸡架的壳子。鸡脖子是被当间一刀切断,片鸡肉的大婶就用手拎着那一段鸡脖,手法娴熟的下刀。
看到这里,她终于明白池京禧为何一下就确定了凶手是膳房的了。
因为用刀的惯性。
正常人若是杀鸡,下刀的位置肯定很随意,最多也就沿着鸡头切。但凶手必然是某个经常在鸡脖子上下刀的厨师,所以他的一刀就跟平时一样,下意识切去了学生们不吃的鸡头和鸡脖子。
所以那日看到的无惰,鸡脖子连着头连根从鸡身上剁下来,就是因为那厨师嫌夜间太冷,又害怕被人发现,在紧张心理下的本能一刀。
闻砚桐心中暗喜,察觉出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她便沉着气,连续好几日都吃这一道菜,吃到傅子献看见鸡肉就觉得难受。
终于在第五日,让她看见了盘子上出现了没有脖子的鸡身,与无惰的尸体一模一样。
那切丝的大婶似乎很讨厌这样切鸡脖子的人,恨声骂道,“又是这个老冯,每回都要占这一点便宜,真不知道多吃那几块鸡脖子能填饱几个肚子!”
闻砚桐好事的问道,“怎么了啊大婶,这鸡切得不漂亮吗?”
“漂亮什么啊!”这几日闻砚桐经常跟她搭话聊天,那大婶都认识她了,自然而然道,“膳房的其他师傅在切鸡脖子的时候,都知道留一段,我们片丝的时候拿着才方便,就只有一个非要占这点便宜,把鸡脖子连根切下,哎……”
闻砚桐附和道,“这点便宜都占,太不是个东西了……”
“可不是吗?难怪一把年纪了还没娶到媳妇……”
闻砚桐心下了然,草草吃完了晚饭,便跑去了膳房。旁敲侧击的询问了没有讨媳妇的老冯,结果得知膳房的老冯就只有一个。她便放心的问了老冯的住处。
接过寻去了一隅院才得知,这个老冯出去找乐子去了。
闻砚桐多问了几句,“冯厨子能出去找什么乐子?”
旁人叹道,“那谁知道,他向来穷得厉害,手里但凡有一点银子都吃喝玩乐。近日总念叨着琴墨楼的小燕,约莫是找那处了吧。”
“琴墨楼?”闻砚桐纳闷,“他去那地方作何?”
一个厨子,去琴墨楼干啥?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一个粗人能去的地方。
谁知道那人笑道,“还能去干吗,琴墨楼可是我们朝歌出了名的温柔乡啊!”
闻砚桐一听便懂,暗道这朝歌真是邪了门,一个饭馆起名像青楼,青楼起名又这般文雅。
不过随即她便反应过来,这个老冯有可能是去消灭证据去了。
青楼是什么地方?典型的销金窟啊!这老冯极有可能是得了幕后黑手给的银票,怕查到头上暴露了,便想尽快把银票花出去。若是银票的面额较大,去青楼这种地方则是去得最快!
闻砚桐扯了傅子献一把,“快快快,咱们快走!”
只要拿到老冯手里的那张银票,就能够查到是谁指使了他杀鸡,银票上必定会有姓氏,就好比闻砚桐手里的银票,右下角总会盖着“闻氏存银”的章。
有章的银票才会在银庄生效,所以这也是老冯急着去销金的原因。
傅子献不明所以,两人一路从书院走到门外,用傅子献的玉牌出了书院,上了马车。
闻砚桐急急道,“去琴墨楼,越快越好!”
傅子献就在后补充一句,“还是别太快,地上滑,当心出事。”
闻砚桐没异议,马车便启程,沿着小路进了朝歌的大路,去往琴墨楼。
傅子献道,“我们为何要去琴墨楼啊?”
“去拿一个很重要的东西。”闻砚桐道,“但愿能赶得上。”
赶到琴墨楼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这座三层高的楼相当富丽堂皇,屋檐下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印花灯笼,门口还站着漂亮的姑娘招揽客人。只是寒冬腊雪的天气,姑娘的脸和手都冻得通红。
闻砚桐下了马车就要往里进,却被傅子献拦住。他双耳通红,不知是冻的还是其他,磕磕巴巴道,“咱们、咱们不能去这种地方……”
“没事,我就是拿个东西,要不你再门口等我会儿,我一会儿就出来。”闻砚桐拍拍他的手,安慰道。
“不行,书院明令禁止的。”傅子献道。
“我很快出来。”闻砚桐压根不听,一边说一边往里进。
傅子献急得在门口打转,最后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进去,也硬着头皮跟进去了。
街的另一边,站着池京禧和牧杨等人。几人目睹了马车从面前施过,然后闻砚桐和傅子献从上面下来,两人说了两句。傅子献要拦,却没拦住闻砚桐,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琴墨楼。
牧杨愣愣的叹道,“这两兔崽子,胆子可真大啊……”
闻砚桐进了青楼之后,老鸨正好在门口会客,见了她就立即笑嘻嘻的凑上来,也不管闻砚桐年龄小,拉着她往里走。
闻砚桐哪有时间跟她扯皮,当下开门见山,“你们这是不是有个叫小燕的姑娘?”
老鸨便道,“燕儿啊,真不巧,她今日被点了卯,正接客呢,不若公子换个?我们这楼里的姑娘各样的都有。”
闻砚桐一喜,便道,“点了小燕的人,是不是姓冯?”
老鸨一听,当下脸色就变了。她看出来闻砚桐不是为了销金,而是打探消息的。老鸨是个聪明女子,自然知道这种客人招待了最容易惹祸上身,便道,“这我可不清楚,公子还是莫要瞎打听了。”
闻砚桐二话不说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大银票,“是不是姓冯?”
老鸨见钱眼开,一边收下银票,一边笑得甜腻,“是是是,据说是颂海书院的厨子,他最喜欢楼里的小燕,还说要为她赎身呢。”
闻砚桐松了口气,有拿出了两张银票,对老鸨扬了扬,“把那姓冯的今日给你的银票给我,这两张就是你的了。”
老鸨一听,脸色又变了。
闻砚桐纳闷,特想问问这老鸨年轻的时候是不是李博远的师妹,俩人是不是一块去四川学过变脸。
她道,“不成不成,公子千万别把祸引到我身上,我不过是一个小小青楼老鸨而已。”
闻砚桐又掏出一张,“我再加一张。”
“再加两张也不成。”
“三张!”闻砚桐把银票都拿出来,“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哪知道老鸨也是知道这些事不能沾惹的,即便是眼睛都馋红了,也硬着嘴道,“公子还是看看我们楼里的其他姑娘吧……”
她说着就要走,还暗中给旁边的姑娘使了个眼色。
闻砚桐哪能轻易让她离开,忙要追赶。